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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卑微偏执男配[快穿]

174640封家镇怪谈(二合一)

神父并不常来此处静修, 因此显得有几分冷清,墙壁上仅有的一扇小窗子也只透过来点点亮光,将整个房间变得愈发昏暗,直至打开灯才变得亮了一些。

桌子上不知何时摆放了一只香炉,正飘起淡而缥缈的烟气。

酒疏已经点燃了三根香。

他只恨自己选错了出门的时间。

原以为十一点左右出门很安全,却没想到会撞上如此邪性的场面, 让自己本就不怎么好的精神状态变得雪上加霜。

阿b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怕熬不到逃出去的那天就要真的发疯了。

《封家镇怪谈》这部虽然总体来说是围绕蛊银这个人蛊展开的怪谈故事。

但是其中涉及的民俗传说是真的不少,诸如此类的灵魂融合方法更是数不胜数。

但酒疏却依然选择了比较麻烦的这一种,需要足足七天的祭祀过程。

原因是虽然对他而言有些麻烦,对融合对象来说却是比较轻松的。

因为所有融合带来的痛苦都会反馈到他这个媒介身上,而不是惩戒对象。

如果一者间的排斥很强烈,他就会受到较大的反噬,虽然不至于死去,但吐几口血也是避免不了的。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像原著中那个启用仪式的神婆一样,唤不回失魂者的魂魄,无法将灵魂融合在一起,只能痛苦地吐出几口血,然后昏厥过去。

不过酒疏自认身体素质更好,大概不会晕厥就是了。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厉鬼明显很不赞同这种方式,眉头皱紧,头一次表露出了对酒疏想法的抗拒。

祂此时就站在酒疏身侧,死死盯着面前的香炉,放在身侧的宽大手掌蠢蠢欲动,似乎下一刻就要伸出手将香掐灭。

祂真的很想要直接把那几根香给拔掉,但又不想酒疏生气,只能兀自忍耐。

祂宁愿自己多死几次,都不想酒疏受到半点伤害。

祂比任何人都知道痛苦的滋味,所以祂更不想让酒疏也受到那样的折磨,酒疏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除了痛苦。

酒疏看着香炉上方蜿蜒氤氲的烟雾,又侧过脸看向厉鬼。

静室不算大,厉鬼进来之后,头几乎能顶到天花板,身材显得愈发高大强壮,酒疏只能抬起头,看着祂露出认真的表情:“因为不想你们感到痛苦。”

闻言,厉鬼瞳孔颤了颤,再也忍不住将爱人抱入怀中,抱得很紧。

祂和蛊银一样,就好像有肌肤饥渴症一样,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酒疏紧紧贴在一起。

“其实没关系,我已经习惯痛苦了,而且并不会痛苦的,只要融合时我们彼此都心甘情愿就好。”

可话虽如此,厉鬼和蛊银都心知肚明它们彼此间的厌恶情绪。

要说百分百的心甘情愿是绝无法做到的。

如果是它们直接融合,那么融合期间因为互相排斥而造成的厮杀与痛苦便仅是它们自己的。

但若是按照酒疏的方式来,痛苦便被转嫁到了酒疏这个媒介身上了。

厉鬼怎么都不想酒疏平白遭受痛苦。

只能愈发小心地抱紧怀中的爱人,在酒疏耳边承诺:“我会是自愿的,我不会有任何排斥的。”

这是早在仪式之前就做下的决定,祂已经将全部记忆都同步给了蛊银,那意味着祂彻底放弃了抵抗。

毕竟祂跟蛊银之间,区分人格的最明显标志正是记忆,祂连记忆都可以放弃,只要酒疏爱着祂就好。

“我是最乖的,对不对?”厉鬼小声讨好,还是有些舍不得放开爱人的身体。

虽然已经决定融合,但祂还是会产生些许难以压抑的占有欲,等到融合后,再次拥抱时的祂,还会是祂吗?

“当然还是你,你可是最乖的不是吗?我爱着的一直都是你。”酒疏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安抚,漂亮的眉眼弯起来,亲了亲祂的额头,示意祂是最乖的那个。

厉鬼低着头,将头靠在酒疏的颈窝里,享受融合前片刻的温存。

爱人身上淡淡的香气让祂迷恋,忍不住更亲密地搂紧,更深的感受着酒疏温热的体温,呼吸也变了节奏。

与祂这具冰冷的尸体不同,酒疏是鲜活的,柔软而甜蜜,就连皮肤下血管中血液流淌的声音都无比可爱,让祂情不自禁地亲吻。

酒疏伸出手轻轻搂住祂的头颅,抚摸着,动作温柔得如同在安抚一个不安的孩童。

纵容着厉鬼轻轻亲吻自己的脸颊,并将吻蔓延到了脖子,锁骨,留下冰凉的触感。

静室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灼热了起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酒疏被厉鬼抱在怀中,坐在祂腿上,由于身材的差距,他现在整个人都被困在厉鬼怀中,手臂也挂在厉鬼脖子上,无法动作。

只能从厉鬼肩头看过去。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影似乎有些僵硬。

是蛊银。

它看着唇上尚带着水色的爱人,www.youxs.org,半晌才移开了目光。

厉鬼的记忆正不断对它同步。

祂与爱人亲密时,就像是它自己正在与爱人亲密一样,一边因为嫉妒而产生恨意,一边又面红耳赤。

与人格分裂的精神疾病患者一样,这种极度分裂的感官几乎要将它逼疯了。

“亲爱的,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只是想要准备送给你的礼物……”蛊银进入房间,强笑着,看着酒疏说道。

它的爱人此时正被另一个高大男人搂着,苍白的大手将爱人的腰肢掐的更加窄瘦。

蛊银眸光阴郁地扫了眼厉鬼,毫不犹豫将酒疏从祂的怀中抢了出来。

厉鬼默不作声地任由它抢走,低着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似乎有些怅然,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无所谓,反正马上就要融合了,祂没了争风吃醋的心思。

只是蛊银的记忆并未同步给祂,这让厉鬼还是有些害怕,害怕蛊银那个蠢货会固执到底。

到时候受伤害的便是爱人酒疏。

这才是让厉鬼最为在意的。

酒疏被蛊银抱在怀中,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安静地看着它,甚至还很贴心地用手搂着蛊银的脖子,方便它抱着。

他看出蛊银现在是六神无主的状态,明显已经被妒火烧的没了理智。

不过即使如此,从厉鬼怀中夺走酒疏时,动作也是很温柔的,尽可能不让酒疏感到不舒服。

蛊银此时正看着酒疏被扯开的领口,以及领口下斑斑吻痕。

酒疏身上的神父制服向来是克制禁欲的,每一个纽扣都得体地扣紧。

此时却松松散散的敞开着,露出薄而白的皮肤,线条分明的锁骨,以及肌肉线条流畅的胸口肌理。

冷白的肤色更衬得这些吻痕跟玫瑰花瓣一样鲜艳,无比刺目。

它表情严肃地擦了擦。

发现根本擦不掉之后,眼圈瞬间便有些泛红。

但它眼神依然竭力保持镇定。

它替酒疏合上领口,当做掩耳盗铃的手段。

紧接着就发现酒疏的脖子上也有痕迹,连耳垂都泛着红。

它似乎有些束手无策,便沉默着轻轻用手指拢了拢酒疏耳侧的发丝,用那些黑色柔软的碎发遮挡痕迹。

比起它自己冷硬的黑色长发,酒疏的发丝总是过分柔软了,从指缝间划走的感觉让人心头空落落的。

就这么折腾半晌,直到确认从外表看,看不出那些痕迹之后,蛊银才收了手。

期间酒疏一直默默看着它,未做阻止,也未出声。

蛊银见此,表情略微僵硬,但依然很固执似的,又检查了一番才安下心来。

“我做了很多玫瑰花……不知道亲爱的你会不会喜欢,等会儿我们拍个结婚照吧,一人一个也好,但是一张结婚照里只能有一个我的那种!”

蛊银声音闷闷的,自顾自说着,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都不敢往酒疏身上看一眼。

只是说着说着,它似乎终于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无礼。

便面露不安地偷偷看向酒疏。

在发现怀中的酒疏一直盯着自己看后,脸色白了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它语无伦次,不知如何解释,脑子里也一团浆糊,最后只得沉默下来,露出气馁之色。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在被误解的时候无法组织语言解释清楚。

蛊银真的很怕被爱人讨厌。

它好不容易才得到现在幸福的生活,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神父的爱,在它过去短暂的人生中唯一属于它的爱。

它只想要留下些可供怀念的东西,融合之后还可以看到,还可以存在的东西。

至少可以向那个完整的自己证明它是存在过的,与酒疏是相爱的。

“无论融合前还是融合后,你都是你,不会有多少改变。”

事实上,在酒疏看来,现在的两人已经是差不多完全同步了。

无论是记忆还是性情,都完全一致,融合后也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只不过融合后,会从现在分裂的躯体变成同一具身体,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改变。

“不过——既然很在意,那就拍照吧,我从来没说不同意。”酒疏的声音响起,还附赠一个轻柔的吻。

蛊银感受着脸颊上的温度,愣了下,随后,暗淡的眼睛突然就变得亮了许多,嘴角的笑容也更加真情实感了。

“好!谢谢亲爱的!”它激动地抱紧了怀中的爱人。

酒疏本想要提议放自己下来,他可以自己走路。

但看蛊银这副激动过头的表情,酒疏也只能无奈放纵了蛊银的拥抱。

比起最初答应好的婚礼,现在只能拍摄一张婚纱照的现状难免会让人感到落差。

但蛊银却已经心满意足。

它蹭着怀中爱人头顶柔软的发旋,幸福地眯了眯眼,这一刻嫉妒心也被压了下去。

它兴奋地带着酒疏来到了教堂大厅。

教堂大厅内还残留着之前的婚礼布置,彩绸鲜花处处都是,现在更是多了大片大片殷红的纸玫瑰花。

乍一看比大厅里真正的鲜花也不遑多让,www.youxs.org,每一片花瓣都无比真实,大厅外的风吹拂过来时,还会微微晃动,如同真正的玫瑰花。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亲爱的,你开心吗?”

蛊银小心地放下酒疏,带着酒疏来到玫瑰花前,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它希望看到爱人露出笑容,并原谅它之前的所作所为。

应该不止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了。

酒疏看着这堆满了过道的玫瑰花,以及身前堆成了巨大心形的纸玫瑰们,如此想道。

然后他朝着蛊银露出笑容:“嗯,我现在很开心,谢谢你的礼物。”

爱人神情中显露出的毫不掩饰的爱意让蛊银眼圈更红了些,几乎要哭出来了。

它再次将酒疏抱入怀中,靠在酒疏肩头,不想让爱人看到它这副丢人的样子。

“对不起,亲爱的,我总是做错事……”蛊银真的很愧疚,是它让爱人变得如此难过。

当在厉鬼同步来的记忆里看到酒疏那消沉失落的表情时,它就已经感到无比懊恼,无比自责了。

本该保护好爱人的,现在却成为了伤害爱人的那个。

与厉鬼之前的所为毫无区别。

它一度绝望,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遍地自残,直至学会坦然面对灵魂融合才冷静下来。

只有融合才能更好地相爱,不让爱人受到伤害。它一遍遍对自己说着,仿佛催眠一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融合,它就会一直嫉妒,控制不住嫉妒心,会不断做错事,害得酒疏难过。

厉鬼不想看到爱人难过,它也同样。

不,应该说它比厉鬼更不想看到酒疏难过。

它才是最先爱上酒疏的,也是最爱酒疏的那个人。

“我也很乖的……”

它殷切地说着:“拍完照就去融合,我不会让亲爱的感到任何痛苦,绝对是心甘情愿的!”

蛊银像是在跟厉鬼较真一样,每一句都想要压过厉鬼一头。

而酒疏也认真地回应着它的每一句话。

“我知道,蛊银最乖了。”语气温和。

酒疏的声音很好听,带着青年人独有的清冽悦耳,听得人耳根通红,愈发舍不得放开。

过了好一会儿,蛊银才松开了怀抱。

虽然准备得稍显匆忙,但是蛊银在尽力让拍摄场景变得更加豪华,更加喜庆。

它特意挑选了能将玫瑰花全都拍进去的角度,搂着酒疏的腰站在了镜头前。

眼睛亮晶晶的,笑容也灿烂得不行。

一张英俊苍白的脸因为这笑容而多出几分鲜活,不再那么像一具尸体了。

酒疏身形高挑,十分上镜,在镜头中也显得美丽异常。

那是一种超脱了性别的美感,黑色半长发披散在脖颈间,贴在瓷白的脸颊,映衬出漂亮的眉眼,唇畔也泄露着笑意。

任何人看到这幅画面都会不由自主的承认,这确实是一对十分相配的夫妻。

负责拍摄的镇民衣衫算不得整洁,面容也瘦削狼狈,但在拍照时却显得很认真。

祂按下快门,看着镜头中般配的一对璧人。

视线落在画面里,酒疏黑白分明的眼睛上,许久都没有移开。

眼底隐约藏着深深的羡慕。

直到听到了爱人的声音,祂才清醒过来。

“该你了,快过来呀,怎么了?不想拍照吗?”

“我……好的,这就过来!”

厉鬼愣住了,似乎没料到自己也可以跟酒疏一起拍结婚照片。

不过看着爱人带着笑的眼睛,旋即就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

祂当然也想要拍照,想要留下更多的痕迹。

厉鬼同样站在酒疏身侧,被拍下了照片。

只不过与蛊银不同的是,祂还拿着一根长长的,不知编织了多长的红线为酒疏亲手系在了手指上。

红线的另一端仍然在被编织着,象征着永远的幸福。

厉鬼一直都想要为酒疏系上红线,哪怕这只是迷信而已。

红线的红色也是被祂自己的血染红的,祂没有告诉酒疏这一点。

只当做是自己最后小小的任性。

咔擦——

这一幕被永远定格了下来,画面中的红线似乎永无止境的蔓延着,他们的幸福也会永无止境。

美好得就像一个梦。

但远比梦境更真实,更美好。

照片很快就被打印了出来,蛊银和厉鬼每个人都打印了很多份,酒疏也不知道它们准备将这些多余的照片放到哪里。

他拿着其中几张照片看了看。

无论是蛊银还是厉鬼,在照片中的笑容都格外开心,酒疏见此也不禁露出些许笑意。

看着酒疏脸上温存的笑容,捧着手中厚厚一匝照片,蛊银似乎也释然了许多,它握住酒疏的手,漆黑的瞳仁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爱人,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它张了张嘴唇,似乎有太多话想说。

想说自己有多么爱酒疏,想像厉鬼那样描述自己的爱意。

就从教堂里的初次见面开始说起,表达自己那种卑微且爱慕的心情。

那些因为丑陋和自卑而无法靠近神父的过往,现在回想起来都仍让它感到惧怕,惧怕回到那段无法拥抱神父的日子。

可它知道自己拙笨的言语根本无法完全将一直以来的爱意描述出来。

它还想说自己因爱而生出的那些嫉妒心,说自己有多么后悔因为嫉妒而惹爱人生气。

想再次强调自己会乖乖融合,不再有任何抗拒。

显示出自己比厉鬼更好,更听话的一面。

千言万语最终却都咽了回去,化为一句简单的充满爱意的话语:“亲爱的,我会永远爱你。”

蛊银声音低沉,盛满了难以自控的爱意。

在酒疏面前,一切嫉妒都不重要了,只要还爱着它就好。

比起曾经只能躲在阴暗处偷看神父,现在能够被神父回应爱意,已经是极其幸福的事情了。

它和酒疏是彼此相爱的,仅此一点就令它每每想起都会感到无上的幸福。

闻言,酒疏顿了下,眼神变得尤为温暖,他声音温润,总是善于回应这种直白的爱意。

“我也是,我会永远爱你。”

酒疏一直都很清楚,无论在哪个世界,惩戒对象都是最喜欢听到他的告白。

不需要太多修饰,仅仅只是听到他说出“爱”字,便会让它们感到很开心。

因此只要惩戒对象想听,他便会一直不厌其烦地回应,只要惩戒对象会为此感到愉快,酒疏便不会拒绝。

事实也确实如此,听着爱人的告白,蛊银苍白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忍不住亲了亲酒疏的脸颊。

仿佛得到了救赎一样,心中的爱意快要满溢出来了。

好幸福,真的好幸福,能听到爱人的告白真的幸福极了。

对蛊银来说,这些便已经足够了。

它随后心满意足地收起照片,牵起了酒疏的手。

“我们走吧,亲爱的。”

蛊银牵着爱人的手走向之前的静室,还不忘拿着几支玫瑰花递到爱人手中,说要一会儿将花摆放到静室里。

毕竟要在静室里做七天仪式,漂亮的玫瑰花可以让爱人保持很好的心情。

为此,蛊银还特意用香水喷洒了纸玫瑰的花瓣,力求让爱人感到满意。

厉鬼也跟在旁边,两人一左一右地走在酒疏身侧。

厉鬼虽然一直没吭声,但握着酒疏的手却从未松开过。

酒疏看了看它们,回握住了它们的手。

几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走廊深处。

走廊的落地窗外,天空似乎变得晴朗了许多。

雾气彻底散开了。

阿b惶惶不可终日地躲在封家镇的角落里,度过了难熬的七天。

虽然没有饿死,但也算不上过得很好。

有时候甚至想着还不如被操控成傀儡,至少不用这么煎熬。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死寂的镇子给逼疯时,他突然感觉整座封家镇都像是活了过来一样,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息渐渐淡去了。

阿b害怕是自己的幻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

从之前开始,天空就变得晴朗多了,且一天比一天晴朗,直至今天,整片天空都是蔚蓝的,阳光照射在镇子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往日雾气弥漫的寒意。

“雾……没了?”

不是变淡了,而是真的彻底消失了。

阿b不敢置信地看着镇子边缘一望无际的山林。

地处山腰处的封家镇往下望去时能看到茂密的林海,蜿蜒的山路。

山林中动物的啼叫声回荡。

一如他印象中来时的那条路。

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阿b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出去了,他迫不及待地跑出封家镇,站在镇子的石碑外,又哭又笑,像极了一个疯子。

从镇外看去,整座封家镇依然算不上热闹,但每间屋子的檐下都挂着红灯笼,四处的彩绸也依然亮丽。

喜气洋洋的。

那些往日在镇子边缘游荡的镇民们不知何时都恢复了神智,慌里慌张地往自己家的方向寻去,看着满镇子的红灯笼不知所措。

但很快就有人来通知他们,是镇子上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事,所以才会布置的这么隆重。

是神父的婚礼。

在这座镇子里,神父的名讳无人不知,很多人虽然仍然因为失去的大片记忆而感到慌乱,但却不约而同地决定要去参加婚礼。

连神父的婚礼对象是谁都不问,只想着如何为憧憬的神父献上更多的礼金,然后就能成为更虔诚的信徒了。

阿b不知道为什么又要举办婚礼,他只是茫然地看着这些魔怔的镇民们,只觉得他们跟之前被操控的时候也没什么两样。

后面的事情,阿b就不知道了。

他没再继续观察,害怕重新回到那噩梦的轮回中,他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去。

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自己那些登山队友的死活。

为了跑的更快,他甚至想要将镇外那辆无人的警车给开走,不过还没等他把锁给撬开,就被一个浑身狼狈的警员给逮个正着。

“你也是才逃出来的吗?”警员似乎历经了千辛万苦,神情都麻木呆滞起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不等阿b回答,他就自顾自地打开了车门,一边启动车辆,一边还喃喃自语:“满镇子都是鬼,神父也跟鬼结婚了……”

“我还没送礼钱……”警员絮叨着,神智不清的样子。

阿b觉得警员比自己更疯,但是眼下也只能坐这辆车离开,他便谨慎地坐在了后排。

担惊受怕的等待着车辆到达山下。

车辆颠簸着,阿b看到警员手中还有许多份纸张。

上面依稀写着许多人的名字,身份信息等等,很多都是女性,被拐卖的女性。

以及封家祠堂犯下的累累罪行。

整座小镇都不干净。阿b捡起几张落在车厢地面上的文件,看着上面血淋淋的文字,如此想道。

是谁给警员的?阿b不相信这疯疯癫癫的警员能找到如此详尽的资料,全都是几乎可以立刻将镇民们抓捕归案的铁证。

他下意识想起了一张俊朗的脸,那双温和的眸子总是有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意,容貌美丽,却像是有毒的罂粟一样,令他难以忘怀。

是镇民们口中贪婪敛财的神父,也是厉鬼深爱着的恋人。

阿b想起来了,记忆中那座荒凉的小镇中,厉鬼被分尸后就藏在了祠堂中的坛子里。

似乎明白了什么,阿b扭头看向半山腰那座逐渐远去的镇子,目光呆呆的,好半天才收回来。

“我也没送礼钱……”他神神叨叨地说着。

或许该去参加婚礼的,毕竟是神父的婚礼啊,是神父救下了他,他还未对神父道声谢。

阿b如此想着,在心中不断祈祷着神父能够永远幸福下去。

那样的话,那个总是充满痛苦,充满怨恨的厉鬼也能永远安静下来了。

因为祂已得到了拯救,得到了自己最渴望的爱意。, ,

在这座封家镇里待久了,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会发疯。

毕竟满镇子都是被厉鬼操控的傀儡, 全都是些偏执病态的杀人狂。

一间装修简单的静室。

原本是神职人员用来日常祷告用的,屋内仅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以及墙上挂着的上帝画像。

有神父那么美丽的恋人, 厉鬼怎么都不会再变成那个杀人狂的!

目睹这恐怖离奇的场面, 阿b抱着头,慌里慌张地试图藏身。

虽然厉鬼已经跟神父谈起了恋爱,甚至还要结婚了,但果然那种扭曲又畸形的性格是不会被轻易改变的。

没有人比阿b更知道厉鬼那种根植在骨子里的偏执扭曲性格了。

有了结婚的对象之后, 至少不会那么疯, 那么憎恨活人了吧。

阿b希冀地想着, 但还是将自己蜷缩进了墙角里, 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再往外看一眼。

任由那些镇民们的人影逐渐远去,那些血腥味也逐渐远去,只留下满地的血腥残肢。

而此时的教堂里,

现在不远处那些拼命自残的镇民们正是佐证, 是厉鬼扭曲性格的象征。

阿b现在只希望神父能够稍微感化下对方, 至少让厉鬼放弃屠杀整座小镇的居民。

他正在准备帮助惩戒对象融合的仪式。

这个方法是原著中有过记载的,因此更加稳妥。

之前在教堂里厉鬼没有杀他, 按照前世的厉鬼性格,他早就该死无葬身之地了,他能活到现在全靠神父保佑。

这足以证明厉鬼还是可以被改变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可怕的杀人鬼了。

无数次杀戮,无数次轮回, 蛊银那兴奋又可怖的笑声一直都是阿b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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