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经验和教训
“我看看钱”男乘客犹豫着说道。
“你想清楚，你要看了，那可就没缓了。”老马说着，拿起茶缸，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一张一弛，好手段。
“你们到底抓我来干啥？”
“把衣服脱了”马魁望着他，开口说道。
“为啥脱衣服？”
说完拿起十块钱，站起身走了，走之前，看着汪新和李平安“该你俩了。”
汪新拿着笔和纸给他做笔录，李平安询问他具体作案时间，过程，有没有其他同伙。等一切都做完以后，再出来时，俩人正好看到抽烟的老马。
汪新乐呵呵的凑了上去“我虚心的请教一下，您是咋发现的呢？”
“猜的。”马魁撇了他一眼。
“你看，我跟你说正事呢。”
“我说的不是正事儿？”
“你这个警校高材生就没发现？那小偷的特征，完全符合证人提供的线索，另外，他看我的时候贼眉鼠眼的，明显做贼心虚，这还不够么？”
“哎对了，你这警校高材生，咋没猜出来呢？”
“啊，我这不坐的远嘛，没听清楚，再说了，他把衣服换了，我也没想到啊。”
“听人家说的蓝衣服了？蒙了吧？长了一双狗眼啊？”
“你姓汪，汪汪叫的汪，那不是狗眼是啥？”
“你这咋还骂人呢？你这不光骂我，你还骂我全家。”汪新有点生气，他不就没看着么？你骂我干啥。
“骂你？来啊，给我嘴堵上。”
汪新听到马魁的话，真的生气了，身体就下意识的一动。
“哟呵，这是想跟我动手啊？来啊，正好，交你几招。你在警校学不到的。”老马把烟丢在地上。伸了伸手。
“学啥啊？学被拷在柜子上，学那干啥啊？”
“呵…”
“那是我没留神，让你得逞了？”
“那咋的，下回我还得跟你打个招呼呗？恩？这不是我词么？你说我词干啥。”汪新下意识的回答，说完反应过来了，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哈哈哈哈哈”李平安笑的肚子疼，这俩人咋这么有意思。汪新刚才说的话，不是早上老马说的么？
这玩意，谁先说算谁的呗。他想到了沈腾的小品。
“哼，破个小案子，嘚瑟啥呀”汪新生气的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马魁拿起水杯，看了李平安一眼，交给你了。汪新是汪永革的儿子，即便他认下了这个徒弟，但是内心却难以和汪永革分开。他的心里一直插着一把刀，那是汪永革插的。就在心里，一直在滴着血。
李平安也笑够了，得了。还得回去哄。您这惹完了，还怪会使唤人的。
李平安走进餐车，就看到坐着生闷气的汪新。那个小偷被拷着，躲在地上，李平安走过去，坐在汪新对面。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你说他咋这么气人呢，就不能好好说话？哪有他这样当师傅的。还骂人。”汪新一肚子委屈。
“受不了啦？觉得委屈了自己了？大材小用？”
“我可没那么说。”
“知道啥叫师父不？说句不好听的，那跟你爹一样，别说骂你，打你一顿，你也得受着，人家教你的是真本事，你有啥不服气的？”
“还敢打我？”
“打你？我都想打你了。你还是小孩啊？想干啥干啥？今天要不是师父抓住了，就咱俩这样错过了，那贼是不是跑了？你还觉得你有理么？有错就要认。不懂就学，他是师父，教我们是责任，但是没规定得求着你学。”
李平安说的有点重，但是他不得不说。
“那他咋不告诉我呢？我就觉得吧，他老针对我。你说，我是不是哪得罪他了。”
“告诉你？啥都用人告诉，直接工作也帮你做了呗？世事洞察皆学问，多观察多看，多听。先自己思考，不懂的再问，你这动不动就为啥为啥，换我我也不愿意搭理你。”
“经验是从失败中总结出来的，这次就当个教训，刚才我也没发现。”
“那你还叭叭的说我？”
“但是我没问他啊，哈哈哈，我不上杆子给他骂我的机会。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也有了过程，本来就是咱俩没找出来，打了眼，你再去问，那不是找挨骂么？自己总结呗。这次算是给咱俩提个醒。警校教的，不一定完全的适用在生活中，总结教训呗。”
“还有刚才老马谈话的节奏你注意下，那里面学问多着呢？你猜他咋知道那钱有字的？”
“看到的呗？”汪新心里好受了一些，听到李平安问自己这么简单的问题，白了他一眼。
“这你也信？”
“那你是说？奥…我明白了”汪新愣了，为什么这么说，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了，是怎么一回事，一副恍然的表情。
“明白了吧。所以说咱俩要学的还多着呢。别以为警校毕业就多了不起，这么厉害你不还是个小警察么？小案子不代表没有大学问。”
就是没有茶缸，要不李平安也想喝口水。
“切…”
“你猜呢？”
“我哪儿知道？”
“有人丢了钱，跟我们反应，说他钱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我这一看，他都姓怎么在你的钱上呢？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你要是老实承认呢，还有一缓，你要是嘴硬到底，后果你自己清楚”
李平安看着老马问话的节奏，暗道一声厉害，一步一步的设套。让人往里钻。
马魁数着钱“三个两块，六个一块，还有一个五毛，恩一分不少。”
马魁是个经验老到的老警察，此时确认了小偷，他也不急着问。
“咱俩打个赌，你这件衣服，里子是蓝色的吧？”马魁沉着的说道。不紧不慢。却掌控着谈话的节奏。
“那又怎么样？”男乘客脸色有了变化，却强硬的回答。
“十二块五毛”
“那当然了，我自己的钱，我能记错了？”
“这话不假，恩？这钱上怎么有字呢？”
说着把钱攥在了手里。男乘客则愣住了。汪新凑着想要去看看，被李平安拦下了。
“十多块。”
“到底多少？”
男乘客看着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良久，他哀求着说道“警察同志，我错了，我再也不偷了”
马魁放下茶缸子，李平安和汪新立刻控制住小偷，拿手铐给他拷上了。
“把钱掏出来”马魁说道。
男乘客犹豫片刻，最后把兜里的钱掏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有零有整。
“你兜里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