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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错坟后她掉马了

12. 争吵

黑衣人没坐,也没喝茶,只看着魏虢晖咕嘟咕嘟地饮牛。

“办砸了事,魏工曹还有心喝得下茶?”黑衣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魏虢晖并不怕这人,狂放地用衣袖一抹嘴巴,语气也没多和善,“我是没办好事,眼下也不能直接渴死吧?”

室中灯火昏暗,夜已深了,下人都在外间靠着火炉睡着了。

魏虢晖辗转反侧,还是披了衣服起来来回踱步。

一直没见到“他”派人来,魏虢晖心中慌得很。

魏虢晖听了这话,手中的的动作一顿。

“营建巡防营,主子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切记,别将现在这位当做他老子,小狼虽不见得多凶猛,但警惕心比老狼重多了。主子隐忍许久,不能失在眼下。”

这话一半真,另一半却是废话。

魏虢晖虽并未见过“他”,可凭其吩咐也大概知道这是个贪婪的人,并且擅长给人洗脑。

从前差点他就被哄骗得直接安插女人去衡启身边,还好清醒了一瞬,悬崖勒马才算是勒住了。

老狼虽然爱假寐,却也更凶猛。小狼是其子,能好对付到哪儿去?

不过这次确实是他不谨慎。

给不给机会,现在除了自己,“他”还能找到谁来做事?

魏虢晖暗自嗤笑一声,只要他现下立刻死了,衡沚马上就能安排自己的人进工曹。

州府各曹有多少主子的的人他不甚清楚,不过此后主子的手,就再也伸不到营造上去啦。

谁还不是个香饽饽呢,哼。

“你便回去禀告主子,说我老魏将这教训几下了,下次肯定不会失手。”魏虢晖摆摆手,如打发旁人一般想将他打发走。

黑衣人见怪不怪。

魏虢晖其人,虽有些小聪明,但不是可担大用的人。若不是因为贪墨被主子发现,魏虢晖也不见得会为主子办事。

他是捐官捐出的这个位置,在曹中熬了十几年才做到如今的工曹,其中还少不了贿赂打点上下的成果。

黑衣人自己也晓得自己是个棋子,可魏虢晖便是连棋都算不上。

两厢彼此瞧不上彼此,黑衣的人略欠了欠身,自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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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巡防营。

衡沚使了一招金蝉脱壳,将“召侯”留在了城中,他得了自由。

“怎么说?”小侯爷利落的一身束袖黑衣,高束长发,身后跟着偷跑出来的云程。

“云从刚自蜀中回来,正在房中假扮您呢。”

衡沚将炊饼掰了一半给他,“嗯,还有呢?”

“昨天夜里,隐卫在树上蹲了一夜,确实发现有个人进了魏虢晖的房间,不到半个时辰又出来了。只是包得实在太严实,没看见脸。”

一大清早便来了此处,衡沚跟着操练了一上午,腹中空空只能苦哈哈地啃饼。

云程说的,基本已经在他的猜测范围之内。

放的这条线,本想着起码一两个月才能看到点水上的涟漪。没想到这些人下手真够急的。

不过也是凑巧,竟然是阿姀无意之中将魏虢晖的好事打断了,白白替他省了一笔早就知道会被人贪污的钱。

她的铺面两三天便有了起色,果然是忌惮着一次性将两边都装好无人问津,聪明地只装了一边。

不过阿姀这个铲雪的工具确实好用。

在巡防营,衡沚叫人照着图纸做了几个,比铁锹一点一点铲更快些。

还别提什么砂土粗盐,铲雪的成本比起这两物来说简直微乎其微。

“要属下说,这次还是新夫人的功劳呢。”云程没安好心地笑着,“您这新婚燕尔,天天滞留军营,怎么也不好好奖励……啊!”

人狂果然没什么好事。

衡沚回头,见云程一只脚卡在地上的洞里,作壁上观无动于衷。

“主子,求您拉我一把,这洞好深啊!”云程挣扎了几下,连脚踝都深深卡了进去,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不是挺能编排的吗,奖励谁啊?”衡沚端起主子的架子来,居高临下地嘲讽云程。

除了云鲤是母亲徐氏收养的,云程和云从都是从小和衡沚一起长大的。抛开身份不说,也如同手足一般亲密。

所以凑起热闹来,衡沚也格外缺德。

“我错了主子,是我多嘴。”云程果断认怂了,因为他忽然发觉洞里有什么在咬他的脚。

衡沚搭了条手臂过去,云程自己借力将腿拔了出来。他蹲在地上,奇怪地往洞中看去。

“做什么呢?”衡沚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人仍在跟地上的洞大眼瞪小眼。

云程伸手进去,触及毛茸茸的一团,果断伸手抓了出来。

是一窝小兔子。

这一下子给小侯爷看乐了。

白的两只,灰的一只,都巴掌大一点,惹人怜爱。

衡沚凑过去看,那白兔

说来这次也是他自己躲懒才出了这样的意外,原本的计划是几个人攀到城外的高山上,将山上厚厚的积雪全部推下山崖,再浇水形成坚冰。

由此便人为地制造了整条官道的拥堵湿滑。

将兜帽脱掉,魏虢晖才发现这人并不是“他”。

魏虢晖扯一扯衣领,这才像活过来似的大口喘气。他径自在桌边坐下,倒了两杯茶自然地放在对面。

魏虢晖一瞬心脏猛跳,站在原地没敢动弹。

是夜,魏宅。

雪天少有干燥的土来防滑,按照以往的做法,需要州府拨银买粗盐或沙砾撒在路上,以保车马通行顺畅。

粗盐和沙砾的价格差不多,粗盐偏高一些。为了报账更多,向来魏虢晖都是去固定的地方以低价购买粗盐,品质也差,撒上能勉强达到路面不打滑的程度。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又响了两声,他才手脚发软地去开门。

来人阴暗地穿着从头罩到脚的黑色长袍,带着兜帽,不言不语地进了厅中。

魏虢晖冷汗都下来了,连忙伸出头看了看门外,确认没人后才吞吞口水,严实地闭上了门。

半路杀出来的这个女子,简直搅了他们三人的好事!

这可如何交代,魏虢晖顿住脚步,又长叹了口气。

越想是越来气,“我从前也没少帮主子办成过事,可今时不同往日了!谁知道衡沚那小子运气这么好……”

“魏工曹对着我撒气也无所谓,我只是来替主子传话的,算不得是有头有脸的人。”黑衣人话中带讽,“营建修补一事,皆归工曹管。年后骛岭道便要扩充演武场,将巡防营搬去了。”

夜半三更,只有单薄的咚咚两声,也未报上名。

可见不是自家的下人。

原是城中的路面更显眼,所以魏虢晖才特意叫刘清铭不要除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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