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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之下皆疯犬

22. 窃作乐

可令她更恼的是,她发现自己手中并没有可以拿捏得这人的东西。

邓意潮自小在北洲长大,性格粗蛮、言行无礼、桀骜不驯,完全不受教化。

而且,他与他那个病秧子兄长感情甚好。

出了这小院,两人缘分便彻底了尽了……

可她是侯府嫡女,不能任由自己沉溺于过去。何楚云没有犹豫,抬脚迈过了门槛,绕出小院,朝着不远的玉鼎客栈走去。

马车就停在客栈的马棚里。听说邓家人今日要来商谈婚事,她打算在客栈买些点心,作为掩饰,以免回去后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没准明日她再出门,就是满城风雨。

她会听到大街小巷都议论着,她这个将要与首富之子定亲京城来的侯府贵女,与一个乐奴私通的荒唐事。

何楚云眸子闪了闪。这画面,她只是想了想,便已无法接受。

此刻,她甚至都想破罐破摔。

大不了就叫人知道。从此她就学何度雨,当个荒/淫的纨绔。

她手掌微微颤抖。

可她清楚,她做不到。她这人最好的就是面子。失了颜面,那比杀了她还痛苦。

脑中思绪万千,再抬头,那人却已经不在二楼。

何楚云连忙四周看了看,也没找到那人的身影。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是自己思虑过渡产生的幻觉?

何楚云是每日心烦不错,但她并无癔症。她知道自己方才看到的就是邓意潮。

可她心里又存了那万分之一的侥幸之心,若,若真是自己看错了呢。

但愿如此。

“小姐,该回了。”喜灵在门口朝何楚云招呼着,身后跟着夏满。看来是把马车牵来了。

不愿面对,也得面对。真是倒霉,怎地今日邓家人还要来。

何楚云的心上下翻滚着上了马车。

但她向来会掩饰,虽然心里焦躁不安,面上却云淡风轻,瞧不出任何异样。

何楚云令喜灵从车厢里的匣子拿出了一块口脂。

喜灵帮她将唇涂红。

随后,她整理了衣裳,端正地坐在马车上,甚至拿出了去继承皇位的皇女一般的气势。

她头一次希望这条路能够长一些。

可路终有尽,夏满的声音还是透过车板传了进来。

“小姐,到了。”

夏满摆好了马凳,何楚云双脚稳稳地踩了上去。

方才在车上她已经想好了,若是被邓意潮戳破颜面,那她就说是邓意潮对她不坏好心,意图拆散她与邓意清之间的婚事而构陷她,虚构了此事。

反正那日许多人都瞧见了他当众送她东西,还意味深长地说了几句话。

人言可畏,定会有人信她的说辞。

虽不算好主意,但总归心里有了些底。

何楚云深深呼了一口气,踏进了何府大门。

果然,到了正厅,还没进去便能听见里面的喧闹声。仿佛有一家子人在这正月十五团聚,喜乐一片。

何楚云支出一抹十分合规矩的笑,让喜灵推开了门。

那屋子里的人,见有人来了,全都转过头看向她。

何度雨见了她连忙站起身,“长姐回来啦!”

她扫了一眼,没瞧见邓意潮,暗自松了口气。

还没等这口气落地,又听见背后远远地传来一道声音:“恕潮儿来晚了。”

邓意潮朝何楚云点了点,“嫂嫂。”

随后十分自然地越过她,对着里面的人行礼赔罪。

“方才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恕潮儿来晚了,何伯父千万莫要见怪。潮儿自罚三杯。”

说罢,就拿起酒杯干了三杯。喝完就将杯子倒过来,示意他可一点假都没作。

何仁桦本来也不介意他来是不来,今日该谈论的事是他家楚云与那个长子邓意清的婚事。他一个次子来不来的又不重要。

他脸上笑得和蔼,说着无事无事,令他坐下说话。

邓意潮这才像是刚想起何楚云,“嫂嫂怎地还站在门口,进来呀!”他这语气自然得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何楚云垂首掩口而笑,然后抬起眸子看向他,“公子酒量好,将我震慑住了。我俩同时回来,公子不与我商量就喝了三杯,叫我如何自处?”

她话说得暧昧,想着若他说她与锦奴的事,也好做些铺垫。

邓意潮挑挑眉,“哦?原来嫂嫂也刚到啊?那倒是潮儿的不是了。”言罢,他又站起身,端起酒杯喝了三杯。

“这三杯,就当是潮儿替嫂嫂受的了。”

他俩说得一来一和,邓家家主身旁的邓意清仿若局外人,一言未发。

何仁桦不等阻止,邓意潮就已经喝完了三杯。他心里也犯着嘀咕,这个邓意潮似乎对他家女儿格外关注。

他瞧了瞧何楚云,想起她今日离家时说是要城南玉鼎客栈买一道团圆节特制的点心。

看见喜灵手上提着的盒子,他对着喜灵招手,让喜灵把点心拿出来摆上。

喜灵一直低着头,用余光看了眼何楚云,连忙应声:“哎!”

随后便手脚麻利地在桌子上摆了一道白团红心的点心。

何仁桦笑道:“云儿有心了,喜灵,将点心摆在邓家主面

进入客栈后,何楚云吩咐喜灵去唤马夫和夏满,自己则在客栈一楼等着点心。

何楚云安静等着,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该的,她今日就不该出来的。一个乐奴而已,她没必要非得给他个交代。

何楚云脑子飞速转动,她该如何堵上这未来小叔子的嘴巴?

何楚云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何楚云心中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

好像有人在盯着她一般。

何楚云随意地向上一瞟,意外地,她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不对,何楚云抬头与她对视,却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中还带着狠厉。

这玉鼎客栈左后身儿就是她的小院儿。

若是客栈左边的客房,没准还真能从窗子瞧到她的小院门口。

何楚云忽然觉得事情失控了。

团圆节,他不在家待着来这玉鼎客栈作甚。莫不是邓父与邓意清去何家谈婚事不想带上他,他心里不痛快出来找些乐子?

这也能碰上,怎地这般巧?

即便许他什么好处他都不会答应。

他定会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

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

难道说……

那个北洲来的蛮子——邓意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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