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场雨
周渝尘房间的落地窗常年不关,经常有隐隐的风灌到走道,可是他生性恣意洒脱,只把这当做是最寻常不过的男子气概。
也难怪,郑志扬偏爱他甚于自己。
周渝尘这样的性格,才是有了他郑志扬年轻时的几丝风范。
方子清看了看周渝尘的试卷,微微皱了下眉,而看到沈艾的,则是眉头变得更加拧巴。
自己只受了吕倩对于周渝尘的嘱托,可没说这里还有这样一个这样的烫手山芋等着自己。一个周渝尘早已经够呛,更别说还要带上这样一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这几道题,其实原理是一样的……”
郑屿年不自觉开始快步离开,他明明是做了好事,可是绝没有要当什么英雄的意思。
曹管家不解郑屿年的举动,只是轻轻带上房门。
腰酸背痛的感觉充斥着全身,沈艾醒来时,房间早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那寒意凛冽的风消逝的痕迹,毯子的一角被自己压皱。
她摸了摸那毛绒的触感,心头忽然生出一丝暖意。
这样关心自己的人,这样被关怀的感觉,似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了。
“肯定是曹管家。”
不用说也不用问,沈艾在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有时候这么想着,曹管家还真和外公有几分说不出的相似,都是一样的和蔼可亲。
“阿嚏。”
“少爷,小心着凉。”
郑屿年接过曹管家递来的外套,只觉得鼻子忽然有些酸涩。
旁边房间出来沈艾和周渝尘不小的嬉笑声,郑屿年甚至能够把整段发展都弄得一清二楚。
蛋糕很好吃,两个人关系很铁。
她很开心。
“我没事。”
许是方才帮沈艾关窗时自己着了凉,早知道她身健如牛,还不如不去挂念她。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的,沈同学,”吕倩塞上一块德芙巧克力,“渝尘的球队还在上升期,有时候还要麻烦你呢。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甜的,这块巧克力你可一定要收下。”
巧克力!
这样稀罕贵重的东西,就和刚刚的奶油蛋糕一样,光是看着就能让自己垂涎欲滴,是值得放在家里的冰柜冷藏给下一代当传家宝的程度。
“谢谢阿姨,我能做到的事情,一定多帮忙。”
“好,你慢走啊,我们就不送了。”
“再见。”
她冲着吕倩的方向说的告别。
身后的周渝尘高举双手,正冲她不住地摇。
于是今天以十足的快乐收尾。
待沈艾远去,吕倩才把脸上怼满的假笑给卸了下来:“这演得可快累死我了,一小女生这么能吃,我看以后谁敢娶她。”
她对周渝尘抱怨道:“那个奶油蛋糕很贵的,她倒是不客气,一个人吃了那么多。不过嘛,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看到块巧克力就走不动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金子呢。”
“妈,那也是我切给她的……”
“哦忘记告诉你了,渝尘,”吕倩得意地扭着腰肢走向客厅,“我刚刚给她的那块巧克力,早就过期了。”
周渝尘有一瞬间的呆愣,内心兀自升起愧怍的炊烟。
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个背叛者,背叛了那样纯粹、那样一心只把自己当好朋友的沈艾。
郑屿年始终站在门后,将一切尽收眼底。
吕倩依旧死性不改,今天这出戏演得栩栩如生,并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得每个周末都要上演一回。
不过,他要做的事情还没完成。
郑屿年泰然自若地走出客厅,和周渝尘对视了一眼。
那一瞬,姑且称为少年人间虚伪的寒暄。
曹管家开车,很快追上沈艾。郑屿年落下车窗,扔下两个字。
“上车。”
还沉浸在郑屿年竟然主动捎自己回家的美好幻想中时,这位狠心人果然一如既往地不近人情。
“前面的路口下就好,我可以自己走回去,谢谢了。”
“继续开,我们是去看工作场地的。”
小镇中心,一座偌大的苏式建筑,那是郑屿年的家。依山傍水,却又带着现代装潢里那抹可陈的奢华。
门口果真如他所说,大片的荒芜和杂草,在这样精致的建筑下还真显得分外突兀。
“以后这片地方,就归你管了。”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句话,沈艾的第一反应不是厌烦,而是……
欣喜。
她终于也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由她做主。
郑屿年才不理会她那时常白日做梦的性格,冷冷递过去一张五十块。
“这是?”
沈艾看着面前的纸币,几乎要惊叫出声。
这样大的一笔数目,就算是让自己用嘴把杂草全吃了,那也值了。
“工钱。”
郑屿年依旧惜字如金:“不能让你在我这白干,我也不是黑心老板。”
沈艾沉默良久,在刹那间想起了许多事情。
五十块钱能做什么呢?
能给沈和君换个车轱辘,她那辆破三轮,蹬到现在摇摇晃晃的,总看着吓人;能买小马哥的好几张门票,还能买到第一排的好位置;能在下一次刘德彪收保护费的时候挺身而出,把这钱甩他脸上让他滚。
“谢谢。”
这回是真心的。
沈艾对郑屿年的感谢,已经是濒临当即落泪的程度。
郑屿年转过头,深藏功与名:“小事,到时候别迟到。”
“喂。”
沈艾不知为何,在两人即将真正挥别之际,忽然来了勇气叫他。
“怎么?”
郑屿年冷冷回头。
“刚刚的曲子,你那天弹过。”
“你听力不错。”
“我能问问,它叫什么名字吗?”
郑屿年看起来不愿再多费口舌,低头去整理自己的风衣拉链了,沈艾有些迟来的懊悔,猜测大约自己又哪里惹了他不快。可谁也没有料到,郑屿年却在良久的停顿之后缓缓开口——
“《圣诞
方子清看起来慢条斯理,讲起课来却是充满了满腔的热情。
只不过这讲课纵然此起彼伏,但是内容乏味枯燥,讲来讲去都是几个数字和公式打架,不多时便把沈艾的瞌睡虫给招了出来。
她还真是没心没肺,在别人家里睡得这样轻巧。
于是他起身,随手拿了房间角落里的一块毯子,走到沈艾面前,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也罢,说服自己便又心事空空,竟然不知不觉间睡熟了过去。
“这次的试卷题型都比较基础,证明你们俩平时课本上的东西还掌握得不够到位,就连很多基本的公式都记错了。”
门外的琴声像是清泉一般缓缓流淌,沁人心脾的感觉原来绝非是驰于空谈。这样惬意的环境,在方子清的讲课结束后心情达到闲适的顶峰。
“沈艾,你坐着休息会,我一会把蛋糕给你切上来。”
难道为着“兄弟”这二字,她竟然还能无端伤心起来。
鼾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是不太雅观的。
郑屿年的琴声恰好在此刻停止,他的听力一向是最为敏锐的,容不得半分杂音。
周渝尘房间的门没关,从门口可以看见少女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模样,睡得正香甜,看起来像是沉湎在母亲襁褓里的孩童,一点也听不见外面的风吹草动。
“没事的,和我不用客气,都是兄弟嘛。”
沈艾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原本雀跃的心情竟然有一丝惘然,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所念于此,竟然已经不知不觉间在沈艾身边伫立许久。
沈艾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睫毛闪动了一下,似乎是要睁开眼睛。
是啊,兄弟之间不都是这样的吗。
互帮互助,两肋插刀,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太谢谢你了周渝尘,”沈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来你家补课,又吃你家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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