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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追妻被截胡了

1. 伤疤

看着少女失魂落魄的背影,周翎急了:“母亲,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正因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才更要好好敲打敲打她,省得她日后以此托大,目中无人,”安北候夫人满脸不屑,“你尽管放心,不出两日,她便会乖乖地回来找你,答应做你的通房丫头,像她这种人,肯定不会放弃攀咱们这等高枝的……”

残梦逝去,已经心如死灰的萧沁颜简单收拾行囊,独自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平京城,得一神秘贵人相助在最繁华的平京大街开了一家专卖胭脂香粉的铺子,名曰妙颜阁。

听着街道两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她缓缓打开手中的那封书信。

信是安北候世子周翎托人从千里之外送过来的,信里头除了倾诉对萧沁颜深深的思念与爱意,还有他至诚恳切的忏悔。

原来,这位安北候世子后悔了,他悔不该当初放任母亲当众羞辱萧沁颜而无动于衷,更不该听从母亲的话与不爱的人成亲,他希望萧沁颜能与他重归于好,并承诺会休妻,然后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娶萧沁颜进门……

萧沁颜轻轻掀起帘子,疑惑地朝前望去,只见一排家奴打扮的年轻壮汉拦在马车前,个个手持棍棒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壮汉的身后,一名面容秀美衣着瑰丽的陌生贵妇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踩着一名车夫的背脊缓缓下了马车,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尔后才高高扬起下巴,语气甚是倨傲:“你就是萧沁颜?”

萧沁颜眉心微蹙,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民女正是沁颜,敢问夫人有何贵干?”

贵妇却不回答,她盯着萧沁颜的脸看了半晌,忽然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原来,你便是那勾引我家夫君的贱坯!”

此话一出,周围便呼啦啦地围上来一圈看热闹的百姓,他们有的只是一脸好奇地驻足观望,有的却对着萧沁颜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见此情形,在前头赶车的流云忍不住跳下车来,怒目圆睁:“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我家姑娘何时勾引过你家夫君了?”

贵妇冷冷一笑:“有没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萧沁颜却是不气不恼,她微微一笑,语气平缓:“沁颜与夫人素不相识,或许这只是一场误会也未可知?”

贵女高高扬起两条细眉:“误会?难不成周翎与你写信说要用八抬大轿迎娶你进门也是误会?”

萧沁颜一愣:“你是,安北候府的少夫人?”

王凝若嗤笑一声,旋即便高声命令道:“给我打,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贱坯!”

萧沁颜是商人,向来秉承和气生财的理念,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与人撕破脸皮,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愿意做那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见那些壮汉渐渐朝这边围拢过来,她忽地沉下脸,厉声喝道:“我看谁敢?”

那些手持棍棒的壮汉一个个看着气势汹汹,可皆是些没见过世面的怂包,经她这么一喝不禁又纷纷停住脚步,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王凝若。

萧沁颜亦从马车上下来,缓缓行至王凝若面前,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目光森寒,声音冰冷:“两年前我便已经与那周世子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他愿意写信给谁那是他的事,愿意迎娶谁亦是他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王凝若似是也被她的气势给吓住了,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恼羞成怒:“一个下等贱民,竟也敢这般与我说话,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未落,王凝若已然伸手朝萧沁颜那海棠花般的脸颊狠狠招呼过来,谁知她的手还在半空中便已被人牢牢捉住。

王凝若怔了一下,随即扭过头去,不由得脸色煞白:“九,九皇子!”

一身银白色云纹锦缎华服的九皇子楚雁珩嫌恶地甩开她的手,抽出一方锦帕在手上擦了又擦……

少顷,他才眯起眼睛睇了对方一眼,语气中明显带着些许讥讽与惋惜:“真是想不通,堂堂安北候世子怎地会将你这么一个泼妇娶进门?”

闻听此言,王凝若瞬间面红耳赤,她身为安北候世子夫人,又是户部尚书唯一的嫡女,身份自是尊贵不凡,向来都只有她欺负旁人的份,几时曾轮到她来受这等屈辱?

可今日给她气受的偏巧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九皇子,是以她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有半分僭越。

见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还似木头一样杵在那里,楚雁珩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世子夫人难道还有别的事?”

王凝若又是一怔,旋即匆匆别过,在围观者的哄笑声中领着众家丁落荒而逃。

见她们一行人走远,萧沁颜才转过身,朝那长得如芝兰玉树般清隽俊逸的华服青年福了福身:“沁颜谢九皇子解围!”

楚雁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流光溢彩,仿佛映进了天边的骄阳,灼热得令人不敢直视:“颜颜,你怎地还是与我这般见外?”

“尊卑有别,亲疏

看到这里,萧沁颜不由得冷冷一笑,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彼时,萧沁颜还经营着父母留给她的一家小食肆,衣食无忧,平静安稳,直到她从山里捡回一名浑身是伤的年轻男子。

可这位在她面前信誓旦旦会永远护她周全的安北候世子此时却装聋作哑,只低着头,默默无语。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混杂着流淌在面颊上的污水,大颗大颗地滚落在她湿漉漉的衣襟上……

为了给所谓的未来婆婆留个好印象,萧沁颜特意熬了几个通宵,亲手做了一件样式精美的羽缎斗篷当作见面礼送给对方。

在热闹的平京大街上,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徐徐而过。宽敞的车厢内,萧沁颜左手托腮,舒舒服服地倚靠在车窗边的软枕上。

那日,她像往常一样上山看望在庵中戴发修行的母亲,无意间发现崖边的灌木丛内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凑近一看,才知原来是个相貌俊朗的年轻男子,这男子,便是周翎。

渐渐的,周翎对萧沁颜的感激转为了爱慕,在店里忙不过来时,他会主动在后厨里帮萧沁颜打下手,搬运劈柴烧火什么都做,毫无怨言。

不料,当正在泡脚的安北候夫人听说儿子要娶萧沁颜当世子夫人时,瞬间勃然大怒,将满满一盆的洗脚水当头浇在萧沁颜的身上。

萧沁颜一下子懵住了,未及她反应过来,安北候夫人已经将她送来的礼物,那件她亲手缝制的羽缎斗篷踩在脚下,鄙夷地斜睨着她:“哪里来的贱民,也配嫁入我们安北候府做世子夫人?”

在众下人的哄笑声中,萧沁颜抿紧嘴唇,红着眼眶望向伫立在几步开外的周翎。

见对方仍一息尚存,萧沁颜心生不忍,便自作主张将其带了回去,安置在自家食肆的客房里,又为其请名医诊治,煎药熬汤。

在萧沁颜的悉心照料下,周翎身上的伤渐渐痊愈,恢复了原先的翩翩气度。

仅短短两年的时间,她与她的妙颜阁不仅在平京城扎稳了脚跟,且还小有名气,京中贵女无人不识得这位年轻貌美的萧老板,只是,她四处打听,至今却仍不知那贵人是谁……

内心正自感慨万千,车窗外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却猛地打断了她的思绪:“停车,给我停车!”

他曾一本正经地说,他是上天赐予萧沁颜的礼物,专门来保护她的,他还说,他会永远护她周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在他的猛烈追求下,萧沁颜彻底沦陷了,还答应跟他回去拜见父母大人。

周翎身中数箭,一身衣裳血渍斑斑,倚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因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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