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这些有猫有狗的拼了

“乔然，你这会儿有事吗？”

杨毛毛目送着女朋友离开，回头就看到了角落里无所事事的乔然。

乔然摇摇头，表示自己是来陪大黄体检的。

“杨医生好，今天来给花花它们体检吗？”

“哎，杨医生啊，正好我要去找你啊。我家莉莉最近怎么总是喜欢咬脚脚啊？怎么拦都拦不住。”

“杨医生……”

“嗷——————”

“汪！汪！汪！汪！”

“呜汪——”

“呜！”

后院里已经乱成一团了。所有的狗狗基本上都是杨医生他们的老客户，十天半个月都要见上一次。

小狗们已经总结出了一套规律：见到那块白布头就要屁股痛、不给零食吃、嘴里苦苦腿上没劲……

嗷，简直没天理！

往日里乖巧可爱的小狗炸了窝，在小单间里上蹿下跳地乱吼乱叫，企图逃过一劫。

大黄也是其中的一员。它左边是哈士奇董哈哈，此时正在一展歌喉；右边是吉娃娃墩子，此时也在引吭高歌。浑厚的男低音和尖利的女高音交织在它的头顶，大黄耳朵一趴，小狗头瞬间变得圆润可爱，罕见地有些惊慌失措。

它看看外面正在抓狗的林筝等人，脸上露出几分人性化的害怕，两只前腿一阵阵地打着颤。它犹豫了会儿，掉头朝房间的角落走去，然后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小窝里。

大黄的小窝并不常用，因为带着轮椅的关系，它只有中午休息期间会卸下轮椅在上面休息一会儿，那上面还有生硬的洗涤剂味道。

大黄并不喜欢这样的味道，消毒水一类的也一样。但此时，也只有这个小窝才能给它一些慰藉了。

明明平时有人陪的，还会给它呼噜脑袋。汪生着胖气一声不吭让人猜。

“大黄！”

黄橙橙的声音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大黄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朝外看去，身体不自觉地左右晃动，带着轮椅发出咔咔的声音。

“汪。”

它弱弱地叫了一声，看见熟悉的人类笑呵呵地走过来，打开玻璃门，冲它拍拍手。

“来，大黄，姐姐带你先去。”

大黄刚竖起来的耳朵又丢了，脑袋圆圆像颗毛球。

黄橙橙没忍住偷笑了一声，看着大黄不可思议又受伤的眼神，她赶忙上前一步蹲下身呼噜狗头：

“抱歉抱歉，都是大黄太可爱了，看到你我就开心啊，原谅姐姐吧，姐姐不是故意笑你的。”

嗯嗯，左边的下巴……对，还有后脑勺，肚子也挠挠……

享受着人类撸毛的小狗遵从天性想要躺倒露出肚子求摸摸，却被冰凉的钢铁支架拦住了动作。

它迷离的眼神一瞬间清醒，凑上去用鼻子蹭蹭女孩微红的脸颊，甩甩毛，乖巧地站好。

“汪！”准备好了！

叫声中气十足，黄橙橙又没忍住狠摸一把，牵好背绳带着大黄向前面走。

“姐，我先带着大黄去了。”

“好，结束了你过来叫我们。”

“杨医生，大黄来了。”

一进前厅，黄橙橙就看见以杨医生为首的几名医生已经开始忙碌了，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小狗敏锐的嗅觉。大黄觉得自己的腿又开始抖了。但看见黄橙橙望来的眼神，还是可爱地吐出舌头眯着眼睛笑起来。

“大黄，来。”

杨医生听见声音，戴上一次性手套走过来。乔然看到后也跟了过来，掏出手机点开录音。

因为陆奶奶身体原因，本来准备一个月后再去诊所检查。不过正好遇上体检日，陆奶奶就拜托乔然走一趟。

“你看，大黄的眼白很干净，没有血丝。睫毛也是干净整齐的。”杨医生在小狗身上四处摸摸，“嗯，耳朵很干净，体温也正常。”

他的手掰开大黄的嘴巴，向里看了看：“基本上没什么问题，陆姨照顾得很好。”

“老张，听诊器。”

杨毛毛戴上听诊器仔细听：“心率正常，没有杂音。如果有出现莫名咳嗽或者粗喘的情况，要及时过来检查是否有心脏问题。它年龄也大了。”

“好的。”乔然和黄橙橙蹲在一旁，两人都有点紧张地看着。大黄倒是冲它们笑得开心。

“嗯，那没什么问题我就打疫苗了？你回去和陆姨说一声，下个月记得过来拍片子检查一下关节和脊椎，开的那些营养品也要及时吃，没了的话打电话给我，我给拿过去。”

“好，我一会回去和陆奶奶说一声。”

“行，那我就给它打疫苗了，疫苗本带了吗？”

乔然起身去拿放在沙发上的包，杨医生也松开大黄身上的手去准备针剂。大黄顿时松了一口气，舔舔嘴巴一头冲进黄橙橙的怀里嘤嘤嘤地撒娇。

黄橙橙被撒娇的小狗一头撞翻在地，她哎呦一声抱住狗头，一只手撑地稳住身子。

“哎呦。”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埋在身上的小狗“拔”了出来：“臭狗狗。”

小狗捂住耳朵不去听恶评，在她怀里拧来拧去、蹭来蹭去，哼哼唧唧地不肯下来。

“大黄。”

恶魔的声音幽幽传来，大黄动作一顿，慢慢地回过头。熟悉的味道又出现了，这次还带着更加浓的消毒水味。

“嗯——”

小狗犹豫地回头看看黄橙橙，舌头一点点地收回去。

黄橙橙下意识抱住小狗，乔然也走过来，捂住了它的眼睛。

“乖，大黄，我们不看。”

被黑暗笼罩的大黄有些不安，它的哼唧声大了一点，但出于对人类的信任还是站在原地没有挣扎。

只感觉两只冰凉的手指头捏

杨医生被人群淹没了。

过来送小狗们日托的家长一看到杨医生就很热情地包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行了，那我们就准备一下，开始吧，今天的狗狗还挺多的。”

林筝从杨毛毛手里拿过半瓶矿泉水一饮而尽，带着黄橙橙和刘千艺先把狗狗们带去后院安置。

黄橙橙眼看场面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连忙上前主持秩序，把人群中心的林筝、刘千艺和杨毛毛三人救了出来。

“杨医生今天也来啦。”

爸爸妈妈很热情，小狗很害怕。

除了几只比较内敛的小狗外，其他狗狗一见到已经穿上白大褂等待它们到来的医生们就是四肢颤颤，哼哼唧唧地拖着主人就要跑。

“嗷呜——————”

“我的老天，老杨你这太受欢迎了啊。”

本来只是在前台准备登记的刘千艺一头的汗，站在空调前扯着领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杨毛毛耸耸肩没有说话，给同样热得不行的林筝用手扇着风。

汪不想被捅屁股！

“汪汪汪！”

“哦对，昨天陆姨和我说了。那你过来给我帮帮忙？”

乔然没有说话，从沙发上起身沉默地走过来，做好消毒，套上一次性洗手服也忙碌起来。

幼崽园顿时吵成了菜市场。

“好啦好啦，大家先去上班吧，杨医生今天一天都在，有什么问题可以在群里面发出来。今天体检的时候我们会着重检查的。”

杨医生就像是游乐园里那个空中飞人设施的中心柱，以他为轴心，辐射出去一圈的狗狗。它们被绳子勒着脖子上的肉肉面目狰狞又委屈，实在想不清为什么玩的地方会有白大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