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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妾

23. 农舍

郎中开的药一日三服,常婶洗了个炉子给楚怜用。

夕阳时分,楚怜便蹲在院子里烧火煎药,天气渐暖和了,她给炉火烤得满脑袋汗,身后传来淫/邪笑声,“哟,哪儿来的小娘子啊?”

“老娘,不是你给我找的媳妇儿吧?”

封应淮原来伤得很重,他不过一直强撑着。

到了常叔家里,楚怜扒了他衣裳瞧,他肩上最深的伤口看着要化脓,另几处新刀伤一动便浸血,发了高热,昏迷不醒,水都好难喂进去。

楚怜情况比他稍好些,但她的外伤再不处理,估摸两个人要一起躺着等死了。

昨晚她才揍了他一顿,差些削了他耳朵。

常叔和常婶的儿子叫常大山,他被楚怜抢光银两,又回来找爹娘打秋风。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这是借住在我们家的贵客!”

常叔打渔不在家,常婶端着了簸箕走出来,一把拉过楚怜将她推回屋里,手里东西砸向常大山,“你还没死外边啊!”

“好你个老东西,你儿子昨晚半只脚都踏阎罗殿里了,就是你咒得吧。”

“家里头你们还藏了多少银子,都给我拿出来,半边身子都埋土里了要什么棺材本!”

“地契都让你拿走卖了,没有了!你个不孝的造孽东西诶,天打雷劈啊!”

常大山张口要钱,常婶哪有钱给他,被他搡倒在院里,哭天喊地。

楚怜本想出去扶她,让常大山堵了回来,常家就两间破烂的茅草屋,他翻了个底朝天。

楚怜退回封应淮床前。

常大山没翻出半个铜板,转身伸长脖子看她后边趟了个丰神俊朗的男子,面色却虚弱。

他对楚怜咧出一口黄牙,肆意地上下扫视她:“小娘子,你和你这小白脸姘头住我家里,不能白住吧?”

“我是这家当家的,有钱嘛好说,给我便是,没钱么……嘿嘿。”

他目光下流,楚怜换得常婶的衣服,从头到脚灰扑扑的料子,却越衬女子发如鸦羽,肤白似玉,腰一把掐得。

“好。”

楚怜平静应了,“你跟我去外边儿吧,这里不方便。”

她不羞不惧,常大山愣了,可他淫/虫上脑,来不及多想,楚怜脚步轻盈,引着他出门。

“怜丫头,丫头你干嘛啊丫头,别做傻事啊丫头。”

院子里,常婶摔倒地上来抓楚怜,楚怜扶她起来,没说一句话走了。

她以前和封熄在村里住过,村子后山有条小河,从江里分流出来的,不宽不窄,淹死个人不算稀罕事。

小鬼难缠,常婶这儿子,不如死了干净。

“怜丫头你不能跟他出去啊!”

常婶有心想追,可她刚才闪了腰,一抬手便痛,急的直哭。

屋子里,蓦地一阵咳嗽。

暮色四合,草丛窸窸窣窣,虫鸣细碎。

田埂上,常大山发现,他脚步居然赶不上前面那窈窕的弱女子,追得气喘吁吁。

他注意到楚怜神情不对,但不以为意,只提防着楚怜是不是想跑。

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以为楚怜拿不出银子,打算委身于他。

正值村民劳作完一天,归家之时,后山荒芜,没有农田,一路无人。

楚怜上了山坡,坡下便是那条丈宽的河。春寒料峭,河水也冰,暂无孩童在河边玩水捞鱼。

天时地利。

常大山脚步粗重靠近,楚怜解下腰带。

难保他会水,稳妥一点儿吧。

常大山看见楚怜动作,喜不胜收,但他累着了,弯腰撑了膝盖喘粗气,“嘿…美人儿,还、还挺心急。”

风轻轻吹过,阴影落来,常大山登时脖子一紧,眼大睁,眼白血丝缠绕。

楚怜左手还不能动,她右手单手缠紧腰带,套上常大山脖颈霎时勒紧,一脚踹得他弯了膝盖。

她踩住他肩膀,踩得他身子往下,右手拧紧腰带,却狠狠拽着他脖子往上,转力一拧,“咔嚓”。

楚怜勒断了他的脖子。

她松手拍了拍裙摆,腰带系回腰间,抬脚将死相狰狞的常大山,用力踹下山坡。

他一骨碌滚到河里,沉了下去。

“噗通”一声,却砸出了男人微冷的声嗓。

从后而来,含了抹惊讶,“楚怜?”

喊得楚怜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她缓了再缓,慢了又慢,转过身时,眼眶霎时蓄满了泪。

窈窕纤细的女子似惊魂未定,怯怯不安,抖出柔弱声音,“他、他滚进河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怜捂住脸,失力般跌坐草地,嘤嘤哭起来。

完了。

楚怜真得绝望,他看见了多少?

封应淮:“……”

封应淮醒了。

还不太站得稳,听过常婶三两句哭诉,他脚步踉跄赶出来,远远见二人身影远去。

更棘手的是,他们都没钱。

常叔长吁短叹,和常婶上山,采了些止血清热的草药,让楚怜马马虎虎收拾一下。

楚怜想,等封应淮能睁眼了,她就走。

他的人应该没几日便会找来。

她转身进厨房拎了菜刀,作势要削他耳朵,刀刃割进肉里,那人方扑通跪下求饶,说了把钱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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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晚,封应淮高热不退,楚怜拖着条不能动的胳膊,勉强可以走动,她没有惊动任何人,趁夜色出了门。

当初封应淮给了钱,让常家老两口来作戏骗楚怜和封熄。

她随便扯块布蒙脸,路边捡了根棍子,走了小十里路进城,摸进常叔儿子屋里。

楚怜当夜搞了六十多两,敲开一间医馆,揪了个山羊胡的郎中,连夜赶回渔村。

郎中给封应淮诊了脉,上了药。楚怜熬好一大碗药给他灌下去,晌午男人发了汗,烧退了。

她此刻松了口气。

常叔常婶一分没落着,还是老两口孤苦守在渔村里头。

楚怜今晚出门去当贼,这样下去封应淮不死也得烧傻了。

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踹开院门,眼角嘴角都是淤青伤痕。

楚怜认得他。

这人看着怂包,被楚怜揍得鼻青脸肿,却咬死了牙说没钱。

楚怜只翻出来几分碎银子,开贴好点儿的伤药都不够。

可常叔拿不出银子给封应淮医治,他和常婶有个光棍儿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这钱让他们儿子全搜刮去,田也卖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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