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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对面的漂亮姐姐

22. 第二十一杯

“……”

“……”

三脸无言。

她的视线最后定格在周榆白握着屋顶盒装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昨晚摸上牛仔裤扣子解开时,灵活的往下……

她晃晃脑袋,用力闭了闭眼。天知道她醒过来有多崩溃,她恨自己不会断片,昨晚那些推心置腹的话想起来她就开始建城堡。那些语句,清醒时刻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心里祈祷舒爸三千万,千万别回头,千万别对上,千万别打招呼。

扯起坐在位子上的舒嘉芙,路过时一把压低她的头,生怕被认出来喊住,丝滑离场。

嘴里念叨:“快走快走,丢不起这个人啊。”

舒嘉芙甚至来不及做出多余的反应,被拽走了。

出店门时她回头一看,心有灵犀般,周榆白和她对上目光,舒嘉芙心虚,遥冲他一抱拳,麻溜走了。

等回到家,舒妈刚从广场上跳舞回来,将耳机往柜子上一放,换鞋:“没去吃面?”

舒嘉芙接话:“去了。”

他俩昨晚到家的,舒嘉芙逃窜回来得早,刚到自个儿房间门口听见舒爸舒妈房间的门开了,她迅速闪回房间换了身衣服佯装刚刚睡醒,就被舒爸带下去吃面了。

“那够快啊今儿。”舒妈说。

舒爸端着茶杯喝了一气水:“得亏走得快。”

舒妈走过来:“有鬼追你啊。”

舒爸、舒嘉芙异口同声:“也差不多了。”

前者是嫌丢人,后者是纯心虚。

舒嘉芙喝了两口水压压惊,拿起了包准备去上班。在家附近遇到他们俩,没准待会会过来,要是在家碰上,她光想着都觉得心梗,她得赶紧走了。

“爸妈,我去店里了啊。”

舒妈正在拖地:“这么早?”

舒嘉芙说:“不早了,昨天的账还没盘,七七八八一堆杂事,我趁早去把它们弄了。”

“行,注意安全啊。”

舒嘉芙伸手抓起了车钥匙,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步伐却在加快,想快点逃离。

门关上了。

舒爸舒妈发现舒嘉芙近两个月开车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舒爸说:“她现在不坐公交,我都好久没接过她了。”

舒妈从冰箱里挑菜呢,闻言回道:“她之前就不让你接,黑灯瞎火的,你老去,人没辙,不只能开车到家楼下来,给你省事儿呢。”

“也奇了,几年了都没个动静,怎么这个月就给装上灯了,一点不像他们那帮只会打官腔的家伙的作风。”

舒妈说:“你管呢,不管谁弄的,给你装得亮堂堂的,你还不乐意了。”

“我乐意啊,我太乐意了,装上我们闺女回来就不害怕了。”

舒爸在泡茶,上个茶饼没了,重新拆了个新的,老周送的,他接上舒妈的话茬:“她心疼我,我不心疼她啊,老孤零零一个人,都三十喽。”

舒妈进厨房拿了个盘子,坐在餐桌上剥玉米粒:“就你废话多,你说的越多,嘉嘉心里头越烦。”

“那我还能不说啊,我亲闺女。”他小声嘀咕了句:“你自己不也天天说……”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你?”

舒妈一说,舒爸立刻禁言。

舒妈:“唠叨就算了,你要求比嘉嘉都多,这看不上那看不上的。”

“她不上心,我们得把关啊。”舒爸想说你以为自己要求比我少到哪里去,最后不敢说。

舒爸将开水往玻璃壶一倒,叹了口气:“我现在也不多喽,只要长得帅、工作稳定、有上进心,对嘉嘉好,嘉嘉喜欢就行,哦,得是我们南城的。”

舒爸端着茶杯吹口气:“最好和咱们住一片,这样近啊,我们能常见着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舒妈也觉得行:“没车没房都没事,咱给买,就买楼上楼下的。”

老两口说激动了,等把未来二十年都展望了遍,子孙满堂,儿女绕膝,眉飞色舞,饭都多吃了碗。

而未来对舒嘉芙来说一点不值得展望,眼下,重要时刻,她得把今天躲了,思绪厘清了才能想解决方法。

结果一下楼拉开单元门,意冷心灰。

对面那颗枝叶繁茂的老槐树下,周榆白在等她。

高,挺拔,黑衣黑裤,随意坐在不知谁家上了锁的自行车后座,此刻见到她,眉眼含笑,卧蚕饱满,心情颇佳的冲她抬手:“早呐,小芙。”

“……”

小芙你个头。

舒嘉芙闭眼。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现在懂了。

欲哭无泪,“……早。”

是巧合,也是天意,或许是人为的巧合,塑造的天意。

但终归躲不掉就是了。

两人一道上了车。

周榆白坐在副驾驶,就要过来拉她的手,舒嘉芙下意识一躲,给周榆白整得有点懵,他迟疑了两秒,问:“……失忆了?”

舒嘉芙额角突突:“你以为电视剧呢。”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否则我丢了清白,都不知道上哪告御状。”

“……”

舒嘉芙是懵,真懵,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本来想至少把今天躲了,喘口气,结果躲不掉,头疼的想喝酒误事啊,真真是误了大事了。

没睡过她尚且能劝人小孩及时回头,现在她怎么和周叔周姨交代啊。天知道早上去面馆的路上看见周叔老远和她打招呼,她头都不敢抬起来。

色、欲熏心,她唾弃昨晚的自己。大色狼啊,小姐姐你。

她斟酌着开口:“要不,我先去上班?”

周榆白若有所觉,眯眼,俯身凑近她:“你想赖账?”

舒嘉芙说:“清汤大老爷,我只是比较热爱上班。”

她眨眨眼,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真诚。

“姐姐。”

周榆白突然温声喊,不没大没小了,又喊了姐姐,给舒嘉芙弄得一激灵,莫名觉得有诈。

她侧眸去看,周榆白已经坐回去了,整个人陷在副驾驶,小卷毛杂乱无章的翘着,像只大型毛茸茸。

他低着头手在摆弄拉链,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跟刚刚树下明媚的少年截然相反。

他低声说:“要是你不愿意,那我可以不记得昨天的事。”

浑水摸鱼行不通。

舒嘉芙干涩的说:“……不是,我……”

“你什么?”

他对上她的眼睛。

舒嘉芙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又

天或许不遂人愿,但周榆白会遂。

他似乎看出了舒嘉芙的坐立不安,收敛了表情,催促着陈叙博吃快点。

陈叙博双眼瞪得如同红眼的斗牛,粗着嗓子发出一串怒音:“你!叫!爸!爸!都!没用!”

“还我蛋来!!!!!”

舒爸回头热情的招呼道:“诶,这不小白和小博吗?”

舒嘉芙看着面馆里斜对桌的男人,贱喽嗖的冲她挤眉弄眼,脑子里全是颜色。

陈叙博说:“22的第一天,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凶,这兆头一点不好啊。”

陈叙博有一坏毛病,老喜欢把料留最后吃,越吃到最后最舍不得碰它们,舒嘉芙在饭桌上骂过好多次,但他说他这是爱得深沉。

谁知,陈叙博发出一声暴呵。

心如死灰。

周榆白反应很快,笑得贼乖:“叔叔……”好——

最后那个字没发出来,就咽进肚子里,被丢了卤蛋的陈叙博反手勒住他的脖子,他不备,咳嗽一声。

舒嘉芙松了口气,终于要走了。

她安心吃了口面。

店里的客人也无言。

暴怒状态下的陈叙博显然没听见舒爸喊他,舒嘉芙本以为固执的老头子会再喊一声,结果舒正国同志迅速回头,捧着碗喝了最后一口汤,利落抽纸擦嘴,压了50大洋在桌上,帅气收尾:“不用找了。”

“周逾白!!!”

巨大一声,她吓了呛得连连咳嗽,余光看见舒爸回头,擦着嘴的手即刻伸出,却来不及阻止了。

舒嘉芙眼瞅着周榆白受不了他磨磨唧唧,拿起碗里一根筷子,眼疾手快插走卤蛋塞进嘴里,含糊着说:“吃完了,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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