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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生

86. 我心之形5

扶光伸出手握住那道暂时被定义为闪电的柱状物,而不远处的女人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扶光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着,她感应到了雷元素里夹杂着的水元素。以水来导电,使雷电的攻击性更强。

扶光的手剧烈地颤动着,掌心被灼烧的都能闻到一股焦味。

咔擦——

“你以为以你的能力就能杀掉谢温烬了吗?阿光。”化作白骨的手像母亲般怜爱地抚摸着扶光的下巴,世界的头埋在她的颈窝轻轻蹭着,他肋骨处别着一朵罗尼花,勾起的笑容洋溢着诡异的怜悯。

柔顺的发丝扫着颈窝,扶光的双手被枷锁紧紧桎梏。她被迫坐在椅子上,双脚被几双手拽着。扶光眼神晦暗不明,不耐烦道:“世界,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也甩不掉,你这块狗皮膏药。”

闻言世界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哼笑一声贴得更近:“我怎么舍得离开你,阿光。我还要看一看,你想要建立的是一个怎样的新世界呢。”

沈慧敛眸掩去眼底的冷光,她纵身跃下树,踩在土上时溅起的血弄脏了她的鞋尖,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士兵的血。沈慧轻啧一声,厌烦地甩甩腿准备原路返回查看扶光。

已经死了的人都还能再诈尸作乱,的确是需要好好补几刀.....

唰——

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得益于多年的实战经验,所以沈慧也会在身体上覆一层水汽作为保护膜。否则刚刚,扶光就能割断她的脖颈。

沈慧受了惊,她紧捂住脆弱的脖颈朝后退。而应诀却作壁上观,视若无睹地继续观察战场局势。

“好久不见,沈慧。”扶光的声音仿佛能盖过喧嚣的风声般,她挥刀向前,刀锋呈竖状朝往胸口。沈慧手中的匕首抵住扶光的刀锋,但力气的差距依旧让她被死死地压制。沈慧利用巧劲将刀格挡住,使得刀尖偏移扎入身后的树桩里。

扶光的表情太过平常,不像见到仇人,反而像是老友重逢般与她寒暄:“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还吸收了雷晶核,看起来过得有滋有味。白杨还活着吗?那个废物应该早就死在你手上了,当然,我只是开个玩笑。”

“你欠了我三个东西,一个是晶核,一个是阿扬的命,还有一个,是我的眼睛。”

扶光躬起腿砸在沈慧的下巴,她痛呼一声但很快水元素就驱散了所有的疼痛。这下,扶光才睁大了眼睛。

接近出神入化的治愈术式,真是厉害啊,沈慧。

这同样也是扶光的短板,将治愈系异能强行扭转带来的不可愈合的伤害以及违背生物本能和自然的“复活”都是现在扶光所面临的困境。但也正因为创造了这样的奇迹,她才敢去有毁去旧的道路开辟新大道的勇气。

扶光弯腰躲过沈慧的匕首,她踢腿将她的匕首踹掉,在沈慧短暂地愣神期间抓住机会。

然而沈慧也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医疗兵,水盾将扶光弹开几米远。她将刀杵向地面,划出的火星在眼中就像天上遗落的微小的星星。借助刀来稳住身形后,扶光有些恼怒地抬起头。

她每每看见这些人依旧好好地存活于世便愤怒,将她与切茜娅奋力得来的晶核抢走,而这仅仅是为了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就这样,连棋子都幸福地存活了十年。而真正该活下来的那个人,却尸骨

世界的两根指骨捏住扶光的脸,就像浮云般掠过她身侧来到她面前。四目相对时,扶光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移去。条条肋骨根根分明,那朵罗尼花已经有一半腐烂,另一半却还鲜艳欲滴。就是这朵蓝色的花,几乎见证了她所有的悲欢离合。

世界的吻不带有任何情欲,他吻着扶光的眉宇,再往下将唇印在她的眼皮,脸颊,鼻尖。仗着自己行动自如,便肆无忌惮地舔吻。

“已死之人....不可胡来。但,我想替我孙儿赎罪。请你,善待他,不要怪罪他。”说完这句话以后,阿楠眼里的光就彻底细碎直至不见。那股暖流是她将她自己的晶核给了扶光,所以才能让扶光在短时间内醒过来。

扶光很快明白了阿楠的意思,她静坐在原地,是啊.....怎么可能是应诀杀了罗霄。在森林,怎么会有异能者可以胜过罗霄呢?

她微微蜷缩指节,试了几次才能慢慢将眼皮抬起来。起初,她的右眼还有些疼痛,但是疼痛随着风声渐渐平复。老人脸上的褶子让扶光回想起自己的阿奶,突然,原本还瘫在地上的扶光直起腰往后缩。在看清是阿楠以后扶光呆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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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的眉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滚开,世界。”

“就不。”娇嗔一样的意味,世界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阿光。你以为以你的能力就能杀掉谢温烬了吗?你可是死在了他手下啊。”

被挣脱的枷锁落在那一片混沌中消失不见,扶光扯开衣襟,左胸靠近心脏处的伤疤一直延伸往下至腹部,腹部圆形的可怖疮疤被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世界,你总能点醒我。还有,被谢温烬杀死留下的伤很痛,但它也是我的勋章。你好好看着吧,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再醒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和谢无尽一起走了吗?”

扶光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滴答——

血从阿楠口中滴落,扶光的心脏阵阵绞痛,待视线完全恢复清明以后扶光瞳孔一震,不自觉发颤的双手紧攥成拳。那道闪电似的柱状体贯穿了阿楠的身体,直直刺入自己的心脏。

扶光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唇作乱,待他动作停歇后,她才慢慢地将音节吐出来:“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东西不会改变,一个是变化,一个是暴力。我不需要去清除仇恨,我也不打算去做心怀慈悲的圣父。”

手上的枷锁发出嘎吱的声响,“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亏你还叫世界,连这都不明白吗?我只是被时间洪流推动着向前的人,而现在我所要做的不过是把那些堵塞河水的磐石搬开而已。一个崭新的世界或许始终无法避免战争,但是至少,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反对战争。”

断裂的一瞬间沈慧身躯一震,她诧异地回望扶光所在的位置。沈慧压下眼梢,“应诀,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应诀已经退回树上静静地观察着战场上的人们厮杀,他对沈慧的话充耳不闻,直到沈慧想要再重复一遍时才敷衍似的“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世界的身影就渐渐消退,就像一层薄雾最后被风吹散。

一股暖流注入体内,很快便令扶光枯木逢春。

扶光依旧默不作声,世界哼出鼻息:“黑与白里面,你又是属于什么颜色呢?你杀掉了一个谢温烬,还会有无数个谢温烬站起来。就好像谢温烬杀掉了一个尼古拉德,还会有更多的尼古拉德出现。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改变这一局面呢?当初加入赫鲁人一起作乱的那两个种族早就被实施清除计划了,只有这些蟑螂一样的赫鲁人顽强的生活了下来,还能再来一次反扑。这样积累下来的仇恨,你有什么资格去清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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