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浅显看客
徐行周垂下眼,敛起笑意,状似随意问了句:“那你这九年呢?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儿?”
温叙轻声笑了笑:“有很多,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快点吃吧,一会儿都凉了。”
徐行周抿紧唇:“好。”
徐行周回过神来,深深看她一眼,视线下移看着湿润的那一块水渍,忍住心里的疑问摇了摇头。
他还是不敢问。
如果这道疤对温叙来说真的是一处伤疼,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提才会让她不痛。
庄馨一脸茫然:“没有,怎么了?”
徐行周低声说:“我今天不小心看到了温叙肚子右侧有道疤,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
庄馨沉默两秒,轻声道:“是,刀伤。”
他心里咯噔一下。
好像是恍然大悟,又好像早就知道。
庄馨寞寞垂下眼,声音低沉:“其实我知道也没有很多,那时候我还忙着工作室的事。温温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柳余然一起商量的,就连我也是在她进医院之后才知道了一切。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清楚,可以去问柳余然。”
徐行周心一沉,低声说:“把他电话给我吧。”
庄馨挂完电话,把柳余然的号码发了过去,发过去的同时也给柳余然解释了原因。
电话接通的那刻,他开口:“你好,我姓徐。”
“我知道,徐行周,”柳余然看完庄馨的消息才接起电话,直言不讳,“庄馨刚刚都和我说了,你想知道温叙的过去,最应该找的人是她,不是我。”
徐行周静默两秒,慢慢道:“如果那段过去很痛苦,我不希望她再回想一次。”
柳余然垂眼,沉吟片刻,开口问:“现在有时间吗?”
“有。”
“那就‘一间’咖啡馆吧,我刚好在附近。”说完,他打转方向盘,挂了电话。
柳余然到的时候徐行周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邵扬见到柳余然还有点意外:“然哥,你今天怎么来了?”
柳余然笑了笑:“要谈点事儿,你们不用管我。”
邵扬点点头,回了吧台。
柳余然朝徐行周走过去,徐行周饮料单递了过去:“看看想喝什么,我请。”
“不用了,”柳余然说,“我不怎么喜欢喝咖啡。”
“可你还是和温叙合开了这家咖啡店。”徐行周看向他。
柳余然轻笑一声,不答反问:“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吗?不需要我点明吧?”
“那就喝点水吧。”徐行周点点头,拿过桌子上的柠檬水给他。
柳余然端起那杯柠檬水,垂眼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那道疤看着是不是很吓人。”
徐行周还没回答,他又接着开口:“我当初带着警察去的时候,看见她肚子上插着那把刀,手抖得都忘了自己是要去干什么了。”
徐行周抬起头来,忍不住发问:“警察是……”
柳余然放下杯子,迟缓地靠向椅背,扭头看向窗外,慢慢追忆起那段他一直不敢回想的过去。
大学毕业后他们一起申请了北京的研究生,温叙进了P大金融系,他进了H大法学院。他们不在一个学校,研究生时期项目也多,平常联系其实并不多,只是放假时庄馨会拉着他们一起出去聚餐。
真正联系变多的时候,是二二年的三月。
有一天,温叙拿着一本日记本来找他,那本日记的主人叫孙田恬。
一提及这个名字,徐行周忽然回想起前几次温叙只要提到她,表情都会变得奇怪。他忍不住开口:“是对温叙很好的那个学姐。”
柳余然轻轻“嗯”了一声:“是,她对温叙是真的很好。那本日记记得不仅仅只是她的日常,www.youxs.org。”
徐行周手倏地没力,咖啡落在桌子上洒了出来,他连忙抽纸擦着,张了张口,紧扣着手:“那温叙……”
他想问,温叙有没有被他伤害?
柳余然听懂了他的话,垂下眼,闭起双眼,重重低叹一声:“确实,温叙也被赵季国定上了。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孙田恬帮了她,所以赵季国没有得逞,可孙田恬却因为录取证据被赵季国发现。”
“那天晚上,没人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只是日记里记着,赵季国给她看了她被侵犯的视频。”柳余然顿了一下,不忍开口,不该什
就像当初,无意提起她的生日时那样。
哪怕她伪装的再好,眼里的伤痛也遮掩不了。
“这么想知道我曾经的生活,”徐行周笑着提议,“要不要我回去给你做个旅游计划表?”
“可以啊,我过去看看你以前的生活。”
“你还真是个行动派啊,”温叙破笑,“可能要下个月才会有时间了,我五月中旬要去一趟纽约。”
“怎么了?”温叙处理好衣服走过来看着呆坐着的徐行周朝他挥挥手。
温叙朝他轻轻一笑,问着:“晚上庄馨说让我们一起去宋祁阳的酒吧,你去不去?”
徐行周心不在焉,努力装得自然:“好。”
徐行周垂眼,再好吃的食物被心情阻碍也是味同嚼蜡,他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地往那块看。
徐行周问:“去纽约干嘛?”
温叙说:“时装周啊,很多明星都约了拍摄,我估计这一去至少四五天。”
她喝了口柠檬水,忽然想起什么,弯起眼看着徐行周:“要不你说一些纽约好吃的好玩的地方,或者你熟悉的经常去的,这样我忙完工作也不用一直闷在酒店里了。”
“不用还,你拿走也行。”
“那也可以。”
后来的饭他吃得恍恍惚惚,直到回到办公室里都还想着那道伤疤。
他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心里忐忑不安,攥紧手机,给庄馨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你现在和温叙在一起吗?”
温叙注意到他的不对,轻声问:“怎么了?”
徐行周回过神来,笑了笑,故作轻松:“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去爬长城?”
温叙吃了口沙粒,对他说:“我的衬衫一时半会可能干不了,你要不急着用外套我晚上再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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