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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苏醒之后

58. 阎罗殿现罪人伏

“无怪你不认得,他变化那般大,你们又不曾见过几次面。”空桐悦收起玩笑的语气,抿嘴说,“闻尧,御鹿执吟是我皇兄空桐徵。”

“什么?!”闻尧当即惊得瞬间坐正。

他细细回想,与神使过往接触的一切记忆,却没有任何一个细节能佐证这件事。

耳畔闻尧还在说着过去五百年的一切,当说到他切下自己心脏,日日以心头血喂养她的魂魄,只为早日炼城矖玉时,他只是一笔带过,空桐悦却下意思牵住了他的手。

“所以,你建立了地府?”空桐悦调侃道,“原来你竟是大名鼎鼎的阎罗大人,倒是我有眼无珠了。”

“那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与神使的交易罢了。”闻尧为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银发,眼中心疼与愧疚并齐,“当时我失去记忆,忘了你,婚礼让你受了委屈,真的很抱歉。”

“但它与我商量如何救你时,似乎并不着急,时常催促的反而是地府建造事宜……”闻尧有些懊恼,但还是半信半疑,“若真是你皇兄,我该与他好好相处……

“不对,它怎可能是空桐徵?!若它是神使,定当用更快的办法救你回来,它来自神界,定有更多办法救你与灵界……不对,以空桐徵的性子,他更该自己出手……”

闻尧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但不无道理。

若当年空桐徵已踏入神界,为何不自己出手拯救灵界?偏还要费尽心机与他合作,以救回空桐悦为条件,硬生生等上五百年才借空桐悦之手将灵界重建?

空桐悦明白闻尧所思所想,那场梦后她也一直在思虑,目前也只有些模糊的答案:“神使的身份虽然高贵,所有神力不是我们可以想象,可神界的桎梏也加诸在他身上。一旦干涉红尘太多,会引来天罚,因此他定是不得已这样为之。”

虽然空桐徵确实疼爱自己,但空桐悦相信自己的皇兄不会仅仅为了救她,白白让苍生和灵界等上五百年。

宴海浮屠幡空桐徵也能持之,他却放弃了这条路,他绝对有令人信服的理由。

空桐悦最终道:“我与皇兄同出扶桑神树,我们之间有特别的联系,我绝不会认错。待我如约至红莲海前,寻得朱雀,它会出现的,届时我们问个清楚便是。”

闻尧依旧沉吟不语,空桐悦便笑盈盈地与他十指相扣,亲昵地道:“怎么?只是看看红莲业火,阎罗大人也不愿意么?还是大人看不上我这登基几日便被迫隐居深山的便宜皇帝?”

男人被她逗笑,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既是你要求,我哪有不从之理?只是你凡事要与我商量,不可再以身涉险,擅作主张。”

“多谢阎罗大人。”她娇俏一笑,贴着他的耳畔,声音压得低,暧昧又魅惑,“说起来,不想阎罗大人竟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无以为报,我原谅你了。”

闻尧瞬间陷在她情欲涌动的金瞳之中,自诩沉稳的定力在她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喉结滚动,他败下阵来,俯身便吻住了她。

空桐悦干脆坐在他腿上,藕臂圈着他脖颈,热烈地迎和着他的灼热的吻。

闻尧真是爱极了她的唇舌,她的一切,恨不能将她拆入腹中,吻便也愈发霸道热烈,长舌长驱直入,在她口中不断舔舐,与她香舌一道共舞缠绵。

——

天大亮,外头艳阳明媚,仍是个极好的天气。

空桐悦翻身抱着被子,回忆起一切,露出餍足的微笑。

可惜这一切来得太晚,她能给闻尧的幸福也就剩这么多了。

她伸出右手,不出所料,魔气已染了她半截小臂。她起身取来梳妆台上铜镜,便见自己原本银白靓丽的长发,突兀地长出几缕刺眼的黑发。

她眼前一阵晕眩,双手不自觉开始颤抖,意识竟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魔气在逐渐掠夺她身体的控制权……

时间不多了,若是真的无法阻止自己变成魔族,她宁愿跳入红莲海,即便烈火焚身也在所不惜!

她忧心忡忡地穿好衣物,刚出门,便见闻尧背着竹篓回来,见她忙道:“怎的下榻?快躺着。”

“我没事。”她遮住自己的手臂,刻意控制着身躯的颤抖,却发现使不上力,“闻尧,为我束发吧,就像在荀河城时的那样。”

闻尧哪里察觉不到她的变化,眼眶倏然红了,但他强忍着,反还笑着点头。

空桐悦坐在石凳上,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梳理着自己的发丝,而后娴熟地拢成发髻。

这时,茅屋外忽地地动山摇,似是有人在试图攻破结界。

“怎么回事?”

“瀛洲仙君那些臭虫罢了,当日魔君分/身被我们所破,方丈山中的魔族全数死去,百里辞便与昴日鸡他们联合蓬莱,和少数归顺的瀛洲方丈二山的仙族,将瀛洲仙君围剿。

“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逃走了,寻到此处要报复我们呢。你不必担心,跳梁小丑罢了,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闻尧垂头,认真地给空桐悦挽发,他又自怀中取出一条暗金的发带为她系上,小巧的碧簪斜插,简单的发髻反将她冷艳绝色的脸衬得更加美不胜收。

他蹲在她面前,缱绻地抚摸着她的脸,近乎迷恋道:“小白,你真美。”

空桐悦从小到大听多了赞美,唯有他这句令自己羞红了脸,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道:“去瞧瞧吧,终究是个隐患。”

二人推开院门而出,跨过小溪,涉过翠浓的桃花林,在山腰上俯瞰,便见了那些正以各种仙术攻打结界的仙兵。

经历了方丈一役的失败,瀛洲仙君约莫是领了军令状,这回不将空桐悦与闻尧斩杀,回去也是个死。

因此,那山下,身穿银甲手持仙兵的瀛洲仙兵至少有数千,念及瀛洲如今的处境,恐怕是倾巢而出了。

他们二人虽然双双失去了兵器,空桐悦如今身体其实也不便动手,但闻尧伤好得差不多,一个瀛洲仙君罢了,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但万一这又是魔君的计谋,以瀛洲仙君为饵引他们出山,那可就有些棘手了。

“怎么办?要出手么?”空

空桐悦想起五百多年前,她救了闻尧,以唯一的神鳞愈他破损的仙身,第二日他却不辞而别,伤心愤懑时第一时间出现的便是空桐徵,想她兄长的脾性,八成便是他掳走了闻尧,给闻尧下了什么禁制还是吃了旁的药,封住了记忆。

这时再想来,若闻尧不曾失去记忆,与空桐悦顺利完成婚礼,她便不会提前回灵界,或许便能逃过一劫。

“你吃什么飞醋。”空桐悦抱着他手臂,语气带着点哄劝的味道,“你知道神使是谁么?”

“不就是神界派下红尘三界的使者么?传递神谕之类的……我才不在乎。”闻尧语气依旧酸溜溜,难得有些幼稚。

闻尧却皱眉:“红莲海太过危险,即便寻常惩戒,我们也只敢取半片莲火。更何况要涉于整片海?

夜凉如水,空桐悦靠着闻尧的肩望着天上玉盘般圆亮的月,忽然想到自己已很久不曾这样安逸地赏过这人间的明媚婵娟。

可魔兵入侵灵界的消息并不会因此提前传出,援军依旧会姗姗来迟,那样魔君也不会被封印,三界大战想必也会提前五百年爆发。

那时,他们便有能力应对了么?

提及神使,闻尧不免又想起空桐悦那场梦,现下看来很可能是御鹿执吟故意入她梦中。

“虽然神使助我将你救回,又指导我建立地府暂代轮回之职,帮助是很大。可我始终觉得它太过高深莫测,还是莫要过于信任它。”

“我信它。”空桐悦却是莞尔一笑。

他一双剑眉当即皱得更深,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下来,嘀咕道:“不听我的,反倒信那梦中虚影,终究是我错付了。”

孰是孰非,已没有必要再去计较。

兰因絮果,自有天定。

他撇去神使的外貌与声音不谈,只是道:“我记得你皇兄很是在乎你,五百年前瀛洲的仙宴上,他还以禁制囚着你。”

“是……”

他道:“若是神使有意为之,为何要你去寻红莲业火?当年便是它将红莲海引入地府的,那东西除却吞噬灵魂身上的罪业,对魔气并不比作用。”

空桐悦便将梦中的短暂对话与他一说,继而道:“四神座中,唯朱雀拥有浴火重生的本事,神使说它与红莲海化为一体,兴许是在海中沉眠,等我去唤醒。”

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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