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突现东平细作
温音尘“嗯”了一声,没再推托。
苏宁舟看着温音尘逐渐远去,转身回了客栈。
而徐望津这边也没有好到哪去。
倘若徐望津所言非虚,那青州只怕比上京更加可怕。
如今也真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总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今日几人都累了,便各自歇息了。
徐望津朝他点了头,徐世昌视若无人地走了过去。
这时,谭白来到了徐望津身边,他在徐望津耳边低语。
徐望津听后笑了下,他们果然信了他的话。
他昨日所言皆为真,青州早已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不过这青州城内耳目众多,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那些人的眼睛,徐望津昨日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去见他们,就是看在徐绍不敢动他。单凭徐青生几个解决不了大问题,所以他故意走了这步棋,让他们传消息回上京,目的就是借他们的手,除掉他想除掉的那些人。
“让人暗中盯着点,城外不是也有咱们的人吗,让他们保护那个叫……”徐望津倒是忘了那个出城的人叫什么了。
谭白在一旁提醒:“温音尘。”
徐望津压低声音道:“对,让他们务必保证那个叫温音尘的可以活着回到上京。”
“我这就去办。”谭白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徐望津突然觉得打了个哆嗦,他觉着背后好似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一样,让他不寒而栗。
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去,只见徐世昌正怒气冲冲的朝他走来。
徐世昌二话不说就拽着徐望津到一处空旷无人的亭子内。
“你疯了是吗?”徐世昌抓着徐望津的衣领吼道,“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徐望津掰开徐世昌的手指,与徐世昌拉开一些距离,他道:“我当然清楚我在做什么。”
徐世昌冷着声音道:“家族向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家族失势,那任何人都活不了,你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徐望津喃喃道,“你就当我是为了我自己吧。”
“你……”徐世昌就犹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徐望津的话让他有些认不清了。
“徐世昌,徐家做的恶心勾当还少吗?你别告诉我这些年来你不清楚徐绍在做什么。”
“我……”徐世昌对此事辩无可辩,他的确知晓徐绍在做什么,可他从来没劝阻过,他就这么安心享受着所谓利益带给他的好处,从未想过这份好处是从别人那里剥夺过来的。
徐望津拍了拍徐世昌的肩,在他耳边道:“只要徐家一天不倒,你就还是那个能在青州横着走的徐世昌。”
徐望津说完这话就走了,徐世昌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徐世昌也算个聪明人,就算没人告诉他,他也一定会猜出来。他出生在徐家,享受着徐家给他的富贵,正如徐望津所言,只要徐家一日不倒,他就永远可以在青州肆意妄为,因为永远有人为他兜着。
徐望津出了亭子便长出一口气,现在他是装都没地方装了,真面目一但漏出来,那就很难再隐藏了。
徐望津这是以自身为棋,赌徐青生会走哪一步。
温音尘出城后便快马加鞭地向东而驰,马蹄声如雷鸣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徐望津派去的人此刻正在追赶温音尘。
他们是在三日后的驿站会面的,那些人说了自己的来历,怕温音尘不信,特意带了徐望津亲笔信。
温音尘搞不懂徐望津在做什么,不过这人既然跟都跟来了,何不加以利用,这三日里他遇到了暗箭,若不是耳力非常人能比,他恐怕早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与此同时。
客栈内,徐望津怡然自得地倚在门旁,道:“放心,这里都是我的人,想说什么说什么。”
徐青生看了眼徐望津,道:“就算是合作,也没必要让这么多人围住我们吧。”
徐望津笑了下,一抬手,底下人全部撤了出去。
他笑道:“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打算了吧。”
江宴绪冷冷说道:“东平细作不能不除。”
徐望津点点头:“我帮你们。”
江宴绪扬起下巴说道:“代价呢?”
徐望津思考了一会:“我暂时不需要你们帮我做什么,这个代价就先记上吧。”
江宴绪应下来:“好。”
徐望津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几人面面相看,徐青生道:“事不宜迟,今晚行动。”
“我说你们也太急了些吧。”徐望津道,“府衙那边已经和东平细作勾结到了一处,东平细作若是被抓,府衙定然会大肆搜索,到时你们无处躲藏,说不准还会连累我。”
徐青生不耐烦道:“那你说什么时候?”
徐望津给徐青生倒了杯茶:“喝杯茶降降火吧。我说你们急什么,怎么也要那个小兄弟平安到上京。”
几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温音尘离开的消息会传到徐望津耳朵里。
不过转念一想,客栈都是徐望津的,自然会遍布耳目。
“不行。”高文寻率先拒绝,“等他到上京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我们等不起。”
“等得起。”徐望津按住高文寻,直截了当的说,“我说你们等得起,你们就等得起。”
“那我们这几日做什么?”徐青生问,“别和我说让我们等。”
“不会让你们整日待在客栈里的。”徐望津伸出手,谭白递上来一个小册子,徐望津看也不看就将册子扔在桌上,“这册子上的人是我这几日调查出来的,官职与名字都已经标出来了,你们看看是否对你们有用。”
高文寻拿起册子读了起来:“知府段普,五年间送梁王玄丹臣玉器八百三十件,铜钱三十万贯,绸缎布料六百匹,金银共计二十箱。”
高文寻对
次日一早,街道上香味扑鼻,容雁拉着高文寻就买了几个包子蒸饼拿了回去。
几人吃过后才又思考昨日之事。
温音尘抱剑而立,问道:“想说什么?”
“你路上一定要提防着些。”苏宁舟将荷包塞给温音尘,“这是我的银两,你别饿着自己。”
“放心吧。”温音尘道,“事不宜迟,我立刻出发。”
徐望津走后,几人垂头沉吟不语。
江宴绪问道:“要不要给宁先生传个信?”
苏宁舟道:“此等大事定是要传的,只是我怕信递不到宁先生手里。”
几人此刻只得同意,温音尘是他们之中武功最高者,现在可信的人太少了。
苏宁舟有些欲言又止。
温音尘看了她一眼,道:“苏宁舟,和我出来一下。”
苏宁舟跟着温音尘出来了。
徐青生问道:“那谁去呢?”
“我去吧。”温音尘自告奋勇,“这一路上怕是不安稳,只怕有人不希望咱们回到上京。”
徐邵不信任他,自己派了人去查,然而徐世昌也说了是沈家人做的,徐邵虽不信,但到底是宝贝自己儿子。
徐世昌身强体壮,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他和徐望津是在后面的假山碰到一起的。
温音尘问道:“一路上最快也要十五日,一来一回怕是要一月有余,你们等得起吗?”
“等得起,我们会为你拖延时间的。”徐青生叮嘱道,“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别入了别人的套。”
苏宁舟经昨日之事长进了些,徐望津说得没错,官官相护,一层庇护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