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 13
聪敏如顾聿衡，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人已经到机场了。”
陆渊点点头，“哦”了声，随即愣住，侧身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说的谁？”
“你脸上不是写着答案？”
“我有公事，约了杰克的丁总谈合作项目，来不了。”
“狠人，国庆都不让自己休息，你还真要做出点成绩给他们看啊。”
钢笔在指尖转了转，忽地“啪嗒”一声，笔头抵住桌面，他换只手接听：“回国工作是我自己的主意，跟他们无关。”
到达候机厅，申助理和刑秘书远远迎上来：“顾总，陆总。”
顾聿衡淡淡颔首，在最近的位置坐下。
“到多久了？”陆渊看向刑秘书。
“没多久，十分钟左右。”刑秘书嘴角扬起公式化弧度。
“十分钟也挺久，我去便利店买水，你们喝什么？”
他们其实已经提前买了水，但这种时候不能说出来，只能不好意思笑笑：“谢谢陆总，我不渴。”
“没事，要飞好几个小时呢。”陆渊朝便利店扬扬下巴：“走呗。”
不好再推脱，申助理起身，刑秘书只好跟上。
陆渊没忘记问一嘴顾聿衡，后者黑目幽深，意味深长：“不用了。”
刑秘书，申助理：“......”
老板都不喝水，他们还喝上了。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傍晚斜阳，飞机落地三亚，当地气温高，空气中弥漫着咸咸的湿意。
四人前往酒店办理入住。
丁总要明天一早才到，在客厅开完会，晚上没什么事，他给俩人放了假。
刑秘书第一次来三亚，迫不及待奔向海边看最后的落日。
顾聿衡换好衣服，拿上房卡准备出门。
刚拧开把手，萧晴的脸猝不及防闯入视野：“surprise——！”
他就这么八风不动的站着，预见她会因惯性撞上来，不动声色侧过身体。
“欸！”萧晴踉跄两步，擦着墙壁堪堪站稳，身后的行李箱撞上门框。
顾聿衡轻啧：“能不能正常点。”
她毫不在意笑：“我哪不正常了，跟你一样整天丧着脸就叫正常了？”
“......”
他直接略过人往电梯间走。
下楼来到海边，海景没有在酒店房间的露台上看着壮阔美观，但却实在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踩在软绵绵的沙滩，望着无边无际的海岸线，耳边是游客玩水嬉闹的声音，三五成群。
海浪一波一波打湿顾聿衡的裤脚，他弯腰，把裤脚卷起。
独自吹了会海风，等人都到齐了，一行人来到篝火晚会的场地坐下。
刑秘书和申助理都很拘束，毕竟在场的都是大佬，放不开，他们就等着老板一声令下，好分散玩。
顾聿衡看在眼里，却没帮他们解围。
一是为了陆渊的私心，二是陆渊和萧晴都是爱玩的主，也没什么架子，带动气氛手拿把掐。
果不其然，萧晴主动挑起话题，借着微醺，很快聊成一片。
到后面，大家都有点醉了，顾聿衡仍面色如常。
这时手机来消息，他拿出看。
许绫然：「顾总，为什么你那里会有我的衣服？」
她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想起这回事，纠结到现在才敢问。
顾聿衡不由失笑：「真想知道？」
几秒后，许绫然发来一个猪猪侠闷头在雪地里走来走去的表情包。
「不方便说就算了。」
顾聿衡：「没有不方便。」
许绫然：「所以为什么？」
他一向自诩酒量过人，几瓶下肚神智清醒。
但今晚海风袭来，吹起袖口，面颊燥热，他迎面，漆黑的眼眯起。
顾聿衡在输入框一字一字打好，发送：「方便接电话吗？」
许绫然心跳暂停一瞬。
明明家里没人，她却鬼使神差地扫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太子脸上。
她咬着下唇，不知该不该同意，又觉得晾着老板不太好。
「有什么原因必须电话里说吗？」
顾聿衡：「嗯。」
他觉得电话里说比较好，最主要的，他想听听她的反应。
许绫然没纠结太久，直接发起语音通话。
顾聿衡走远了才摁下接通。
她清了清嗓子：“顾总。”
“吃过饭没有？”
其实还没吃，打算晚点跟秋妮一起吃宵夜，又不想多费口舌，便道：“吃了点。”
顾聿衡眺向远处，嗓音因酒精的熏陶而沙哑：“那些东西，你没丢是不是？”
许绫然“嗯”声。
“衣服是你午睡时尿床给换下来的，后来便忘在我家了。”
“................”
电话里许久没声音。
“嗯？”顾聿衡勾唇，细碎的笑意夹杂着海风与浪，呼啸模糊。
知道她肯定会害羞，他安慰道：“那时你只有四五岁，小孩子不要紧。”
“................”
等了两三分钟，还是没回音。
顾聿衡拿起手机一看，对面已经挂断了。
回到聊天框，也并没有新的消息。
另一边，挂了电话的许绫然趴在床上，绝望地捶床。
“接什么电话这么久？”这时，身后传来萧晴的声音。
顾聿衡收起手机：“没什么。”
“那过来，问你点事。”
顾聿衡：“......”
回到座位，其余人已不见。
萧晴单手开了瓶鸡尾酒，瓶盖随意一扔，把酒放在顾聿衡面前，又叉了块哈密瓜吃。
“你跟那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发现顾聿衡这个秘密源于一次偶然。
那是大学时期的聚餐，包厢热闹嘈杂。
她嗨过头，不小心打翻酒杯，酒刚好洒在顾聿衡手机上。
萧晴环顾四周，发现手机主人不在包厢里，多半是去洗手间或是去买单了。</
萧晴揶揄：“是是是，真实目的是找对象嘛，反正不管怎样，你得来啊。”
顾聿衡：“要不你来申城？”
隔天中午俩人一起出发。
坐在车里，陆渊憋了一路，终于在快到机场时，忍不住问：“你出差不带助理的？”
正在工位上的刑秘书看到消息，迅速订好机票，并将时间截图告知老板。
假期过半，顾聿衡接到萧晴电话，说明天回国，约他到三亚聚聚。
萧晴正忙着挑适合在沙滩穿的裙子，将手机开了扩音丢床上：“不去，申城有什么好玩的。”
猜到他要立刻拒绝，她忙道：“这样，你把丁总约到三亚，在三亚谈项目，你们俩的机票酒店我包了。”
电话挂断，刚要将手机反扣在桌面，消息提示音响起。
顾聿衡又给杰克丁总打去电话，询问方不方便去三亚谈项目，丁总欣然接受。
晚点时间，陆渊给他打来电话。
还没接，顾聿衡猜到，萧晴也叫了他一起。
“那你想怎样，我难得回国，兴奋得倒了两天时差，六号晚上就要走了。”
在她说上一句时，顾聿衡心里已经拿定注意：“我订最近一班机票过来。”
顾聿衡瞥他一眼，重新靠回去，闭目养神。
陆渊：“......”
萧晴发来转账，备注机票酒店费用。
他并未理会，转而拿出另一部手机拨给刑秘书：“去申城的机票取消，改签三亚。”
他扯唇轻笑：“我缺那点机票酒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