冰火同行

暗黑玄灵略一撇嘴：“皇儿，你的衣服真该换了！”每一次浴火重生都是一次飞跃，根基不稳不过是急于求成者的问题，过于固守，也会是致命的错误。

“我想换！但是不是这种换法！”欲哭无泪的凤皇看着自己漫天的火羽，心疼的要命。身上也好痛啊……这是雁过拔毛吧？看着?零给桑子收集了满身的羽毛玩，她想哭。

?零正逗着桑子开心呢，火羽的颜色鲜丽，毛绒绒轻飘飘的，“呼”的一吹就飞散开来，就像是最鲜艳的花朵飘落。桑子看得直拍手。“呼~呼~”可爱的声音，令?零对它也是爱不释手。可怜的烈培，负责把吹散的羽毛重新捡回来。

桑子嘤嘤不停的撒娇声在一片寂静中分外明显，有种吵不醒人不罢休的气势。烈培在冥想中醒来，实在不想睁开眼睛。养小孩真麻烦！算算时间，自己大约也才冥想了一两个时辰，真力不过才刚刚酝酿完毕，开始增长。这可不行。默念了一句冥想口诀，烈培重新调整好了状态准备再次进入冥想。

没想到下一秒，凤皇一声尖锐的啼叫完全撕破了这片宁静。才是眨眼间的功夫，快抓狂的女孩儿就在那里止不住哀啼一般地叫：“我的衣服！我的羽毛！！见鬼的都干什么好事了！！——”

桑子大概也是还是不懂，明白不了什么事的，咯咯笑着，很是开心。“好事，咯咯，好事！”

“皇儿！~”?零呼啦又吹开了一把羽毛。“你不带我们出去也就不能出去玩了哦！”手中总得有些筹码，才能谈条件。

凤皇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句：“大不了我就不出去了，反正我在这里待的时日也不短，不在乎多这么一会儿。”

“呵呵。”?零一挥手挡住了烈培不由自主想去请求的动作。眼角一挑，端是淡然无惧，也带质疑之意。淡然无惧，是因为有的是方式出去，质疑，只是不解烈培。什么时候，这么傲气的一个人忘记了自我，只会询问和跟随，然后便剩下请求了。

冰凉的感觉在那一瞬间袭上心头，烈培一愣，顿时清醒。看着?零横在自己面前的手，以及略带挑衅的凤皇，烈培不由得一惊，二话不说，便盘腿坐下，开始了冥想。那股冰凉，在那瞬间点醒了无时无刻不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屈服的他的意识。

强大的力量永远只是一时，能够成长，就终有一天能够战胜。但是如果不承认不断成长的自己，那么，终有一天再强大的力量也会消退，成为那个以为的弱者的自己。

?零看着他突然的行动，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能明白能改正，就会有机会。挑眉看向瞪着她的凤皇，?零掩嘴笑得那叫一个无辜：“嗯，我知道。皇儿不怕寂寞，也不怕辛苦，一身衣裳，历经个千年万载的，总会有成型的一天。”说着，轻轻晃了晃怀里含着小手笑嘻嘻的桑子。

假装安慰孩子的动作，无非是想提醒自己桑子有办法更快让自已的羽毛恢复，巩固自己的根基！她怎么会不知道！不然她也不会任由这么一个灵宝宝活动在她最深的领地了！凤皇无奈气结。这灵宝宝怎么就这么容易看上了这么一个人呢！

“零零，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暗黑玄灵亲亲?零的脸，很高兴。凤皇强大的力量早已是接近无敌，除了那两位，再没有多少人能够狠狠地踩上一脚了。只有被压制了，才能更好地明白自己的缺点。

灵被称为“天使”的原因，就是这样，恶者嫉恨，需者力捧。很多时候，拥有了灵的承认，便拥有了让强者忌惮的理由。

“我知道了……”权衡再三，凤皇到底还是妥协了。小心翼翼地从?零手中抱过桑子，在?零的授意下，桑子嘟着嘴，乖乖释放自己的治愈能力。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灵的治愈，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空气中安静的灵气，仿佛被什么搅动，迅速又温和地汇成一股温暖闪着光芒的流风，将凤皇包围起来，一种气势孕育而生，成长成长，定格在了一个极高的顶点，稳固，尔后猛地压缩回了原来的520小说。

时间在流逝。凤皇闭着眼睛慢慢体会那种感觉，桑子乖乖地缩在她的怀里，没有其他什么动作。风流动着，一直没有停止。等待，过程中很长，结束了就很短。

烈培已经醒来，神清气爽地在一旁陪同?零等待。暗黑玄灵抿着嘴，有点紧，有点僵。

美丽而耀眼的火羽从软软绒绒的状态慢慢尖锐硬挺起来，像是最完美的盔甲，将凤皇最柔弱的部分完好的护在当中。

忽然，一声嘹亮清啼刺破苍穹，响彻一片天空。凤皇睁开了眼睛，一双锐眼，逼得人无法直视。

“成了。”暗黑玄灵见此，暗松了一口气。凤皇，身为这世间最强大，也是唯一的一只凤凰，多少关卡，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有了灵，不过是为她自身多加了一道保障而已。

“成了。”锐芒净收，凤皇眉开眼笑，把疲惫的桑子抱回给?零，开心地一直在原地转圈。“嘿嘿，终于成功了！衣服一下子漂亮了好多啊！”

确实，比之原先更为耀眼，更为繁复却干练。凤皇的这一身凤羽，一直被所有兽族艳羡的目光追寻。

?零轻飘飘地又吹了一手的绒毛，拍拍累极的桑子哄它安睡，轻松道：“衣服的事情解决了，可以带我们出去了吧？”

“不行！”异口同声的答案，坚定得让人不禁心惊。

“小零，你真的在这里！”洞穴出入的小小缺口，一个声音，惊喜得忘乎所以。

烈培的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捂脸哀叹了：这又是什么事儿啊？这才什么时间啊！都是一群不用睡觉不用冥想增进实力的人吗？！靠，我知道你们能力比我强大很多，但是！也不带这样的！

真是气得他一甩衣袖就想拍地而起发飙！

烈培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室纷飞的亮红，无法思考。到底怎么回事？

“灵灵跟我说，反正你的衣服已经坏了，”?零看起来真的很无辜，亮晶晶水润的眼睛仿佛就是一颗最上等的冰色水晶，“所以，干脆，就坏的更彻底吧！”嘴角的弧度慢慢扩散几乎可以定格在后脑勺。?零看着凤皇那件破烂到快衣不蔽体的地步的亮红衣服，实在是心情愉悦，哎呀呀，灵灵真聪明啊！~冷热交替真的可以很容易的拔毛啊！手一伸，接住了一尾火焰般的羽翼，蓬松的绒毛透着绿莹石的微光，显得更为的妖艳。

是的，多年前。这长长的一段睡眠中，除了那些清晰的感知之后，便是杂乱的梦，纷杂在多个世纪里。有她，也有另外的她，甚至，更古老的他们。

第十九章 灵的治愈

难得的勇气，却在面对那张嬉笑的脸庞，顿时化成了一团散不开解不了的思绪，惊怒与惊讶交织在脸上，让脸色万分精彩，在别人眼中，却只留下了那晶亮眼眸中的那抹狂喜。

醒了！醒了！烈培甚至忍不住眼眶中的那一热。这么长一段日子的等待，终于是有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突然的一个弯腰，蜻蜓点水般的轻柔落在了额头。就像是不经意间的玩笑。

不能剪断，不能理直，唯一的只是慢慢拾起一些该得的记忆，就像一次次唤醒那个沉睡的自己一样。

“吧嗒”一声，是水滴溅落的声音，来自凤皇睡觉的地方。“撕拉”一声，是什么撕裂的声音。“嘿嘿嘿”是某位奸笑的声音。“咯咯咯”是无知。“干得漂亮”是损友的幸灾乐祸。

“柔情个鬼啊！我的衣服啊——！！！臭?零你想干嘛！！”被忽略已久凤皇抓狂到不能自已，将一室的情思吹散。

“嘿嘿！~醒了哟！睡得真舒服！”?零的笑，那么不正经，心中的波澜该是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也许是在一片混沌之中，对所有一切的感知，竟比以往更加清明了解。无论是身体内部那力量细微的滋润和增长，或者是桑子的依靠，凤皇、暗黑玄灵的明了，或者，他的担心与爱恋。

“真是乖宝宝！”?零亲亲桑子的额头，走下了凤皇的床铺，暗黑玄灵愉快地伸伸懒腰，继续趴在?零的肩膀上看热闹。

凤皇看着火大了。羽毛没了就没了吧，重新长就是了，但是，不是用来被这么玩的！“够了啦！玩什么玩啊！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出去、想不想回去啊！”看你们玩！还玩！哼哼，看我把你们永远都留在这儿！

烈培拾羽毛的动作一僵，突然就没了主意了。来这里的日子不短了，出去的心，一天着急过一天。好不容易被提起了，怎么可以放弃。

烈培看着?零的靠近，又看着她离开，时间仿佛放慢了数十倍、数百倍的流逝，他的震惊依旧不能自已。柔软的感觉那么明白，冰凉清香就是最醉人的芬芳。她，又记得多少，是感谢，或者，正如他另外希望的一样，开始了他们之间的故事？

?零轻轻亲了一下烈培的额头，就跟多年前一样。

“零，你醒了？”甚至是不敢确定，只能是再次询问，烈培的小心翼翼或许可笑，在这多日的担心之后，却越发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