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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道师尊向她俯首称臣

31. 浮生一梦(五)

不再是叫师父,也不是云华尊者的尊号,而是云轻白这个名字。

好似叫了,他就能属于她。

直到叫九声,元锦松开他的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剑穗。

她抓住了,他的手。

云轻白瞧着元锦,少见地愣了会儿。

他走过万界,经历人世浮沉,数不清的女子,甚至男子倒在他面前,卖弄风骚,他从未看过一眼,一直以来都是漠不关己地擦肩而过。

“云轻白,我取你不少符箓,这剑穗送你,算作赔礼。”

元锦不等云轻白答话,便擅作主张将剑穗系在他腰间。

系的时候全程低头,不敢看人,只那熟透的耳垂暴露她的羞怯。

“我知国师无剑,你就当普通配饰佩戴吧。”

说完,她别开头,云轻白看见她露出的左脸,雪白的小脸上五道红痕浮肿,颇为触目惊心,一看就知道旁人故意掐的。

“一刻钟已到,你可以走了。”

系完剑穗,正好到约定的一刻钟,元锦抿唇,最终还是依言放云轻白离开。

她听见衣裳细微的摩擦声,余光瞥到云轻白站立的影子,心知长乐宫留不住他。

失落地抱膝,然而左脸突然暖意流淌,灵力温驯地流往四肢百骸,红痕肉眼可见地消下去,被华盖砸疼的腰酸痛渐消。

她惊喜地瞪大眼睛。

“殿下,冬日寒冷,坐地上容易寒意侵体,受风着寒。”云轻白打横抱起她,走到散落符箓的床榻边,将她放到柔软的被子上,“身体要紧,请殿下勿要使性子。”

云轻白纵然忘记前尘,却还是无法彻底忽视她。

元锦痴痴望着云轻白的背影远去,忽地扯来被子盖住脸,在不大不小的床榻上,翻来覆去地滚。

在云轻白跟前藏头露尾的贾元锦一头扎进被子,和元锦来了个诡异的对视。

只见她双眼发绿,乌发如把八爪章鱼乱舞,颇有几分孤魂野鬼的阴森之气。

要是寻常人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而元锦单停顿一下,又翻身滚到床榻的最里面。

贾元锦对她迷了心窍的表现气极,咬牙切齿地恨恨道:“他的傀儡符被父皇解开了!”

元锦晓得她因为云轻白会占卜她为灵女而恐惧,掀开蒙面的被子安慰道:“傀儡符解开与否,影响不了大局。”

贾元锦急得团团转,反复高呼:“元锦,你被满脑子情情爱爱蒙蔽了!你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你快死了!他会预言你是灵女,你会被祭天!”

元锦从开头就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应该说是你的身体会被祭天?”

贾元锦一下卡壳,她鼓起腮帮瞪元锦,随后泄气地滚进被子里,闷声闷气道:“......我经常做预知梦。”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贾元锦从出生就开始做梦。

她小时候没意识,自然不明白那些跑进梦里的画面代表什么,后来有意识了,她发现梦中的事儿与现实竟然一一对应发生,才晓得自己做得预知梦。

预知梦奇特,若是有心人知晓,父皇也护不住她,所以她隐瞒得很好,但如今身体都被人夺了,秘密再藏着掖着也没有意义。

贾元锦慢吞吞地吐露秘密:“我曾经梦见天降暴雨,日日不停,人们多说是神明为爱人哭泣。于是万民请愿,求国师占卜灵女下落,平复神明哀伤。最终国师占卜我是灵女,要将我祭天。”

元锦琢磨过味儿来:“所以你绑回国师,是希望他无法做出占卜。”

贾元锦摇头:“我本是想除掉他的,可临到头却想,如果我这样做和那些献祭我的人,有何区别?”

“元锦,我不希望有人被献祭,如果有两全的方法就好了。”

但她明白,天下哪有两全的好事。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落,元锦捡起一张散落的风符撕碎,把贾元锦的头吹得人仰马翻,径直吹出殿外。

“元锦!”贾元锦怒发冲冠,生龙活虎地闯进内殿,“你混蛋!”

元锦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笑吟吟看她:“之前就想试一试,符箓能不能伤你,看来是能的。”

“哼!”贾元锦生气甩头,“我不要跟你说话!”

“那可不行。”元锦捻起一道火符,威胁地朝她挥了挥,“你得告诉我,你从小到大,所梦到的全部预知梦。”

——

乾清宫。

云轻白刚走进去,埋首案牍的老皇帝就发问:“爱卿的东西取回来了吗?”

云轻白作揖回:“取回来了。”

老皇帝揉揉疲惫的额头,絮絮叨叨:“纳兰刚遣人来禀报宝锦受伤,你二话不说要出门,把朕吓了一跳。后来解释是忘记重要的东西在长乐宫,怕宝锦无知玩弄法宝反伤自身。”

他叹了一口气:“是朕对不起你。纵容宝锦闹脾气,把过目不忘的爱卿糟践的连法宝也忘记拿走,匆匆离开长乐宫。”

云轻白:“陛下多虑,是臣忘记取回法宝,是臣的错。”

老皇帝露出淡笑,眉眼间的疲惫散了几分:“爱卿,你不知道,我刚捡到宝锦那年,她才两巴掌大,如今一晃眼就变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苍老的手掌抚过禀告天灾频出的奏章:“时间飞逝,孩子长大,朕也老了,不知还能守天下几年。”

——

京都地龙翻身三日后,北地突逢暴雨洪水肆虐的消息传回京都。

满朝哗然。

许多大臣连夜翻开祖训,上折子请老皇帝命国师进行灵女占卜。

更甚者,民间出现传言,说灵女已经出世,正是老皇帝如珠似宝娇宠的宝锦公主,贾元锦。

流言越传越广,不多时就传进深宫。

连长乐宫的宫人也背着元锦,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经常被到处能乱窜的贾元锦听见,她听得满肚子火,逢人就骂:“愚蠢的凡人!”

可愚蠢的凡人听不见,唯一能听见的元锦就遭了殃,不仅每天要面对流言和旁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还要应付贾元锦对旁人接连不断的痛批。

多件事挤在一堆,搞得她脑子嗡嗡直响,太阳穴肿胀地酸涩,好在一宫女前来禀告,

可身前跌倒的是元锦,他还未思考,身体就抢先一步,半跪在她面前。

对上那双狡黠的明眸,云轻白看见自己的倒影清晰地映在眸上,亦映出转瞬即逝的担忧。

.......

她不期待他的回应,只自得其乐地叫他的名字。

这助长她的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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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不可置信地骤缩,他起身倒退两步,连带元锦半身往前脸朝地倒下,可到最后她也没放开手。

“能不能陪陪我,一刻就好。”元锦仰头,“一刻之后,我放你走。”

“.....云轻白。”她声音极快又极低地唤了声。

她的手放佛温暖一点,双颊更烫似火,嗓子紧张到尖细:“云轻白!”

这一声,像是昭示闸门开启,称呼如洪水源源不断:“云轻白!”

“云轻白!”

不曾想,她得寸进尺,还抓住他的另一手,然后领着他捂住她的耳朵。

而她冰凉的手覆在他手背上,五指穿过指缝,像十指相扣。

剑穗精巧,银丝编织的骰子里镶嵌血玉一点红,下坠流苏飘逸,与元锦在现世中为他打造却未送出的生辰礼几乎一模一样。

两个月里,云轻白经常看见她坐在床前,借日光打络子,遍银丝,打磨血玉,灵巧而熟稔地制作出这剑穗,不沾阳春水的十指结出一层薄薄的茧子。

随后她猛地闭眼,接着悄悄睁开一道缝隙,观测他的反应。

他冷漠如常,却并没有反驳。

云轻白摸不透自己在想什么,竟然答应了她的要求,重新半跪,任她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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