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怪物
“不。”达米安冷酷的吐出一个词，“只是不想和那些家伙待在一起了。”
“达米安，我们聊过这件事，记得吗？”芭芭拉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家人们都和这位刺头弟弟聊过了，关于怎么纠正刺客联盟交给他的一些过于冷血的知识。
看上去不是没有成效的样子，只不过还需要时间。
杰森提着箱子先回了安全屋，令他意外的是，还没进门就感觉到屋子里有其他人的存在。
脚下的地毯有细微的变动，“我回来了，并不安全的安全屋。”杰森小声嘟囔了一句，撩开夹克衫，抽出绑在腰间的手枪单手上了膛，他把箱子小心地放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响声，心里思索着屋子里的家伙可能会是谁。
罗伊？阿尔？应该不是，他们在外面浪着呢，小红？估计还在加班……
“tt。”
希林斯那边不再摸猫了，小三花从她腿上跳下来，皇帝选妃似的走过来，表情冷艳，在芭芭拉和达米安之间犹豫了一下，跳上达米安的腿，一爪子拍开那张暹罗猫饼，自己霸道的蜷在达米安腿上“喵喵”叫了两声，仰着头看他。
达米安很喜欢这种霸道的性子，他的世界观是弱肉强食，而且三花更是猫中美女，漂亮又高傲，很合达米安的脾气。
他摸着猫，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希林斯，对方打了个哈欠，侧过身子窝进秋千里开始小憩了。
这让她看上去更加无害。
也更容易招到一些不好的觊觎。
芭芭拉自然也注意到这一点，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下那两个店员，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像是习以为常了一样。
专门利用这样的小姑娘吗？是做什么生意的？有多少女孩被这样雇佣过了？最后都还好吗？选取的标准是什么？容貌吗？是否需要听话？
她一瞬间思考了很多问题，面容变得严肃，达米安悄悄碰了她一下，芭芭拉马上恢复过来，重新变成笑眯眯的样子。
没人知道她心里刚刚出现过多么可怕的想法。
还有十分钟就到五点，希林斯就能够下班了，她伸了个懒腰，从橱窗走过来，来到芭芭拉面前，双腿交叠坐在地上，把毛茸茸的爪子放到芭芭拉的腿上，自己歪头笑眯眯的“喵”了一声。
芭芭拉捏捏她的小肉垫：“好乖啊，宝宝。”她夹着嗓子夸奖。
达米安受不了的打了个冷颤，怀疑芭芭拉让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希林斯任由芭芭拉揉捏她的爪子和小脸，这么玩了一会儿，到点下班，希林斯站起身子，弯腰抱了抱芭芭拉：“姐姐再见！”
她蹦跳着去了后面换衣服，达米安推着芭芭拉出了店门，芭芭拉对此表示无所谓，有人帮忙她自然愿意。
“希尔，你又看上什么东西啦？”男人接过希林斯换好的衣服，忍了忍，还是把脸埋进去嗅闻了一口，发出变态的声音：“啊，好可爱的希尔，香香的，软软的。好想带回家养起来~”
女人不耐烦的点了一根烟，只吸了一口，就夺过男人手里的衣服，把燃着火星的香烟怼了上去，很快，衣服就被点燃，烧出难看的洞。
“别跟个变态一样！罗曼。”
希林斯没管他们俩乱七八糟的官司，把头发梳起来以后，对着女人莞尔一笑：“艾丽娜姐姐，我想要新的唱片！”她把那家店的新品报了出来，女人只是点点头：“明天会有人送到你家门口。”
希林斯高兴的跳了一下，抱住女人的腰：“谢谢艾丽娜姐姐。”
得了准许，她高高兴兴的出了门，芭芭拉和达米安正笑意吟吟的等着她，主要是指芭芭拉，达米安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比希林斯要高一点，因此看她时也是俯视的样子，眉心微微皱着，像是在审视。
希林斯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大概猜出他们的意思，不过她现在的心情超级好，嗓音里都带着压不住的笑意：“怎么了嘛？”
“你好，我是芭芭拉，是迪克的朋友，可以聊聊吗？”
她们找了个咖啡馆坐下，芭芭拉将菜单递给希林斯，后者单手撑着脸，道了声谢谢，翻看一下菜单，点了一份草莓提拉米苏。
“幼稚。”达米安猜到希林斯会选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他只点了一杯咖啡，芭芭拉倒是没什么，甜品有助于放松心情，她也跟着点了一份，不过是樱花白桃味的。
“姐姐想问我什么呀？”希林斯主动出击，期望早结束早回家。
芭芭拉张了张嘴，脑袋里闪过一大片问题，最后也只是都压下去，问道：“在店里帮忙的时候，开心吗？”
希林斯没想过会是这个问题她还以为会是什么：你说的帮忙其实是打工吧？你们之间的交易是怎么样的？等等诸如此类的，一下刺破她的现实生活来表达关心的话题。
但是，芭芭拉好像没有这么尖锐，她也在关心希林斯，不过她更明白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白，要不然会对别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芭芭拉一直都是蝙蝠家里心思最细腻的一个人，她的情绪敏锐的可怕，家里人有的时候很难瞒过她一些事情。
希林斯收起笑容，她和芭芭拉对视着，对方碧蓝色的眼眸里真心实意的含着关切，她又笑：“很开心的。”
希林斯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笑，她的笑容永远带着甜腻腻的感觉，像是加多了糖的，过期的奶油小蛋糕。
达米安冷静的下了结论，他和希林斯见面的时间不长，说过的话也寥寥无几，但是那个笑容倒让他记住了。
笑的太假了。他啧了一声，低头喝自己的咖啡，听着两个女孩子的谈话，给希林斯做着侧写。
一个嘴甜，貌美，脑袋聪明，善于示弱的东区长大的女孩，自保的手段肯定有，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了，还需要进一步打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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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一个不见天日的角落，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的流浪汉刚刚没了生息。
他的身体早已被药物和酒精掏空，面颊深深凹陷下去，瘦得脱了相。
一团黑雾慢悠悠地飘浮过来，它是异世界来客，刚来到这世界没多久，因此能量还不强大，若是夜莺小姐在这里，定能马上认出来，这就是正在侵害她们世界的那个怪物！
尸体歪在墙角一动不动，黑雾在他面前停滞了一会儿，飘进了他的脑袋里。
尸体旁边还有几个和他差不多的流浪汉，他们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变得麻木，每天浑浑噩噩度日，身边有人死去也难以勾起他们内心的波澜，更何况这里是哥谭，几乎每天都在死人，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男人冷眼看着身边人的离去，拿着最便宜的酒往嘴里灌了一口，正思索着要把那家伙身上能用的器官卖到哪里，那个本该断气的家伙突然抽搐了一下。
天空变得昏暗了，太阳已经落下 几颗明亮的星子开始在深蓝色幕布中闪烁；刚升起的满月在天际撒下一片绯红的火光，一个巨大的火球在灰蒙蒙的暮霭中神奇的荡悠着。暮色浓郁，可夜还未降临。
流浪汉眼睁睁看着尸体的腿没有依靠任何东西，就那么直愣愣的站了起来，先是脚腕，然后小腿发力，小腿与大腿完成九十度，骨骼摩擦发出声音，腰板慢慢直起来，两只胳膊无力的垂在身侧，抬着脑袋直视着前方，像一具没有生气的人偶 。
他动了动，歪头看向盯着他的流浪汉，后者福至心灵的闭上眼，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哪怕磕疼了脑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睡得十分安详。
尸体僵硬的迈着步子离开，他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小姑娘，他找到那个家伙,然后把她吃掉。
希林斯结束了和芭芭拉、达米安两人的谈话，拒绝了去韦恩庄园吃晚饭的邀请，一个人走上了回家的路。
芭芭拉不动声色的套了她很多话，希林斯也一五一十的答了出来，三分假，七分真，细节方面需要仔细辩认，估计有一段时间不会来找希林斯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索性今天晚上没有那么多的云，月亮也很耀眼，希林斯勉强借着月光看路，东区的监控一向和摆设无异，哪怕GCPD和蝙蝠义警们天天来换，也很难坚持一周。
希林斯走在前面，听见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默默加快了脚步，希望可以早点甩开那家伙。
但是没用，希林斯快，那个人也加快速度，希林斯慢下来，
那TM是哪个混蛋偷到老子家来了，活得不耐烦了？
杰森冷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门，蓄势待发的枪口瞄准客厅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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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你是不是还在上学。”芭芭拉有些头疼，看着沉迷撸猫的小弟弟，她耐心的了解着情况：“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杰森面目有点狰狞，他没去捡那些散落一地的石头，把自己放软了身体摔进柔软的沙发中，拒绝了比扎罗想要吃掉那些石头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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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抱头不许动！”
他开门就向对方发出了恐吓，沙发上青蓝色皮肤的大家伙可怜巴巴的抱住头，“他红。”
“窝看到，里面，有氪石。”比扎罗眼巴巴的看着杰森，像一只等待主人奖励的大狗。
“不行，比扎罗，这不是我的东西，我只是代为保管，先放那吧，我一会儿收拾一下，我先冷静冷静。”杰森开始思考诺顿送这东西来的目的，他发现了什么？他和希林斯到底什么关系？是哪个庄园主让他来的？还是他想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计划，而希林斯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这计划会威胁到普通人吗？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考着一切可能性，比扎罗被拒绝了以后悲伤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杰森，自己蹲下身子去把石头捡回了箱子里面。
杰森幽幽地闭上眼睛，一瞬间觉得生活好难。
他出去把箱子拎回来，比扎罗嗅嗅鼻子，眼里流露出一丝惊喜：“他红，她红他们，在后面了，窝飞的，快，你带，好吃的，给窝了？”
“什么？”杰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身上唯一的外来东西也就是手里的箱子了。
“行了，芭芭拉，少劝我了，就这一次。我已经连续去了一个月了，难道还不能放松一下？”达米安没什么好气的抱怨着，把腿上的小猫摸得□□。
芭芭拉歪头耸耸肩，语气不太在乎：“好吧，看起来你比之前更有进步，这次我就当不知道好了。”
杰森皱着眉头，连忙把箱子打开，噼里啪啦的石头掉在桌子上，红的，蓝的，粉的，还有那些泛着莹莹光泽的绿色石头。
比扎罗指着那些小石头，确信的对杰森说到：“氪石。”又指了指自己：“比扎罗，想吃。”
“该死的，见鬼！你怎么在这里？”杰森将枪在手指尖转了一圈利索的插回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