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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之下皆疯犬

29. 窃作乐

他还是太稚嫩了。

明明拿着把柄,处在绝对有利的地位,怎么反倒弄得一身狼狈。

邓意潮想了许久,他想象了一下,若真要娶那个女人的话,他并不抵触。

焦连见邓意潮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面上还有些难堪,便知少爷这会儿心情大抵不算好,还是不要触霉头为上。

最近少爷总是独自往外跑,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嗯。”邓意潮随意应了一声就让焦连下去了。

可她若是选了他邓意潮,那两人就是合作关系,等他当上了家主,能给她的定不止一个家主夫人的位置,他有足够的诚意,他愿意许她至少两成邓家家业。

她既是个聪明的女人,便知道该与谁合作最有利。

想罢,邓意潮头脑也清明了许多,打算不再戏弄那个女子。

心情比回来时好多了,他翻了个身准备入睡。

可没一会儿,那女子纤细的手指又浮上他的脑海。未施粉黛,端凝着脸,赤红的指甲捏在那个奴隶的下巴,冷清又惑人。

若是,若是她抚摸着的是自己就好了。

想到这,他刚平静下的胸膛又开始起伏。

他刚寻回的理智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恍恍惚惚,好像那个女子操控着他的手,解开了衣裳,向下面探去。

等他眼神迷离,将那只手再拿出翻过来瞧见上面的白色浊迹时,才彻底回过神来。

他‘咚’地一声锤在床上,暗恨自己的不争气。

“焦连,叫水去,我要洗澡!”

门外的焦连连忙应声。他微微皱眉,心想主子今天出门前不是洗了澡的嘛……

焦连摇摇头,立刻让下人提水去了,这位少爷的心思,真是难参透。

还是焦恒伺候的大公子好,大公子虽说性子冷了些,但胜在情绪稳定,从来不朝下人随意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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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出了正月,邓意潮这几日也因负责了敏州与北洲的生意比之前忙了些,但也还算能脱得开身。

他那个病秧子哥哥就不同了。

他今日得了闲本想出去骑马射箭,路过正厅便见到了邓意清在与其他商贾议事。

邓意潮没有直接走过,而是特意进去与那些商贾打了声招呼。

那病秧子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他介意还是不介意,只是朝自己简单点了点头。

邓意潮笑着应了一下,还亲切地唤了两声兄长,叫其人看来可真是兄友弟恭的模样。

他达到了目的,笑着冲众人告别。刚走出正厅,回过头瞧了两眼那病秧子,脑子突然想到了那个女人。

若是那女人没有选择自己而是嫁给这病秧子,那他们是不是就会做夫妻可做的那些事,拜堂,圆房……

她会用那双手抚摸邓意清的脸吗?她会与邓意清亲吻吗?她会因为邓意清没力气行房事而自己主动吗?

这病秧子能承受得起那个放浪的女人嘛?!

邓意潮深深吸了两口,越想头越昏,直接改道去了何府。

何楚云这会儿正在家与何度雨对弈。

今天何度雨也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病,一大早就来找她,可问有什么事又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何度雨眼睛乱转,瞟到了桌案上的棋,便嚷嚷着要和她下棋。

何度雨是个臭棋篓子,何楚云闭着眼睛都能下赢他。

而且这个废物向来不喜欢吟诗作对,书画琴棋这种上得了台面的东西,怎会一大早来找她下棋。

何楚云两指一松,一颗白子落回了棋笥,‘咔哒’一声,清脆悦耳。

对面已是死局。

她撵起茶杯浅喝了一口茶,“说吧,什么事?是要钱,还是又闯祸了要我找爹求情?”

何度雨哎呀一声,囫囵将棋盘上的棋子扒拉四散,“长姐,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呢。我这帮了你你还这种态度,啊,不是,我,我改日再来找你,先走了。”

他稀里糊涂说了一通,撅着屁股就从珠玉阁跑走了。

何楚云了解她这弟弟,瞧他那样子定是有什么事要说。不过他爱讲不讲,讲了肯定也是让自己生气。

还说什么帮了她?她可不信,他能有什么好事让自己高兴。

何楚云转过头望向窗外,此刻晴空万里,使人心情舒畅。

不过这舒畅都没持续一刻钟,何楚云瞧见了赏石后的那半个身子嘴角就耷拉了下来。

这蛮子怎地又来了?

何楚云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侯府的人还真是吃白饭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外人溜进来。

“喜灵,叫人都下去吧。”

喜灵刚收拾好棋盘,就听见小姐的吩咐,以为小姐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便应声带着众下人下去了。

邓意潮得意地笑了笑,从窗子翻了进来。

何楚云皱着眉上身向后动了动,让出位置,好让邓意潮从自己身前挤进来。

从何家到邓家好长的一段路,他还是心烦意乱。邓意潮进屋后绕着圈踱步,随后用着盆子里的冷水使劲搓了搓了脸。

冰冷的水滴自面上滑落,他的心才算平静了些。

可今日他发现,事情似乎超脱了他的预料。他这个嫂嫂,好似什么都不怕。

她的举动让他知道,她是不会受自己引诱的。她是个聪明人。

他这个看起来端庄正经的嫂嫂,竟与一个乐奴私会。

“少爷回来了。”

铜镜中映照的少年眉清目朗,敏州人皆是温和样貌,许是因他儿时在北洲生活过几年,是以带着几分北洲人独属的英逸,就连鼻子都高挺一些。

额前的碎发被水打湿,有几缕搭在了眼角,邓意潮嫌着碍事,伸手把头发都掀在脑后,整张脸都清晰地露了出来。

他翻了两下身,最后还是双臂张开仰躺着,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帘帐。

那一刻他的思绪很复杂,他庆幸着自己无需再特意勾引,让她断了与那病秧子的婚事,拿住了她的把柄,就能让她乖乖听话了。

可无端地,他还有着几分气愤。这火气来得突然,他也没想明白。

许是知道那人大抵不会受自己的威胁,又或许是怒火冲散了他的理智,他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打算继续以身做饵勾引她。既然她连一个乐奴都能接受,那爱上自己还不是迟早的事。

也不知回来时赶路太过匆忙把他累着了还是怎地,他倒在床上都还在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

邓意潮使劲晃了晃脑袋,意图把那个女人从脑子里赶出去。

如此,还是改日去与她摊牌为好。

那个病秧子是个古板又冷漠的人,与他成亲,她只能乖乖做一个深阁妇人,伺候丈夫。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输了。团圆节那日他没有特地跟踪她。的确是碰巧遇见的。

不过他没想到会看见那般令他意外的事。

他两下蹬掉了靴子一个仰躺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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