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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阅读《衔朱蕤》
衔朱蕤

12.危机

那老板打量了两人,虽眉目清秀,身上却带着几分飒爽作风,又见了那桌上一锭银子心中痒痒,便着急把那银锭收入囊中。

“冉维尔住在城外头的一个旧庄子里,你去了直接找他便是,不过人在不在我可不敢保证啊。”

听了这名字,两人心里都有了数,真是当初回纥市集那老板娘丈夫的名字。

边州,探子来报,梁军的一部残兵,竟暗中集结。

夜行孙送来了边关的消息,袁侓蕤看过后,心中有些担忧,她丝毫不敢眠,起身伏案展卷,默默地书写起来。

夜已深,丁霜迷迷糊糊从床上翻过身,却见袁侓蕤仍伏案。

院中空荡荡的,倏然,前头传来一阵打斗声音,伴随着呵斥和惨叫。

“你别跑!今天你是跑不掉了!”

袁侓蕤和丁霜靠近了前院,只见四个黑衣打扮的拿着刀的人正围着一个夷人,那夷人手中拿着镰刀以一敌四,已陷入僵局。

丁霜眼尖,一眼便认出,那四个人的打扮,同丰家当时派来边州送东西的使者如出一辙,“是丰家的人。”

袁侓蕤蹙眉,已来不及问缘由,只道:“这四人必然都是杀手,你还带着我这么个累赘,必然难以敌过,你且上房观察,我试试能否引开些人,若他们人少,你再动手,务必注意安全。”

丁霜点了点头,袁侓蕤亦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眼神。

她悄悄摸出了庄外,悄悄地解开那四匹马的绳索,猛地往四匹马的马屁股上拍了两下,那马匹受了惊,嘶鸣几声,便朝远处飞奔而去了。

庄子中,那四个杀手听得外头的响动,顿觉不对劲,交换了眼神,“怎么回事?出去看看。”

其中一人拿着刀,警觉的走出庄子,只见外头的四匹马没了踪影,他环视四周却不见其他人影,便驻足困惑。

袁侓蕤藏在暗处,手中摸出一支袖箭,她看准了那人正四处张望,趁其不备,一箭击发,正中了那人腰间。

“啊——”

只听得那人一声惨叫,袁侓蕤正要隐回暗处,那人却一回头发现了她,“什么人!”

庄子里的人听得外头的惊呼,又派了一人出来查看究竟,丁霜见状,从屋顶一跃而下,那两人猝不及防,其中一人遭丁霜一剑封喉,另一人立刻警惕飞身躲开,又挥刀直向她砍去。

刀光剑影,两人势均力敌,丁霜不敢有一丝松懈,方才若非偷袭成功,此时若是她以一当二,未必有多少胜算。

“你躲起来!”她朝冉维尔喊道。

冉维尔也立刻缩进了一侧的柴房中,在里头暗中观察着外头的打斗,并准备伺机便逃走。

庄外,袁侓蕤知道自己武力有限,难以对抗这些武力并不弱的杀手,收了箭便往庄子后跑,只是那人也并非吃素,虽伤了一人,另一人却几步追来。

“站住!什么人!”

袁侓蕤跑在庄外的土路上,一步也不回头,她虽然身量单薄,但却正因此格外轻盈,跑的极快,尽管身后那人穷追不舍,却仍有段距离。

那杀手见追不上,扬起手中刀朝袁侓蕤飞去,恰恰她一踉跄,刚好闪避过去,那飞刀插在了离她不过几步之遥的书上,刀尖几乎没入了大半,可见力道深厚。

说不害怕是假话,见那雪亮刀锋,袁侓蕤心中也骤然一凉,若是这一刀插进自己身体,怕是小命凉凉。

就在这一愣的时机,那杀手已经飞身扑过来,将袁侓蕤扑倒在地,他一把拽过袁侓蕤的发髻,她挣扎扭打着那人,倏地,头上的簪子碎成两节,青丝散落,那贼人这才看清,眼前竟是个女子。

“好啊,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娘子,正巧了给爷送上门来了!”

袁侓蕤挣扎的更加厉害,她捶打着眼前与自己身量悬殊的杀手,那人狰狞的面目靠上来便想强要了她。

“佞臣贼子!你休想!”

“休想什么?你觉得你还能逃吗?!”

啪啪两声,那贼人用力地朝袁侓蕤脸上重重地扇了两耳光,“你老老实实从了老子,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哈哈哈哈哈……”

她眼中恨的几乎要滴血,倏然,她摸到袖中那支袖箭,她毫不犹豫的从袖筒之中拔出一支短箭,握在手中,用力朝眼前那人眼珠子扎去。

“啊——!”

杀手一声惨叫,捂着眼睛倒在一侧,“贱人!我要杀了你!贱人!”

那人下一刻忍着剧痛又拽住了袁侓蕤,将摁在身下,死死地掐住

小炉中的炭火只剩几点火星子跳动,丁霜揉了揉眼睛,起身添了些炭,又拿起外衣给袁侓蕤披上,只见案上的一本书简,已洋洋洒洒写了半本。

“夜深了,郡主早些歇息。”

“啊,前些日子我们夷帮里的一个兄弟倒是从郢京回来了,只是他住在城外,又说自己赶路匆忙,早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丁霜从腰间掏出来一枚银锭,放在桌上,“我们兄弟俩的剑当初就是找你们夷人的工匠做的,如今不灵光了,还是觉着找回夷人工匠打磨放心,还请老板指个明路。”

袁侓蕤同丁霜将马寄城中在客栈,又在街市徘徊探寻一番,却无甚收获。

大年三十,一场大雪染白了京城,本该喜庆的节日却一片肃杀。

袁侓蕤顺势拍了拍她的手,丁霜只觉她的手几乎凉透了,反握住那双手,担心道:“手这样凉,郡主身子本就瘦弱,若是生病了可怎么好,将军要怪罪我的。”

袁侓蕤浅浅一笑,“我生病了,公孙将军怪罪你做什么?若他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你们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他。”

袁侓蕤拿下身上的外衣在身侧叠好,吹灭了桌上将将燃尽的蜡烛,“休息吧,明日还要动身黎阳。”

两人坐在街头的食店前,老板端来了两碗奶茶,袁侓蕤见他也是夷人,便问道:“老板可知道这黎阳城里,有没有你们老乡是做铁匠的?”

那老板拿起围裙擦了擦手,用不标准的汉话说道:“铁匠?怎的最近你们大郢时兴起找我们夷人的铁匠做活了吗?今天早上也有两人来问过。”

闻言,袁侓蕤即刻便警惕起来,“是吗?那老板可是知道哪里能找到这匠人?”

袁侓蕤手中的笔一滞,在纸上凝结成了一个墨点。

她放下笔,一点一点将桌上的折子合了起来,语气中暗含了些无奈,沉沉道:“同舟共济,同病相怜罢了。”

两人谢过了老板便动身出发去了城外。

快马疾行,赶到庄子时,只见门口已有四匹马牵绳在外,两人心中一紧,连忙下马一前一后摸进了庄子。

越往北,天越发冷。

黎阳一带冰封千里,城中人烟稀少,却有不少夷人面孔,一身裘袄打扮,在街头叫卖起烤包子、烤肉之类的食物。

“倒也是……不过,将军确实是关心郡主的,我还没见过将军对出了家里的两位小姐以外的姑娘这样上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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