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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乌野投资人的我入学了稻荷崎[排球]

第 28 章

她指尖轻轻敲了沙发的扶手两下,“比如说,咱们学校所有运动社团的队服,都是我家生产的。”

一片死寂。

她微妙停顿片刻,任由教导主任脸色发酵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补上下言,“另外,学校不少社团额外的经费,比如说排球部上星期的那笔更换器械的费用……也是我出的。”

教导主任烦恼地抚摸着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大概明白对面学生找自己的理由。

他对白井未郁的印象不深,还依稀停留在“成绩不错的乖巧转学生”上,喝了口茶水,试图好好商量,“白井同学,有什么事吗?”

白井未郁人畜无害地笑着,只是语气就显得不这么友好了,“老师,我就跟您直说了。”

白井未郁一言不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没去看气若游丝的教导主任,理了理衣袖。

“我觉得特权这种东西挺没劲的……但是有些时候,又只有‘特权’能发挥作用。”她说这话时眉梢微微蹙起,似在思索的模样。

白井未郁素来见到老师就习惯挂着笑容,看着极为乖巧,会让人不由心生亲近之意。但又正因如此,这样的人突然不再笑,而是露出严肃的表情时……很唬人。

她说:“烦透了……所以老师,你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吧,关于这件事的处理结果。”

“要么那几个人重罚,要么剑道部干脆直接别开设了。毕竟这几年也没什么成绩,还不如把经费分给其他社团,您说对吧?”

……

惩罚结果很快再次贴上了公告栏。

剑道部被要求停止社团活动整改两年,那几个一年级生被要求强制退部,遭受纪律处分,还要打扫一学期的卫生。医疗费用也由这几人全部承担,同时还有额外的罚款。

其中,白井未郁不情愿但再主动联系了父亲,使了一点父亲商网中的小手段,联络到了那几人的父母。

她父亲对此还有些惊讶,“未郁,你不是之前最讨厌这种手段了吗?”

“那是之前。”白井未郁手指无意识绕着发丝,把头发一圈圈缠在指腹后又解下来,“现在……我想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如果只有特权才能维护她想寻求的公平的话,她这个受益者还嫌弃手段,那未免也太矫情了些。

“不提这件事了。还记得很久之前,我跟你提过云雀田吹教练的事吗。”白井未郁把方才玩弄的几缕发丝撩到后面,从体育馆的台阶上站了起来,“帮我引荐一下吧,拜托了,爸。”

她挂断电话,无声盯着面前乌泱泱的一群人。那几对父母被迫立下“会教育好孩子”的保障后,把涉事的几个学生全牵了过来。

领头挑衅的男孩此刻垂头丧气站在她面前,还被他的父亲恼怒地推攘了一把,完全没了当时的嚣张气焰。

尽管似乎完成了报复,白井未郁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爽快。

“你们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蠢,还是单纯迫于压力,不得不认错啊。”

她垂眸,看着那男生放在腿侧的右手,“不管你们是真的认识到错了,还是假意应付我……反正我们部受伤的学长说,出院后要狠狠揍你们一顿。做好准备吧。”

又过了几天,中村学长终于喜提出院套餐,打着石膏回来了。

他“嘭”推开体育馆大门,站在逆光处露出恶人颜般的笑容,“我回来了哈哈哈哈,看我不用我的石膏掌把几个崽子的脑瓜打开花……”

“别在那傻笑了,中村!过来。”黑须监督不轻不重用文件夹拍了他一下,提着他的后脖颈去了二楼。

白井未郁拿着社团活动的安排表,瞥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这是?”

藤原部长正躺在地上做拉伸,手放在膝盖上慢慢把腿抻上来,目光在头上耀眼的白炽灯里显得飘忽不定,“要商量由谁来替中村的位置,毕竟接下来有一堆练习赛啊。”

“中村学长,是主攻手对吧。”白井未郁翻开选手名录,脑中却先不受控制浮现出她同班的那个稳重身影,“能替他的选手……”

藤原部长却仿佛看透了她内心所想,“白井,我猜测的人选应该和你不太一样。”

“不一样吗?”

她一时不知道该先惊讶藤原部长知道她认定的选手是谁,还是该疑惑为什么藤原部长会更肯定其他的选手,“我还觉得挺适合呢……”

“但……有更适合的人选啊。”藤原部长松开手,完全躺在地上。

白井未郁虽然相信藤原的判断,但心底似乎有不理解的声音在。

这几天的观察下来,虽说没有其他人那样突出的身体素质,技术也只能算中等水平。但如若论扎实的基本功和打球的经验,她不认为北信介会差多少。

三年级的非正选前辈里没有主攻手,二年级的主攻手又只剩他和阿兰两位。阿兰已经是正选了,不是北,还会是谁?

可现实是,监督总结完今天的训练内容后,平静地下了宣判,“结,你先来顶替中村的位置。”

“我?!”

正选的重任突然砸到了银岛结头上,砸得这位热血少年猝不及防愣在原地。虽说他早就设想过这个结果,但没想到会是这个场景,下意识看向北信介的方向。

银岛结:“北学长……”

他有些愧疚,但很快被中村学长的大嗓门打断了酝酿的情绪,“是你,就是你!别往信介的方向看了,信介我们要挪作他用!”

白井未郁正记录训练日程的笔尖一用力,“刺啦”划破了纸张。她无语的豆豆眼一眨一眨,“学长,虽然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但‘挪作他用’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一瞬的安静后,用力憋笑的吸气声此起彼伏。中村学长脸涨得通红,“我还觉得这话说的很有深度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绷不住,不再遮掩放肆笑出声来,笑到最后差点岔气全趴下。之前由于体育祭笼罩在排球部上空的阴霾,似乎在笑声里逐渐远去了。

白井未郁抹去笑出的眼泪,余光落在北信介身上。

他没有周边几人反应那么大,面容上同样带着笑意。但尽管北信介依旧表现得宛如不可动摇的磐石一般稳重,白井未郁在他的眼睛里,似乎发觉了那一闪而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失落。

结束社团活动后,三人如以往一样共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说失落?我吗?”北信介问。

白井未郁走在靠墙一侧的位置,默默为敢于提问的尾白阿兰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王牌!

阿兰:“只是代入了一下,觉得如果是我会挺失落的……没有说信介你一定会感到失落!但要是真有这种感觉,直接跟我俩说呗!”

白井未郁用力上下晃动着头:“嗯嗯,嗯嗯!”

北信介食指抵在嘴唇上,认真思索了片刻,说:“或许有吧。”

尾白阿兰瞪大眼睛呆了几秒,“……什么叫或许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干干脆脆利利索索一些嘛!”

白井未郁:“嗯嗯,嗯嗯!”

两人在北信介的左右两侧轮流探出头睨着他的神色,手臂不知道放在哪一样,伴随着视线来回挥舞。

北信介眨眨眼,觉得二人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心里面又很舒服,像烤着火一样暖和。他低下头,明明在体育馆时还很正常,现在却没忍住,爽朗地笑了起来。

真好啊。他想。

两人如同被下了定身符止在原地。等到北往前走出了一截路,停下等待他们二人,白井未郁才如梦初醒,小声问尾白阿兰,“刚刚是信介在笑吗?”

尾白阿兰:“是,吧?”

“不用太担心。”他们两个重新追上北信介与他并肩而行,北说,“对我来说,过程比结果更重要。无论什么结果,我完成了每天的行动,这就足够了。”

“我会有失落,但我也为结感到高兴。他的球技比我好太多,只是缺乏经验。”

“正好他成为正选后,可以在实战中汲取到相应的经验……”北信介盯着统一后退了两步的二人,疑惑地歪了歪头,“你们怎么了?”

白井未郁慎重地又后退了一步,“居然能够如此坦荡地说出自己的不足……”

“信介总这样,我甚至差不多习惯了,”尾白阿兰吐槽道,“宫城县白鸟泽的牛若在这方面跟信介有点像,总语出惊人而不自知。”

他补充上一句,“不过你没见过牛若对吧。等过几天白鸟泽过来打练习赛,你见识到就明白了,他俩真的不是什么表兄弟吗……”

“嗯嗯。”白井未郁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把他这话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凝固在了原地。

“你说谁要来打练习赛??”

“关于剑道部和排球部之前的冲突,我不太理解这个处理结果。”

教导主任没想到她装都不带装一下,直接直白地切入了话题,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呛在喉咙里。

在教导主任古怪的注视下,白井未郁坐端正了些,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微微笑了笑道:“老师,我就这么跟您说吧。”

“我父母是做服装生意的,做得还算不错。我能转学到稻荷崎,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说实话,虽然当时也是没过脑子一时冲动,但我挺后悔那一脚没再踢用力点的。”

打完电话没多久,白井未郁就被高二的教导主任带到了教务处。她丝毫不见外地坐在沙发上,没显出有任何局促,反倒映得教导主任更像是客人。

他剧烈咳嗽起来,手指扶着窗台佝偻腰,好半天才平复。

“这是学校仔细商讨后的结果。”他解释着,只是言语听起来并不太具备说服力,“毕竟,剑道部的几位成员也并非有意为之……”

他望着对面执着的少女,很想大声把淤积在胸口的闷气吐出来。这个年纪的孩子,总会抱有一些对世界的不切实际幻想。

教导主任:“……”

他揉搓着眉心,感觉头开始疼了。

不是,平时见面都会认真鞠躬礼貌问好的那个优等生,去哪了??

教导主任一噎,忧愁地叹了口气,“这事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另外,白井同学,对师长要有最基本的尊重。”

他并非不明事理的人。但是……比起求得完全的公平,学校更需要考虑的更多。那几个学生虽说犯了错,与这件事没有直接联系,就轮不上什么大惩罚。

虽然准确来说是游戏出的……嘛,这点无伤大雅。

教导主任已经快站不住了:“白井同学,先不提那是不是真的由你父母负责的。别,别把这些事拿到明面上说……”

他不觉得这种纯粹是件坏事,但……还是要面对现实啊。

“不好意思,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可白井未郁就好像听不出他话的潜台词,语气依旧直白道,“但有什么说不清楚的,那几个人,单说人品就差的要死吧。”

白井未郁闻言,没忍住笑了一声,“说比赛的那几个选手是单纯没看路,我相信。可说拦我那几个不是故意的……老师,这话您自己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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