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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小城来了位大美人

第 21 章 这真是我对象么

“行。”伊曼跟她边聊边往前走,买到橡皮筋,她们也就不着急,趁着月色往砖房去。

“伊同志,请等一下。”叶郁英挤出一丝笑容,她匆忙出来,手上的套袖还没摘。

陆田知道她,叶郁英去年刚来就上赶子跟她打招呼,装的很熟的样子,她又不认得叶郁英径直走了,留下叶郁英一个人没脸。

按照陆田的说法,参加舞会必然要穿新裙子。转而想到伊曼的身世,自然有见识不需要她多嘴,于是就跟她在屋里挑选合适颜色的棉布。

陆田举着布料, 比比伊曼的脸色, 真是白嫩嫩。她欠登登地说:“你俩刚才下去干什么啦?”

伊曼随口说:“散步呀。”

陆田扯了扯伊曼的袖子,她没爸妈厉害,知道人心深浅。她就是不喜欢叶郁英尖嘴猴腮的样子,看着就没安好心。

伊曼皱着眉问:“你有什么事?”

叶郁英又用讨好的眼神望着伊曼,本来想让陆田离开,她好跟伊曼说悄悄话。漂亮的女人多数都是无知的,她接近不了顾争渡,接近伊曼一样有机会。

可惜陆田却跟伊曼好的跟一个人似得,让叶郁英心里泛酸,怎么伊曼抱大腿一抱一个准呢。

叶郁英知道顾争渡和陆田两家关系好,叶郁英不好开口说想给伊曼介绍个男同志认识,于是故作委屈地说:“没什么事,就是想着咱们年纪差不多大,上次在雪灾救助的时候我就见过你,我看你是个上进勤奋的好姑娘,怎么也想跟你交个朋友。”

叶郁英话语恳切,说完以后,半天没等到“无脑美人”的回答。三个人站在原地,气氛一时很尴尬。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伊曼看起来就是脸皮薄的人,应该不会当面拒绝自己才是啊。

她抬头,不料对上伊曼探究的眼神,唬的她以为伊曼能看出她心底的想法。

陆田眉头越皱越深,想着伊曼不好开口拒绝干脆她来做坏人拒绝。

伊曼却很快的开口,语气冷冷地说:“朋友在精不在多,我对你不了解,还是算了。”

叶郁英诧异地睁大丹凤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就是个花瓶女配角,在书中连姓名都没有的角色,怎么敢这般傲气的拒绝她。

“怎么?你有意见?”陆田歪着头,不好惹的抬抬下巴说:“你谁啊你?”

叶郁英摆着双手说:“不能交朋友也没关系,我介绍一下,我叫叶郁英,是叶钱的表妹。”

伊曼听到“叶郁英”三个字,好熟悉的名字。

在船上听过一次,伊曼没想起来,此刻脑子呼地涌现出许多原文情节。

原来是她啊,大名鼎鼎叶郁英。

坏事做尽,好事一点不干的叶郁英。

读者们曾统计出“叶郁英三大罪”。

第一、嫉妒心重。

暗恋男主吕骋。见不得吕骋和其他知青们都围着女主莫山山转,总喜欢挤兑莫山山,在莫山山背后没少说她的坏话。甚至还造谣莫山山未婚先孕,被气急之下的莫山山铲了嘴巴。

第二、贪得无厌。

做生意不走正道,非法走私违禁品、低买高卖搅乱市场、让文物古董流失海外。而后通讯、地产事业腾飞,她想抓住机遇捞笔大的,押下全副身家弄到进口通讯器材配件,结果被当时的海关莫山山发现,慌不择路连车带人坠下大桥。

第三,好色。

前期年纪尚小,脸皮薄,只会暗恋表白。到中后期有钱有手段,破坏别人的家庭,养好几个小白脸为她争风吃醋...

伊曼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的叶郁英。

现在的她还没成为后来的反派,脸上稚嫩,表面上还得装出伏小做低的样子。

伊曼按耐住惊讶的神色,又重新打量一遍书中就喜欢跟莫山山做对的作死女配角。

这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伊曼想到叶郁英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为了破除死亡情节才会到这里来。

如果是这样,叶郁英大着胆子跟顾争渡表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顾争渡在《小城爱情故事》这本书里是大佬级的存在,是任何人的第一选择。叶郁英要是跟顾争渡联手,或者...

不,不可能。

伊曼相信顾争渡不会动摇他的革命信仰,更不会玷污闪亮的国徽。他对国家、对人民的忠诚超越生命,这是一位军人的使命。

伊曼冷漠地绕过叶郁英,陆田在边上频频看她的脸色。

陆田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说:“这都什么事啊。”

伊曼不想陆田接触到叶郁英,哪怕她现在不喜欢对方,如果后面有机会,叶郁英又缠上来怎么办?想也知道,叶郁英目前急需要抱大腿,陆田背靠卢会长和陆师长,自然是叶郁英的目标。

“你以后离她远点。”伊曼站在陆田面前,看她大大咧咧的性子,忍不住又说:“记着点。”

陆田想啃苹果,找来水果刀,用脚勾着垃圾桶到跟前,抬头说:“为什么?”

伊曼总不能说些还没发生的事情,更何况叶郁英跟原书里的不一样,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发生那些情节。她想了想,只能开口说:“她喜欢你顾哥。”

陆田差点削到手,把水果刀往茶几上一拍说:“走,咱俩薅她头发去!”

伊曼失笑地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别激动啊。”

陆田气的打个嗝儿说:“在我眼皮子下边玩这套,真当你在033没人啊。...你咋知道她喜欢我顾哥的?”

伊曼一言难尽地指了指厨房:“吃饺子前,我从厨房窗户里看到她堵着顾听澜表白。不过没事,你顾哥都说了‘不算个事’。”

伊曼对顾争渡无比的信任,这男人可是没遇到对象宁愿单身一辈子的真汉子,实打实的宁缺毋滥。现在有了自己,顾争渡更不会沾花惹草。

伊曼拿过陆田削一半的苹果继续削,陆田靠在沙发上翻个白眼说:“就这样还有脸跟你交朋友,用心险恶。以后咱们都离这样的人远些,谁知道以后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对啊。”伊曼点头,认真削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坠在垃圾桶里。

陆田忽然说:“过几天到我学校校山挖野菜吧?”

伊曼说:“行,正是这个季节呢。”

“那就礼拜六吧,我上午有课,下午...休息。”

“行。”

伊曼把苹果一分为二,俩人一人一半再没有提叶郁英。

五号这天正好是惊蛰。

前个礼拜忽冷忽热,一时艳阳高照一时春雷始鸣。伊曼没别的事,干脆在屋里做裙子。

到礼拜六,约好去校山挖野菜的日子,沿途桃花盛开,如霞似锦。

陆田穿着迷彩运动服,在033部队子弟中学门口接伊曼。伸手替伊曼扫下头顶的桃花瓣,笑盈盈地说:“路上好看吧?这些桃花树是我刚参加工作那年植树节种的,再过几天黄鹂鸟就该站上面叫唤了。”

子弟中学是初、高中连在一块,一共五个年级。平时也就按照小学一样,一二三是低年级(初中),四五是高年级(高中)来分。

两栋新建的四层教学楼呈现“U”型,隔着操场遥遥相对。水泥地面的操场一侧有沙坑、单双杠、乒乓球台。

伊曼看到有不少妇女挎着篮子轻车熟路地从操场边上绕到一处铁门,顺着铁门的小路可以径直上山。还有一些大早上就来的,已经挖好野菜往回走了。

“她们篮子里都是什么?”伊曼眯着眼往不远处的篮子里瞅了眼,结果那边的嫂子也大方,取着篮子走过来说:“瞧,本来想挖点芥菜,居然发现香椿了。”

香椿可是好东西呀。芥菜常见,香椿不常见。这东西堪比野菜届的榴莲,或是凉拌或是炒味道都不错。

伊曼看到新摘下来的香椿嫩尖上几乎滴着露水,问清楚位置后,就跟陆田俩人雄赳赳地上山去。

前两天下过雨,她们不敢踩在泥巴上,就顺着分岔小路往上攀爬。

陆田每年被卢崇文安排挖野菜,那位嫂子大概说了个地方,她就找准位置。

俩人掐下一篮子的香椿嫩尖,伊曼弯着眼睛说:“真好,还没被摘完。”

“马齿苋!”

陆田蹲在地上把趴在泥里的马齿苋甩了甩,塞到篮子里说:“这东西包饺子也好吃。”

自从上次吃到伊曼做的牛肉饺子,陆田惊呼跟她记忆里姥姥包的很像。现在的她爱上伊曼包的饺子,只要有机会就要凑到伊曼面前讨饺子。

伊曼说:“那回去我就给你包。”

陆田嘿嘿笑着说:“今儿就算了,晚上你还要参加舞会。我还是跟往年一样请吴婆婆帮着腌成小咸菜。”

家里人厨艺堪忧,在家里吃饭除了剁椒就是小咸菜,每年到了时节全家人上下一心挖野菜,能一直挖到四月底。

上半年这样对付过去,下半年就靠着购买老乡打回来的虾皮、银鱼干下饭。

伊曼不知道他们家的人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也许依靠的就是三食堂的李师傅吧。

陆田下午没课,和伊曼一起回家。这次路上没什么人拦着,倒是遇到不少新面孔。

外面来的女同志穿着打扮很是时髦,布拉吉、粉衬衫、连衣裙,有的脚上还穿有黑皮鞋。

“听说今年的舞会邀请来了咱们吉城的三八红旗手和台烟的三八红旗手。另外还找了教师岗位、医护岗位的先进个人,加上咱们部队年轻干部...大家心照不宣,说是舞会,实际上是个大型相亲会。”

战士们没地方认识女青年,解决个人问题就得靠媒人介绍或是参加相亲会。

陆田在伊曼耳边窃窃私语道:“你看刚才过去那个人,手里还提着招待所的袋儿,一看就不是咱们部队的人。我敢肯定她偷偷喷过香水,我就不信,洗头膏能香成那样。”

她们路过妇委会,没看到里面办公的卢崇文。俩人从妇委会出来,走到活动操场,看到有十来位陌生面孔的女同志正在操场上排练唱歌。

她们穿着洁白的衬衫配着黑裤子和黑皮鞋,一个个站的笔直,配合着手风琴开始俄语二重唱,驻足欣赏的人不少,还有人跟着拍手打着节拍。

“太傻了,快走吧。”陆田拉着伊曼要走,反应有些激动。

这般淳朴的景象让伊曼流连忘返,她不想走,反拉过陆田的手说:“等一会儿,再听听旋律,真好听。”

陆田跺脚说:“你不走我走。”

“你怎么了?”伊曼问。

没等陆田回答,拉手风琴的音乐教师张先霖看到拉拉扯扯的俩人,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边拉手风琴边走过来,身子跟着节奏晃悠悠。

“陆老师,今天怎么缺席啊?衣服没换就过来,算啦,赶紧到合唱队里站着。”

陆田宛如雷劈,她喃喃地说:“张老师,我肚子痛,今天不方便参加演出。”

张先霖不为所动,继续拉着欢快的手风琴,用南方口音说:“那算缺席,这个月工资少两元——”

伊曼恍然大悟,怪不得陆田在这里待不下去,原来她也是合唱队一员啊。

陆田不想丢人现眼,更不想扣工资。

不相亲的女同志,凭什么在别人眉来眼去的时候,站在舞台上唱二重唱。什么世道。

她甩着胳膊走到队伍里,一身迷彩运动服在白衬衫的海洋里特别扎眼。

张先霖在后面悠悠地说:“别往后面去,你是第一排。”

陆田愤怒,小矮个儿更要丢人现眼么?去你的世道!

张先霖瘦溜溜的个头,细长眼睛全是笑意。他目送陆田进队伍,眼睁睁看她张着嘴阿巴阿巴不出声,忍不住先笑了。

伊曼也笑了,陆田就是个活宝啊。

她正在中间不做动作还好,一做动作就像是领唱,大家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因为缺乏练习,她还不懂俄语,有时候口型对不上,惹得围观群众们时不时笑出声。

文艺汇演被她歪成了小品演出了。

“咋不帮我说句话啊。”陆田跟在合唱队里浑水摸鱼了三首歌,趁张先霖不注意拉着伊曼跑了。

回到家,她关上门坐在沙发上郁闷地说:“就见你笑的最欢!”

伊曼抿着唇,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说:“这也是没办法的,谁让你招人喜欢呢。”

屋子里忽然传来一个男声,陆牧洋今天居然在家。

他从卧室出来,换成常服,和蔼地望着沙发上怨念的陆田说:“我闺女当然最招人稀罕了。别人看也是正常的。”

伊曼点头:“是这个理儿。”

陆田噘着嘴说:“爸,那不是我们学校组织的,是跟外头其他女同志一起唱歌,你说尴不尴尬啊。倒时候一起站在舞台上,别人跳舞我唱歌,别人喝汽水我唱歌,别人谈对象我唱歌...”

陆牧洋一句话让陆田闭嘴了:“你也可以找个对象跟他一起跳舞喝汽水呀。”

陆田泄气,脚踩着沙发上抱着膝盖郁闷地说:“...算了,我还是唱歌吧。”

伊曼低下头开始咯咯笑,被陆田掐了一把胳膊。没使力气,全是怨念攻击。

“对了,这是小顾让我捎给你的。瞧瞧,我差点忘记了。”陆牧洋转头回到卧室里,把袋子提出来。

陆田认得袋子,当下就说:“西直门百货大楼!”

陆牧洋说:“哪里的我不知道,我也不看,你们小年轻的东西我不管。”

“谢谢陆叔叔。”伊曼接过纺织袋,看到里面似乎是衣服和鞋子。她掏出来看...

哇。

出现在眼前的是“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的那个红艳艳的连衣裙啊。

通身的红。

伊曼手僵住了。

陆田在边上掺和道:“噗,哈哈哈,你快去试试,今晚上全场的焦点就是你啦。”

伊曼把艳红色连衣裙捧在手上,这比血还浓的爱意啊。

在她的记忆里,她只在恐怖片里见过这么红的裙子。

陆田说:“咦,你感动的要哭啦?”

伊曼吸吸鼻子说:“我不敢动啊。”

陆田说:“你不感动你眼睛红个什么?”

伊曼说:“我感动。”

陆田跟她无法继续对话,抬头跟她爸说:“啧啧,她激动的胡言乱语了。回头我让顾哥多给小曼送点礼物,省的一条连衣裙就让她激动成这样。”

伊曼握住她的手腕说:“好姐妹,我不要你顾哥的礼物,你也知道,我跟他处对象并不是在乎物质因素。”

没等陆田说,陆牧洋颔首称赞道:“年轻女孩就应该有这样的眼界。田田,以后你处对象也不能被小恩小惠收买啊。”

陆田不喜欢这个话题,她还想多自在两年,装作没听见。

陆牧洋大手扣在她头上,像是小时候那样揉了揉头发,然后关上门走了。

伊曼看在眼里,很有感触。在原先的记忆里,很小的时候她的爸爸也会这样揉她的头发,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就不了呢?

“小曼,你今天穿那条裙子?”陆田八卦地问:“其实红裙子没什么,舞会上还有穿旗袍的呢。”

“这时候还能穿旗袍?”伊曼惊讶地说:“真不怕啊。”

陆田说:“天高皇帝远,咱们部队里上下一条心,没有那么多沟沟道道。谁要是敢套红袖章,枪口就敢对着谁。”

到底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谁有实力谁才有话语权。

归根结底还是陆师长管理的好的,偌大的军区井井有条,各司其职,丁是丁卯是卯,想要闹事的先看看自己的拳头打不打的过枪子。

伊曼犹豫着说:“要不然我穿这条红裙子吧。”顾争渡的意思,是想借由舞会的机会公开关系,反正都会打眼,也无所谓穿什么。

另外陆田说的还有穿旗袍的,那她的红裙子也算不得太打眼...吧。

“行吧,赶紧收拾收拾。”陆田站起来说:“用我的大木梳梳头。”

伊曼点头说:“好。”

伊曼先穿上红裙子,将她瓷白的肌肤衬得瓷白无暇。脸蛋多了三分女人的娇媚,动起来裙摆翩翩起舞,褶皱里的金线绣着的蝴蝶若隐若现。

陆田一下看到了,抓起裙摆认出来门道:“啊,原来是常记的裙子。我奶奶就穿常记服装店大裁缝做的衣裳,也难怪这条裙子颜色鲜艳却不俗气,肯定是特意给你定制的。”

伊曼不解地说:“可他没有我的尺寸啊。”

陆田拍了下巴掌说:“那肯定是你未来的婆婆帮忙弄到的,我干妈眼睛毒,上次你不是还把尺寸跟她说过么。顾哥真是有心了。瞧着面料普通,裙褶里暗红色的部分是缎面的。跳起舞来一定漂亮极了。”

北京常记服装店原先就是给高门贵户的女眷做衣裳的。有背景的人家偏爱低调不爱张扬,又喜欢在细节处现奢华,也难怪陆田一眼就能认出来。

“也亏得常记的师傅能做这般明艳的红色。”陆田笑了笑说:“我要是会跳舞就好了,也找他们做条漂亮裙子,可惜我就会跳高。”

伊曼笑着说:“那也是许多人比不了的。”

陆田说:“可不是么,女体育老师里我身体素质最好,但凡个子高点,我就能参加运动会了。算了算了不说这个,来,咱们快把头发梳起来。”

伊曼坐下来,对着镜子将飘逸的秀发分成两层,上面一层用手帕系成蝴蝶结,下面一层披着。

陆田帮她梳着头,感叹道:“你头发好软,辫头发时间长了发尾跟烫了一样带波浪。”

伊曼侧过头随手抓起一捋头发说:“应该是这两个月在这里吃的好睡得香养的,刚来的时候没这般好。”

陆田说:“等你结婚会更好的,顾哥不像能让媳妇吃苦的人,瞧他动不动就拿糕点回来就能料到,但凡你多吃一口的东西,他总能再给你弄过来。”

伊曼问陆田:“你怎么不去换衣服?”

“那衣服有什么好换的?”陆田撇撇嘴说:“出门套上就得了。我去了又没人跳舞,混点汽水喝就跑。”

“也行。”

伊曼不再打趣她,跟顾争渡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顾争渡如约而至。笔直的高大个头站在客厅里,顿时觉得客厅小了。

陆田不等他们开口说:“走啊,咱们吃饭去啊,吃完了一起去舞会。”

还想着跟伊曼二人世界的顾争渡越过她的脑瓜顶,看到站在卧室门口对着他露出灿烂微笑的伊曼。

“咋样,漂亮吧?今天晚上我姐妹必须艳压群芳——”

顾争渡伸手把碍事的脑袋瓜扒拉到一边,满眼惊艳神色,嘴巴不忘逗着:“这真是我对象么?”

陆田背着他翻个白眼,嘚瑟。

陆田嬉笑着戳了戳伊曼的脸颊,跟想象的一样软乎乎:“半天不见你上来呢, 我告诉你, 往北面走靠着后山的地方有个防空洞,平时那里面没人。”

伊曼小脸一红, 扯过布料岔开话题说:“你看做成百褶裙怎么样?”

她说的是王笈铃。

陆田说:“那何必等我回去再介绍,干脆我也跟她写两句纯当打招呼了,要是投缘兴许能做笔友呢。”

她们俩到供销社花了十来分钟, 里面的营业员还没清点商品,都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晚上, 伊曼和陆田在屋里看布料。

陆田还在那里嘿嘿嘿笑, 对她比起大拇指:“打小我就看你行。”

“少来这套。”伊曼抿抿唇,笑着说:“还有橡皮筋么?宽的。”她翻了翻针线盒, 想要宽橡皮筋做松紧。

伊曼点头说:“好。”

伊曼买了两根宽橡皮筋,想了想又打算买几张信纸、信封和五分钱邮票。

陆田说:“你要给谁写信?别买信纸, 我有,学校发的还没用完呢。”

伊曼于是没买信纸,把信封和邮票小心揣到兜里说:“给我老家好朋友写信,她人很好,以后你再去南关岭我介绍你们认识。”

伊曼琢磨着下个礼拜就要去参加舞会,犹豫着说:“供销社还开门么?”

陆田看眼手表, 肯定地说:“开着呢,礼拜日八点半关门,还有时间。陪你去?”

叶郁英勉强笑着,今天已经丢过一次脸,她怎么也不想再丢脸。她往后头瞅了眼,叶钱吃完晚饭还在睡觉,她讨好地眼神望着陆田,然而陆田根本不给她眼神。

而伊曼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原来是想挖我墙角的人。

俩人套上衣服下楼, 路灯在小路旁发出莹莹灯光。

陆田很喜欢跟伊曼手挽手,她身高在一圈朋友里算是矮的, 倒是跟伊曼差不多高, 俩人走在一起很舒服。

陆田说:“我家没人会做细活, 针线盒你要是不买都没有。哪里能有橡皮筋, 我妈撕个抹布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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