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当然。她是最好的。”福尔摩斯语气平淡。
但作为看病的当事人邦德将他的爱车阿斯顿马丁开到圣詹姆斯区杰明街66号。
他停好车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去敲了敲门。
詹姆斯邦德停下脚步看着他的搭档钱班霓，金色的眉毛一扬：“我记得我回来时做过心理测试。”
“那是测试。她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给你做评估。”钱班霓对行动中误伤007的事感到非常的内疚，但M夫人的命令就是铁律，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强调，“夫人她需要你的心理报告。”
上扬的金色眉毛皱在了一起，邦德开口：“她给我安排了心理医生？”
一楼是霍普医生的工作区，所以邦德没有上楼，而是和茱莉亚来到了一扇明黄色的门前，房子里的装潢墙纸是灰蓝色，印花的图案是天堂鸟，颜色是同色系的深色。
茱莉亚敲了敲门，拧开了门把手朗声：“霍普医生。邦德先生到了。”
“好的。谢谢你，茱莉亚。”
邦德虽然没有看到霍普医生的样子，但是这样清丽的声音配上微微上扬的语调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神话里的海妖塞壬。
随着茱莉亚微微侧身，邦德视线看到一个窈窕身影站在书桌前把玩着桌子上的天鹅摆件。
白色衬衣和蓝色牛仔裤，非常随性的打扮，以及非常年轻的年纪。
可能不到三十岁，或者更年轻。
主要是长相，令人心旷神怡的长相。
见识过各色各样美女的邦德也会被对方的长相给惊艳到。
暗金色的长发，清澈如琥珀色的眼睛，昳丽精致的五官，白皙剔透的肌肤。
“你好，邦德先生。我是以斯帖霍普，是你的心理医生。请坐吧。”
锃亮的黑色皮鞋踏进房间，湛蓝色的眼睛打量着里面的陈设，充满了柔和的灯光和温暖的色调。书桌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副让他瞩目的画。
那是月夜下的大海。
月夜下的大海，波光粼粼，浩渺无垠。银辉映照着浪花，如梦似幻，仿佛是星河落入凡尘。
真是一副好画。
邦德的视线落在那副画上。
以斯帖注意到他的视线，并没有多说，只是安静的坐在她常坐的灰蓝色沙发上，双手轻轻搭在沙发扶手上，双腿交叠。
“这真是一副令人难忘的画。为什么没有签名？”邦德解开袖口坐到了她对面。
“那是我母亲的作品。”以斯帖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你看上去相当年轻，霍普医生。”
以斯帖微笑：“是的。就医生这个行业来说，确实如此。如果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了。”
邦德看着对面女医生清丽娇美的面容：“你知道我来这里，是因为上级的要求。”
以斯帖微微点头：“我知道。你能不能执行任务取决于我的报告，你明白吗？邦德先生。所以，你准备好开始了吗？”
她再次向邦德确认。
对方沉默了片刻回答：“当然。你需要我坦白什么？”
“这取决于你，邦德先生。我只需要跟真实的你对话。”以斯帖语气温和。
“……这大概要从半年前说起了……”
邦德开口，就像是开裂了的瓷瓶裂纹中缺了一个口子，里面蓄满的水慢慢从这个缺口中流出。
直到水慢慢冲开裂口，水流也越来越大。
以斯帖安静地听着，脑海里闪过邦德在MI6做得各项复职的测试，她的眉毛微微扬起。
等结束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了飘窗。
“你的心理报告我会传给你的上司。”以斯帖起身在桌子上找到了邦德的那份病例文件夹。
邦德走近看到了那对天鹅摆件，一个黑色一个白色，竟然是放糖果的摆盘。
“拿一个吧。”以斯帖看到对方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落在了天鹅羽翼包裹着的糖果上，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
邦德挑了一个绿色的糖果利落地塞进嘴巴里，嗯，是出于意料的青柠味道。
茱莉亚送他出去，邦德抬头正好看到正中悬挂的弯月，他偏过头看到屋里窗内透出来的光。
邦德走到他爱车附近正要离开，他看到另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开到这里，这个车牌号码牌让他的目光一凝。
他当即退了两步，把自己藏在黑暗里。
MI5的那位大人怎么会来这里？
茱莉亚见到面无表情的福尔摩斯大人心脏因为害怕而感到飞速的跳，她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日安，福尔摩斯大人。”茱莉亚正要去通知以斯帖霍普，被麦考夫阻止了。
茱莉亚噤声，不敢多问一句。
麦考夫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以斯帖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和，她正埋头在写邦德报告，“茱莉亚，我记得已经没我预约的病人了。”
她抬头看到麦考夫明显一怔，她扫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还没到他约好的时间。
“我不是你的病人。”英国男人开口，牛津英语的腔调有种无法言说的魅力。
“需要茶吗？”
暗金色的头发已经被她放了下来，她的头发颜色随了她的亲生父亲，卷曲的状态就像是深海里金色的海藻。
她抬手挽了耳边的碎发，看着对方坐在了平常她坐的沙发轻声询问。
“是的，谢谢。”
以斯帖让茱莉亚泡好了茶就下班，又端了一点巧克力奶油酥饼，放到了茶几前。
她的鼻子又闻到了麦考夫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鸢尾根带着一点琥珀麝香还有橡木苔的尾调。
是汤姆福特的灰色香草根，温柔又内敛的味道。
以斯帖皱了皱鼻子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以斯帖看得出麦考夫还没吃东西，“关于詹姆斯邦德的报告我想明天就能交给你。”
“你觉得他能胜任他的工作？”麦考夫尝了一块巧克力奶油酥饼，口感和甜度都还不错。
以斯帖却笑：“他的心理评估当然不过关。有些人天生适合战场。宝剑若是放进仓库很快就会生锈的。我是觉得他活不到退休。”
她不太喜欢过问麦考夫的事，除非是麦考夫自己主动说起。
“不过，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结局。毕竟是以血肉之躯做的宝剑。”
麦考夫闻言钢蓝色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人敛眉：“你很关心他？”
“毕竟对方也有一双非常漂亮像大海一样的眼睛。”以斯帖的视线从麦考夫的面容上移到了他背后墙上挂着的画。
她母亲所画的《大海》。
“你也说了，他可能活不到退休的年纪。晚餐呢？有什么建议吗？”麦考夫不在邦德这个话题上面多纠结。
以斯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以为麦考夫是为了詹姆斯邦德而来，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
“我对晚餐没有什么建议。我对英国菜系的了解程度不足以让我提供任何建议。”以斯帖语气一顿，有些迟疑，“你不是为了邦德而来的吗，麦考夫？”
“当然不是。”麦考夫回答的干脆。
以斯帖皱眉看着他：“所以你提前来的原因……是不是……”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个声音。
‘我会给你写信。’
“是不是收到了莱克特的来信？”
“是的。”钱班霓看了一下时间，“就在今天下午两点。地址我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邦德明白这是命令，他有些不太高兴的皱眉，但他知道，他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先一步离开了会议室。
M夫人皱眉：“希望你推荐的那位霍普医生能帮助007。”
不得不说，M夫人确实已经老了。
“不，你不明白，邦德。M夫人需要你的心理报告。”钱班霓拦住要去找M夫人的007。
他只能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去赴约。
不过看这个名字似乎是一名女性。
“眼下得先解决席尔瓦的事。当然他是MI6的叛徒，就应该由你们MI6内部处理。”
M夫人冲着福尔摩斯点头，她说：“你还是决定启用邦德？”
“虽然他之前出过很多岔子，但是确实也是出色的完成任务了。今天是他去看心理医生的日子对吧？”福尔摩斯语气倒是温和。
马洛里对这位和M夫人旗鼓相当的军情五处领头人敬而远之，不常与之打交道。
其中和M夫人不对付的马洛里也在其中，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对M夫人咄咄逼人。
马洛里扫了一眼和他坐在一起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他垂着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女性，穿着非常得体的职业装，她开口就是伯明翰的口音。
“你一定是预约在下午两点的詹姆斯邦德先生，请进吧。我是霍普医生的助手，茱莉亚。”茱莉亚语气非常的温柔，深色的长发盘起，礼貌地将人带了进来。
散会了之后，马洛里看着福尔摩斯对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叫住了准备离开的M夫人。
M夫人依旧是精明干练的模样，可也不能让人忽视她脸上的沟壑和苍白的头发。
而他的上司M夫人也因为之前量子的事被听证会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