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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阅读《我即天命》
我即天命

14. 好像发现了他的情书

“嗯?”卞玉笙吓得往后一躲,眉毛抬起,心中泛起一丝不妙,他急忙确认,“小清儿,你耳朵,怎么那么红呀?”

竹清世讪笑:“啊哈,师父,当然不是了,只是太一出现如此变故,我也是想回来,确认一下谢行之的安危。”

“这个你放心,既然他是那命定之人,你师父我早早就关注着他了,前山一出事,我就把他带这里了。”

她忽然发现,前世自己忽略的东西太多了,前世她一心习武,剩下所有时间都用来练习占星,背负着沉重使命。

今生好像一下子就慢了下来,她开始注意到路边的花草,远方的虚无,在追求某样具体事的时候,找寻意义与真相。

她人生的意义好像丰富了起来,不再充斥着痛苦与失望。

“哦——”竹清世拉长音,点了点头,这样她也好和司衔交代,随即又猛地看向卞玉笙,“不对啊师父,您和全长老不是死敌吗?”

救谢行之就算了,救全琦?

卞玉笙对上竹清世怀疑的眼神,立马惊醒了一般,他抬高声音。

“这不是看他这几年把太一护的不错,我才能在后山安稳度日,许舒那家伙狼子野心,要让他带着太一,早成朝廷走狗了!”

竹清世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既然如此,她今天了解九莲状况的目的也完成了。

她起身,拍了拍屁股,却听见卞玉笙说。

“又要走是不是?你这孩子,每次干完活就拍屁股走人,哼,走吧走吧,再也别回来!”

竹清世百口莫辩,连连摆手:“不是,师父,我……”

“走吧走吧!”卞玉笙一摆手,下了逐客令。

竹清世告退,出了殿门,忽地突发奇想,走进了自己殿内。

这是她从小到大待的地方,承载着她满满记忆,一切近乡情怯,入时都无,消散如烟。

她怀念地走过每一寸,看着自己绣鞋踩在脚下石路上,四下望去,院中枯草早已有半条腿高。

待走到房门前,她抬手推开,一阵灰尘味扑面而来,她皱着眉将手放在鼻尖扇了扇,走了进去。

她闺房中有一案几,是卞玉笙特意给她买来的,供她幼时读书卜卦。

她按照记忆,从案几最下面抽出了一摞书卷,翻了半天,在书中找到了一封信。

竹清世是星象一脉的大师姐,因为有着极高的天赋,加之气质若兰,冰冷如玉,门派中自是有许多少年喜欢她。

情书之类的,她是没少收,只不过大部分她看了,不是有错字,就是句子不通,胡言乱语,字迹还丑。

唯独有一封意外。

那封信被很用心地包装了起来,外面粘着一朵干山荷叶花,花色透明,背景纯白,极有意境。

那里面没写什么我喜欢你的话,只写了一句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笔锋干净利落,蚕头燕尾,一看便是遒劲有力,笔底龙蛇,颇有纵横天下的王霸之气。

这句话也是她喜欢的,她既从卦象中窥得了太平盛世,就再不愿看到天下暗波汹涌,奸贼当道。

所以当年那么多封,也就这封不舍得仍。

当时不曾知晓,如今却是想起,这会不会是司衔写的?

她不认识司衔的笔迹,因此有些不确定,下意识觉得不是,司衔怎么可能做出写情书这种幼稚的事呢?

她将信揣进怀里,衣袖却不小心将书翻了一页,一枚红枫叶出现在书中。

竹清世轻轻拿起,这枚枫叶是她捡的,看着好看,便给它封了一层,做成了挂件,上面同样写着一句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与刚刚那封信不同,这上面这行字,是端庄秀丽的簪花小楷,笔调行云流水,古朴典雅。

竹清世忍不住笑了笑,若说刚才那句是表达倾慕之意,颇有些胆怯,那这句可是信心十足了,就像在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一定要像我喜

总之,她现在对她的生活有了新的期待,上辈子她为门派活,为天下活,而这次,她为自己活。

听师父说,她出生在清风水榭,从小无父无母,卞玉笙看她与有占星有缘,便带到身边,取名清世。

话说到一半,竹清世忽地想起昨天在她的闺阁里,那个与桃粉色格格不入的身影,司衔的身材,肌肉、温度,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忽地放下茶壶,壶底与石桌相撞,发出巨大的一声响。

她甜甜地笑了笑,拿起一旁的茶壶,扶起袖子,给卞玉笙斟茶。

竹清世看着石桌上的裂纹出神,指腹轻轻摩擦着。

只不过她本人无一丝印象,大概是当时太小了,这个“故乡”在她心里也没什么实在意义。

若说特别之处……大概就是清风水榭出了很多星象一脉的人吧。

“清风水榭……”竹清世目光凝了凝,眼下她尚有嫌疑,否则请那位公子的事落到她身上,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为师猜猜,不会是……为了司衔那小子吧?”卞玉笙往前凑了凑,盯着竹清世的表情,出言试探。

竹清世手抖了一下,手中茶壶不小心撒出了些许热水,她抬起头,半无奈地看着自家师父这个老顽童,哧笑出声。

“想什么呢,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俩可是……”

比如竹清世自幼学习占星的书籍,她能很快理解“月晕左角”的含义,能自然而然地将天文与百姓农耕联系在一起。

而王枫学起来就很费劲,好多时候,都要卞玉笙讲四五遍才能理解。

“那就好,对了,全长老他……仙逝了吗?”竹清世犹豫了一瞬,还是想确认一下司衔师父,不过既然许舒早有预谋,应当多半如此了。

卞玉笙倒是答得很快:“噢,他没事,也在我这呢。”

“说吧,我徒儿今天回来,又是干什么来了?”卞玉笙将一旁茶点拉到竹清世面前。

竹清世看去,蛋黄酥和红糖枣糕,都是她最喜欢的,这么多年过去,卞玉笙凉亭中还是习惯备着这几样。

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总之那里出生的孩子,有占星天赋的人数远高于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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