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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NPC

14. 囚禁

他面不改色,大手一把攥住深深没入躯体的箭矢,直接猛地向外用力拉扯。

只听“噗嗤”一声,这件细长干燥的物件破体而出,被当事人随意丢在一边。

如此充满撕心裂肺疼痛的一个过程,男人却全程连眉都不皱一下,仿佛根本没有感觉。

韩琵顶着夜色捎去的话卓有成效,甚至效果远超褚知白的预估。

不知他都说了些什么,竟真诚到足以打动近视女和学生妹,让她们生出逃跑的心思。

二人拿不定主意,又去找贵妇人商量。

男人上前一步,摇头晃脑,咔啦咔啦地活动着手腕,骇人的气势逼得少年禁不住后退三步。

看到这里,韩琵屏住了呼吸,大叔也不由停了手上的活计,目不转睛。因为过于专注,他俩没听见身侧黑发姑娘喃喃的一句“果然如此”。

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场对峙中,谁也没想到,站在草亭边缘的近视女突然发难,像风一样掠出亭子,朝外冲去。

她像受惊的小兔,不拘于朝哪个方向赶,只是天真地寄希望于双脚,想快点远离这帮诡异可怕的无色人。

对此,无色人们并没有追赶。见近视女的身影越来越远,村民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仿佛在期待些什么。

答案很快得以揭晓。

一声响亮的“啪”后,贵妇又一次发出毫不优雅的惊叫。

她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刺激,直接白眼一翻,似断线的风筝那样栽倒在原地,带翻了几件锅碗瓢盆。

众人顾不得她,心都放在了逃跑的那位身上。

刚刚还在奋力奔跑的女人,此刻正以一种极度别扭的姿势摔在地上。她的脖子几乎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手脚翻折,看上去就跟突然全身都没了骨头似的。

在场的六名幸存者目睹了一切,却无法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在某一瞬间,女人像蚊子撞上了电蚊拍那样,身形滞了半秒后,在空气里骤然倒下,甚至连句喊叫都来不及发出。

不顾青年和大叔的阻拦,褚知白快步走向生死不明的女人,谨慎地在不远处止步。

近视女瘫软如烂泥,通体焦黑遍布,失去神采的双眼半张,浑身上下飘出阵阵热气和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她的胸廓没有一点点的起伏,生死已定。

位于褚知白两侧不远处,一个个平日里不起眼也不知作何用途的小石墩子大放异彩。

亮白色的光时不时由下至上掠过暗白色的柱体,显得很是神圣。

石墩和大家前日参拜的大雕像一样,密密麻麻刻满了眼珠图案,令人望之头晕目眩。

倘若在离得最近的两个石墩之间连一条线,位置刚好能落在女人撞上的空气墙那儿。

事实显而易见。

不知村民动了什么手脚,总之此刻,这些毫无生机的眼珠齐心协力张开了一个结界,将褚知白一行人跟牲畜一样圈养在村里,等着有朝一日掠夺走他们的生机。

活人的活动范围十分有限,仅容纳了吃饭睡觉的地点和用于连接两处的道路。

络腮胡与昨日背箩筐的无色人已走到近视女身边,挑衅地看了褚知白一眼,然后在众目睽睽中嫌弃地将这滩烂肉抬起,不紧不慢往竹林方向走去。

“真是可惜,糟蹋了好颜色,被弄得这么丑。”

“剩下几个盯紧点,不能随随便便让他们死了。”

……

两人露骨的谈话内容被风送到大家耳畔。

六人的待遇一落千丈,连牛马都够不上,简直成了耗材。

暴露了真面目的无色人肆无忌惮又十分贪婪,对颜色的渴求无止无尽。光是取血,他们下午就来了两次,每次都从大家身上弄走两小盖碗的红色液体。

“再抽,我们就死了。”

褚知白面色苍白,无视对方的怒容,有气无力却态度坚定地推开无色人第三次伸过来的刀。

“你们活了太久,见识了太多奇怪的物种,自身又不死不灭,可能已经忘了人的肉身是怎么一个脆弱的存在。”

无色人眼里的一天,不是一次日月交替。

每来一批新的幸存者,对他们而言,才是新的一天开始。

村子里这一帮,都是活了不知多少年岁的老怪物。

褚知白指指已经昏厥的学生妹、几近痉挛的少年、出气多进气少的贵妇,冷冰冰道。

“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自己直接给自己个痛快。”

语毕,姑娘作势张嘴露出舌头,当着来人的面将牙齿压在上面。

短短半天里,她思考了很多。结合无色人这些天的言行举止来看,村民们大概率是不舍得让他们几人一下子全死掉的。

络腮胡男人和几个村民两天里跑前跑后狩来的猎物全都整整齐齐码在草亭里,至少够

被白天发生的事吓坏的贵妇听完,认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决定当场就干。她召来从始至终对自己几乎百依百顺的羽毛女,要求她悄悄拿点东西过来,动作要快。

人生有三大错觉:手机振动、他(她)喜欢我,我能反杀。

少年期待又兴奋,隐隐还带着些后怕。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本该虚弱踉跄、吐血倒地的无色人,依旧稳健地站在原地。

而另一边角落里,双生子中独活的弟弟突然就跟中了邪似的,闻言抄起形影不离的猎弓拉满,二话不说,“嗖”地一下,对着络腮胡就是当胸一箭。

这次的起因,仍在学生妹与近视女。

事实证明,所谓百依百顺只是贵妇自己一厢情愿的认知。

羽毛女不但无视了她的要求,一去不返,还反手就是一个举报,手脚麻利地给大家搞了个连坐下来。

黑发姑娘手上的动作只停了一瞬,便又继续专心切菜。大叔认真烧火,花发胖子仔细地剁肉,恍若未闻。

带着破空声的矢头从贵妇眼前掠过,激活了她的尖叫状态。站在贵妇旁边的两位女性则下意识地捂住嘴。

杀气腾腾的弓箭手本人不发一言。他神情貌似冷酷,视线牢牢锁定男人,恨意迸发,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暴露出内心的动荡。

成功了?自己为哥哥报仇了?

村长带着几个腰大膀圆的村民过来堵人时,大家正忙活着做饭。

肌肉虬结的络腮胡男人往众人跟前雄赳赳气昂昂一站,以宣读皇榜的腔调告知幸存者们失去自由的消息,期间面带得意,语气不容置喙。

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数秒内愈合,堪称医学奇迹。

络腮胡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躯体开始随手一同微微颤抖的少年身上,露出个可以说是带着几分纵容意味的狞笑。

相比于他们的接受良好,其余四人就没这么淡定了。

逃跑未遂三人组不敢做出什么出格举动,只是试图理论。

褚知白人在屋中睡,祸从天上来,一觉醒来简直世界都变了,预先为今天外出制定好的计划全盘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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