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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夏至

2. 春日愿望

他们天生就该是冤家,真不知道那三年是她魔怔了还是他神智不清了,勾勾缠缠搅在一起。

大厅里,院长稍微留了步,站等她:“小宣,你过来会儿。”

宣芋收回思绪,快步流星上前。

教授打趣说:“宣芋我知道,就是学生都在说的最美辅导员,在我们学生里可有名气了。”

往往比起实力,大家最先注意到的是她这张脸,脸小五官占比多,留白少,标准浓淡相宜系长相,不笑时带些攻击性,和外显的性子相反,她性子温和有亲和力,极好说话。

院长乐呵笑着:“是啊,研究生平时都忙,她还能腾出时间来做兼职辅导员,而且很尽职尽责。”

瞄了眼不远处男人挺拔的身影,私人定制的老绅士款西装完美藏住他对人对事多是散漫的真实面目,倒也有几分欺骗人的儒雅持重。

宣芋挪回目光说:“年度评优事前准备会议需要我配合范老师开展,可能……”

“没事,我来说,让小胡配合。”院长拍了拍宣芋的肩膀,笑眯眯说,“把握好机会。”

小胡是另一位兼职辅导员,比宣芋早来一年,如今研三。

宣芋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历经千辛万苦考上研,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人脉资源。想了想,没必要因为前任错过积攒资源的机会。

她应了下来,借口从另一个路道走。

出到门外,飕飕冷风刮过,宣芋拉紧身上单薄的卫衣,心想着要把压箱底的冬装拿出来了,又想到搬家的事,白天温度还行,不是特冷,还是搬了家再拿出来吧,省事。

宣芋在大学城房租最便宜的地方租了一套两房一厅的公寓,和妹妹陈写宁住一起。

回到家她坐在客厅沙发休息,结果睡着了,还是陈写宁叫醒她。

睁开眼,视线模糊,额头的筋扯得生疼,隐约看到陈写宁背着她捣弄东西,有容器撞击的细碎声,

宣芋坐起来,陈写宁回身,长得甜津津,表情却是冷的,语调平平:“你怎么回事?发了低烧。今早还好好的。”

宣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感觉稍烫一些,没什么不一样:“是吗?不会吧?”

陈写宁把药放在她掌心:“我看你是忙傻了,不知道身体什么情况。”

掌心是一颗蓝白药丸,她丝毫不怀疑医学生妹妹给拿的药,吞下,大口喝水,若无其事道:“估计是高原反应。”

陈写宁把药箱放好:“拉倒吧你,回来一周了还高原反应。”

宣芋笑着,奈何笑得难看,浪费高颜值,陈写宁看不下去,撵她去洗澡睡觉。

宣芋洗好澡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出到客厅,陈写宁盘腿坐在几桌旁看厚厚的“蓝色生死恋”。

注意到声响,陈写宁抬了抬脸上的眼镜,凌厉扫过去一眼,警告道:“进了房间就睡觉,别瞎折腾了。”

宣芋笑:“好,听陈医生的。”

陈写宁捏着笔,把想了几天的事说了:“姐,学校不是给你提供宿舍?你住那吧。我马上到博士阶段了,按照条件能申请单间宿舍。”

一年租期已到,房东前两天来了消息,下个月有新住户要搬进来,让她们两周内前搬离。

四年前,父母双亲意外去世,只剩两姐妹相依为命,宣芋为了她的学费和生活费辛苦劳累,一直看在眼里,也心疼,不想姐姐太劳累。

“毕业呢?”宣芋走到沙发后面。

陈写宁:“也是要做住院医的,住医院就好。”

“胡思乱想。”宣芋声音冷了几分。

两姐妹性子差别大,宣芋性子温和些,陈写宁也就长着一张偏幼态的娃娃脸,其实人比手术刀反射的寒光还冷。

平日相处宣芋多是迁就陈写宁,听她的管。大事上宣芋不会含糊,拿主意较多。

宣芋顺手把东西放到搬家用的纸箱子,一面说:“我住宿舍,你住医院,放假怎么办?过节怎么办?过年怎么办?连一个落脚的家也没有,像什么话。你别想太多,我们还没穷到吃不起饭住不起房,基本生活能保证,就是花销上不像以前宽裕。”

最近她一直在看房源,想要离大学近、宽敞、租金在可承受范围内的住房,所以才迟迟没定下来。

陈写宁犹豫不言。

“你好好念书,姐姐能担得起。”宣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外婆有给我们留一笔钱,长期租个不错的房子不是问题。”

宣芋想的很简单,怎么也得有个家。

“好!”陈写宁笑了笑,“我听姐的。”

宣芋嘱咐她早些睡,别看太晚,陈写宁抱着书回房挑灯夜战。

进了房间后,宣芋悄悄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把翻译到一半的视频翻出来,接着弄。

因为翻译的是冷门语言,收入还是很可观的,能支撑房租和日用开支,还能给妹妹一笔生活费。

就是时间不够用,小语种的单子也相对较少。

宣芋在大学读的是冷门小语种,专业还是郁闻晏帮填的。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前一晚荒唐一整夜,她体力不支地窝在床最里面补觉,郁闻晏把她揪出来查成绩。宣芋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闭着眼把考生信息告诉他。

郁闻晏查到成绩,她得知考了一个不上不下的成绩,睡意全无,愣愣坐起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分数上不了外交大学的国际关系专业了……

宣芋丧着脸说怎么办,郁闻晏乐了,逗着她说就这么想和他一个学校。

宣芋不搭话了,开始看其他学校历年分数线。郁闻晏翻开从学校领回来的厚重招生指南,指着专业那栏,让她填京北大学。

羊绒毛毯往下滑,漏出宣芋一侧肩膀,锁骨吻痕斑斑,她差点不顾形象站起来,惊呼道:“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她的分数冲京北大学有风险。

郁闻晏把她扯怀里,顺着毛哄道:“你想学语言,这个分数虽然京北大学的热门语言难上,但冷门语种可以试试。

宣芋场面话说得不算圆滑,只是柔和笑着听大佬们聊天。

话到一半,院长提出明天活动她跟着来,宣芋笑容微僵,又不好当这么多人的面拒绝,最后笑着嗯了声。

他阔步跟上前面的教授院长们,她心情发闷,讥讽的话听在耳里特别不舒服。

初见只顾着再见前任窘迫,忘了他们互相看不惯对方才是常态。从价值观念到为人处事,甚至到骰子猜大小都会反着来。

从前不会,现在也一样。

新进来一号人,还是小辈,话题立马围上宣芋。她微微侧身对着后面说话提问的教授,以示礼貌。

耳边传来一道很浅的嗤笑声。

浅到只有她能听到。

就是这样互相爱刺对方的两人在一起了,认识的朋友没一个信,以为他们又在换法子恶心对方。

下到一楼,门一打开,宣芋摁下开门键让后面的人先走,郁闻晏走到另一边门,手挡在门缝上防止门合上。

人全部下去,宣芋静站几秒,他没动,松开摁键先一步离开,路过他时,听到他轻飘吐出一句“做派倒是老样子”。

宣芋停步微微偏身,他收回手抄到兜里,好像刚才绅士做派的人并不是他。

他说她虚伪,她说他轴。

对彼此没一句好话。

院长说:“小宣,活动明天10点开始,你和我一起参加。”

院长亲自带着和加入校会作为工作人员参加活动性质完全不同,接触到的、收获到的也完全不一样,以往她不会拒绝,但……

尽管外头议论纷杂,他们关起门打得火热,好了整整三年。

宣芋对他的态度早习惯了,不以为意,也不需要他赞同她的为人处事方式。

宣芋知道郁闻晏的讥讽是什么意思,没在一起前他们就互相看不上对方的为人处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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