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惊椋
“好笑,”程小姐嘲笑道,“你还没出幻境呢?难道还能拿住我不成?”
琇莹背手捻诀,高声说:“我能到这里应是有人助我,那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程小姐听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嘲道:“多谢你这个道婆告诉我,待我吸干你的内丹,再去好好算账。”
琇莹拨开繁茂的枝叶,只见一白衣绿裳的男子端坐于虬枝苍干上,闭目抚琴,陶醉其中。
琴音幽怨,滞涩难明。琇莹懵懵地听着,虽然完全不懂音律,但其中的怨气仍能传达入她的脑中。
“打扰……”琇莹纠结许久开口想要打断男子抚琴,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琇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听许久,琴曲悠长,听着似是完全没有尽头。最终,听不懂的琇莹忍无可忍,走到男子面前,阻止他继续弹下去。
“打扰了!”琇莹微微按住琴弦,“请问此处是否是东海扶桑之地?您是此地栖息的神仙吗?”
琇莹取下耳中的布条,琴曲再次传来,但这次并不是忧愁哀怨,而是饱含愤怒与质疑。
“程小姐!”琇莹死死盯着少女的眼睛,“使用如此邪术,还不住手!”
琇莹已经不敢再往上,停在原处,虽然逐渐明白这一切是幻像,但无法破除的恐惧让她如坠冰窟。想起求援,符鸟找不见,佩剑异常地震鸣,琇莹已经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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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低着头,手指按在琴弦上,对琇莹的提问熟视无睹。
琇莹刚松开手,男子就继续弹奏。琇莹无奈地捂着耳朵,受不了这首无穷尽的幽怨之曲。
待琇莹全力蓄势准备飞上顶端,见一见那团金红色,却撞上一片平行的琴弦。
下一刻,本已听不见声音的琇莹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已入绝境,还不束手就擒。”
琇莹惊醒,再次仰头看向天顶,原本的抚琴男人变成少女的脸——那脸上满是胜利得意的笑容。
……
扶桑高大通天,明光烁亮,熠熠生辉。琇莹感叹着自然的鬼斧神工,逐渐发现飞往树顶愈发艰难。眼前已近可触及银河海,琇莹停下仰望仍无穷尽的树干,想起树下那位弹着无尽琴曲的男子,心中烦躁加重,已经有劈树的想法。
高处不胜寒,琇莹顶住攀登的痛苦之感,终于见到树梢顶端有一团金红的光晕,终于有解脱之感。
诀已备好,琇莹另一手祭出剑阵,将程小姐吸取灵力的通道强硬
透过琴弦,琇莹看到头顶上拨弄琴弦的手指,顿时睁大眼睛,全身如同被冰水浇透。原本在树下没看清的人脸,清晰地展现在琇莹眼前。
空洞的眼眶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下一刻便会将人吸进去。
曲子不停,琇莹只得从衣服上划下两块布条,将耳朵严严实实地堵住。唤出佩剑,琇莹御剑绕着扶桑树盘旋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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