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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重生)

3. 第 3 章

难道是她父亲和兄长出了什么事?单从信差的表情,阮卿看不出什么。

她压下心慌,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年关将至,去岁这个时候父亲也曾送过一封信来,想来是给她报平安的。

阮卿不好再盯着信差看,只能先回照影轩等。

说着她低下头,双手交叠在身前,两只手拇指互相转着圈,那是她自觉惭愧时惯常的动作。

谢容缜观察入微,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细节。

其实近一年来谢容缜入阁后越来越忙,原本约定的五日之期常常要拖延两三日,赶上他有要务缠身无法回府时,拖个半月也是有的。

顾舟看向他,脸上有疑问,谢容缜眸中没什么情绪,只说:“少了一张。”

少了哪张?顾舟不懂,他捏着那摞纸心道,这么薄得是少了好多张吧。

他幼时便跟着谢容缜,虽然谢容缜情绪轻易不外露,但主仆多年,他多少比别人更了解些。

世子爷今日不开心,是因为阮姑娘这半月练字懈怠了吗?

他忍不住帮阮卿说话:“听二夫人身边的周嬷嬷说起过,这些日子姑娘病得厉害,连床都下不得,想是没力气写字,所以才少了这么多。”

“嗯。”谢容缜仿佛没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拿出溟州来的信,展开大致看了一遍,重新折起封好递给顾舟:“给她,再去库房拿些温补的药材送去。”

顾舟出去后,谢容缜看向桌案上没有收起的纸,少女因为气力不够,字迹虽是临摹了他的,但笔锋绵软,算不得好看。

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顾舟方才说的话。

病得写不了字,该是一张都不写,怎么唯独没写最紧要那一张?

阮卿回到照影轩等了没多久,顾舟便带着信和药材来了。

当着顾舟的面她自是感激了一番谢容缜,把信拿回卧房她脸色才冷下来。

信上是她兄长阮子钰的字迹,语气却是父亲的,想是父亲在溟州太过辛劳,累得眼睛愈发不好了,这才让兄长代笔。

这封信只是报平安的,寥寥几行,除了问她在国公府好不好,没多说什么。

阮卿却还是看得眼圈泛红,心中酸涩。

父亲又能说什么呢?道出真相,将她置于险地?

定国公府对于他们一家是压下来的一座山,庞然大物,蝼蚁如何能对抗?

再说,这两年父亲和兄长送来的信,都要先经过谢容缜的手。

等到心情平复,阮卿把信收起来,她不能一味的悲伤,今世已经不同了,她和她的亲人都不会再沦落到前世那般境地的。

两日后,接到长公主邀请的各府女眷前去公主府参加赏花宴。定国公府里是由二夫人沈氏和四夫人王氏作为长辈带着,府里三个姑娘再加上阮卿,一行人备了三辆马车前往公主府。

谢锦婳上车后一脸不悦,沈氏非安排她和阮卿一辆马车,看那木楞瑟缩的样子,这一路上该有多沉闷。

可是她也不想和谢锦嬛谢锦姝坐一辆车,一个虚伪,一个仗着亲姨母做了静安王的续弦王妃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可是谢容缜的妹妹,谁敢看不起她?

比起那两个,她对阮卿倒没那么嫌弃了。

闲极无聊她便打量起阮卿来,这一看就发现阮卿有些不一样了。

从前她打扮得素净暗沉,再艳丽的容貌也被压制得寡淡好几分,但今日她着了一身湘妃色襦裙,头上戴了一枝梅花簪,清雅不失妩媚,肌肤赛雪,更显娇艳无比。

等谢锦婳反应过来,她已经对着阮卿出神许久了,不免唾弃自己,有什么好看的,这身打扮也只是衬了阮卿低微的身份,换做任何一个京中闺秀,只会让人嘲笑寒酸不入流。

再一看阮卿低眉顺眼,沉默无趣的样子,谢锦婳无语的收回目光。

到了公主府,沈氏和王氏领着几个姑娘去拜见昭和长公主祁云舒。

当今陛下成德帝生母卑微,自幼被

这次也是,谢容缜将近半月都在明英殿处理年底积攒之事,今日才刚回府。然而这半个月阮卿也只有前三日在练字,后面她大病一场下不得床,等到能下床人也重生一回,脱胎换骨了,早把练字这回事忘个干净。

这一摞纸格外的薄,她总得找个借口,生病是最不引起怀疑的理由。

走出听风阁时,阮卿见到外面站着的人,心里陡然一紧。

这人她大约见过两次,是从溟州往这边送信的信差,这信十有八/九是替她父亲和兄长送来的。

谢容缜皱眉看了顾舟一眼,对阮卿道:“你先回去。”

谢容缜带着些微审视的目光让阮卿猝不及防,但她很快压下惊慌,朝着他目光坦然说道:“前几日我着了风寒,是以有些惫懒,表哥若是怪罪,我愿受罚。”

果然,谢容缜便没再问,他收回凝在她脸上的目光,没再继续翻看那一摞宣纸。

“既然病了,便好生养着,这些时日无需再练字了。”

为了不让谢容缜探寻她真正的情绪,阮卿装作羞涩低头。

阮卿道了声是,顾舟又为她打起帘子,她道谢后正要离开,谢容缜突然开口:“你若是有事或是缺什么,不愿去跟二夫人开口,可以告诉顾舟。”

“多谢表哥!”阮卿背对着他,声音里含着感激和欣悦,但在无人看到处,她眼底生出冷意。

一个让她沦落此等境地的始作俑者,竟心安理得受着她的感恩,岂不可笑?

若是以往,阮卿会为此开心许久,可如今她对着这人只剩谨慎和防备。她思考自己该露出的反应,嘴角弯起一抹浅笑,眉眼也跟着柔和下来,说道:“嗯,多谢表哥关心。”

她分明笑着,但眼底却是麻木全无波动的。

书房里,顾舟拿出一个红漆方木匣,欲把阮卿送来那一摞练字的宣纸放进去收好,他动作极熟练,一看就是已这样做过多次了。

然这一次,谢容缜却拦下他:“不必收着了。”

再与他单独相处下去,她怕克制不了心中那逐渐升腾而起的恨意。

恰好这时,顾舟掀帘进来,带入一阵寒风,他似是有事要禀报。阮卿适时地轻轻咳了两声,用帕子掩唇,一副病后弱不禁风的模样。

他语气里竟仿佛含着一丝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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