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逃离四大名著怪谈[无限]》
逃离四大名著怪谈[无限]

第十七回

还没进门,只是刚走到院子外面,元纾就远远地看见明月师兄正站在庭院之中。他听见动静转过头来,见到是元纾,不免一笑。

“明月师兄还说我呢,自个儿不也是早早起身了吗?”

元纾抬脚跨过门槛,迎了上去,笑着说道:“师兄是知道我的,最经不住饿。这不一睁眼,便想着赶紧来二位师兄的院子讨口饭吃么!”

至于自己在禁地前提前感知到的那场大雨,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或许正是因为许久不曾下雨,恰好又赶在炎夏转为秋凉的节骨眼上,这一场雨竟然连绵不绝地落了好几日。

说起那日,也得亏元纾机灵。嗅到空气中潮湿的水汽后,没有再耽搁逗留下去,连忙回避,这才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哪儿能呢。”元纾见他动作,调转了脚下步伐,也跟了过去,连忙解释起来。

“两位师兄待我都是顶顶好的,只管叫我一心吃喝,还不许我做活。来了道观这么些日子,师兄瞧瞧,我可不是长高长壮了?”

她这话说得倒是真心实意。

无论五庄观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明月清风又对她有什么隐瞒,但在物质条件上,二人只管将元纾好吃好喝的供着,确实没话说。

而原主这身子不过十三四岁,本就处在生长发育的年纪。脱离了饥寒交迫的原生家庭之后,这段时间以来个头拔了一截不说,脸上身上都多了些肉。

听了元纾的解释,明月手上动作一顿,顺着话头转过来看向她。

他将元纾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圈,才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些时日也不枉我们叫你安心休养,如今果然是长开了。”

明月师兄说话时的口吻并无不妥,打量自己的眼神也不似罗老爷那般沾染了欲望与邪念。

可元纾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心口突突直跳。

那目光……

仿佛明月师兄看的不是人,而是件货品一般。

她压下这个念头,脸上迅速堆起了笑容,将话题扯开:“师兄这是要晾晒衣物吗?”

语毕,元纾望了望天:“可瞧今日……不像是要出太阳的样子呢。”

“无妨。”明月将木盆放在地上,闲闲道:“左右这衣服也不急着穿,先拿出来晾一晾便是了。”

“言之有理。”元纾点点头,内心却在暗自嘀咕:

从第一天起,我看你们两个的衣服几乎每天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换与不换……有区别吗?

“衣裳前几日便想着洗了,奈何这雨一连落了许久,直到今日才总算停住。”明月不知她内心的这番小心思,见元纾勤快地跟过来,又笑吟吟道:“这不,见雨一停,赶忙便拿出来了。”

元纾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明月师兄说着话。

想着师兄在这里干活,自己傻站着不好看。便也蹲下身子,和他一起从盆中拿了件衣服出来。

那头明月还在善解人意地安慰着元纾:“劳烦师妹再等上片刻,这衣服晾好了,咱们就能吃饭了。”

“二位师兄……今日要与我一同进朝食吗?”元纾抖开手中的道袍,好奇地问他。

毕竟从自己进入这个道观的第一天起,两位师兄便一直都在辟谷。忽然要与她同桌而食,倒是稀罕,她还以为两位师兄会这么一直辟谷下去呢。

“你该不会以为咱们就这么辟谷到地老天荒吧?”

明月似是看穿了元纾的想法,睨她一眼,口中含笑,耐心道:“隔三差五地填一填口腹之欲也无伤大雅,不过是少多用鲜蔬果子、少食些油腻荤腥罢了。”

元纾已经将袍子展开,搭在衣架上,正要凑趣,不经意间的一瞥,视线却就此牢牢粘在了那件衣服上。

一旁的明月也在晾晒衣服,见她的动作忽然一顿,有些好奇地望过来,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随着元纾的视线落到了衣角处。

和自己身上所穿的深色道袍不同,两位师兄的道袍向来以素色、淡色为主。即便衣服上有纹饰,也多是清新淡雅的兰草竹节样式,且大多以撞色手法勾出,并不惹眼。

正因如此,才将道袍下摆处的那一点暗沉衬得格外醒目。

意识到她身旁还有明月师兄在场,元纾瞬间收回思绪,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师兄晾衣心切,我可算是看出来了。竟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洗干净,便急匆匆地取出来晒。”

“瞧我。”明月从元纾手中拿回道袍,又将它从衣架上抽下,不动声色道自:“区区几件衣裳而已,还真叫我洗得头昏脑胀,连这点儿错都没顾上。”

两人神色如常,言笑晏晏地将余下几件道袍晾晒完毕。恰好此时清风也从房内出来,三人便一同往小厨房去。

为表敬意,元纾向来都要落后半步,走在两位师兄身后。

她眼睫微垂,掩盖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深思。

方才自己亲眼所见,明月师兄道袍上沾染的那点污渍,分明与她那晚在禁地门前见到过的泥土一模一样!

当时夜色深沉,她根本看不出什么,只能凭借自己余下的感官做出判断。鼻子闻到的、耳朵听到的、还有手脚触到的。

那处禁地偏僻冷清,大多没有异常,独独脚下所踏足的并非寻常青石板路,而是条罕见土路印象深刻。

但彼时山雨欲来,让元纾根本来不及再仔细观察什么。所以最后只能抓了一把泥土,匆匆离开。

这几日被雨势所困,她一直闭门不出,闲来无事倒是有大把时间好好琢磨琢磨先前想不通的许多事情。

尤其是那抔土,元纾翻来覆去地研究了许多回。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禁地门前的泥土看似寻常无奇,但若是拿去与西院栽种草花树木所用的泥土一经比对,便会赫然发现——

她带回来的泥土颜色较之寻常土壤而言,要更深一些。

靠近细嗅并无差异,但视觉上来看,总有一种锈感。

联想起那日自己隐约闻到的那点血腥味,元纾甚至忍不住怀疑这土壤是否

天生就是这样的暗红色,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当然,如今那禁地自己连进都进不去,遑论一探究竟。纵使有再多猜测,她也只能暂且压在心底。

摆在元纾眼前更为重要的问题只有一个:

明月师兄的道袍为何会沾染上禁地的泥土呢?

自己此前从未在道观中任何一处见过类似的泥土,而她从禁地回来后衣袖依旧干干净净,可见哪怕是去过禁地,轻易也不会沾上。

除非……

想起那夜下的那场大雨,元纾的心重重一跳,而后直直往下坠。

除非,在大雨倾盆之时,原先坚硬的泥土被冲刷得柔软而潮湿之后,明月师兄正好冒雨前去!

偏偏赶在她前脚踏入院子,后脚瓢泼大雨便当头浇了下来。但凡迟了一时半刻的,少不得要被淋成落汤鸡。

“在屋子里憋了这些天,雨总算是停了。”

这场大雨,能如她所愿地冲出什么关键线索吗?

“你来得倒是早。”

可自己先前一连串的动作已经有些胆大妄为了,敢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元纾反而不愿再冒着任何风险。

自元纾进入西游世界以来,遇到的不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也大多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又是早早地便醒了,元纾推开房门,在廊下伸了个懒腰。就见雨势已然止住,只是还有零零碎碎的水珠正顺着屋檐滴落下来,在脚下砸出了一个个小水洼。

她探出头去,左右张望了一圈。这雨虽说是停了,可天气依旧是阴沉,压抑得很,瞧不见半点儿太阳的影子。

恐怕也是许久不曾下雨,上天有意借此机会,一气儿将积攒了多时的雨水都一股脑地倾泻下来。

索性借着天公不作美的空隙,安安分分地守在院子里养精蓄锐。

也不知道那几处现在都怎么样了。

一边走,元纾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自己连花园都功夫去了,遑论已经被她搁置的挖墙工程与最后发现的古怪禁地呢。

临出门前,她又想了想,自己换下来的道袍还湿漉漉的在屋里挂着,为防止半道下雨,淋湿身上这件,元纾索性折返回来,还是把门口的竹伞给捎上了。

自那日夜探人参果树园后,暴雨如注,连绵了两日。直到前天才渐渐收住了雨势,淅淅沥沥的,直到今日才终于止住。

“单听你这话,还以为咱们五庄观多苛待你似的。”明月也跟着打趣。

他手上端着个木盆,里头装了几件湿衣裳,正要往庭院中的晾衣架走过去。

雨下得这样大,寻常人连门都不乐意出,自己的工作自然也只得随道观一同暂停了。

元纾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人闭门不出的雨天倒也能算是走动打探的好时机。何况,大雨还能帮她冲刷去不想为人所知的痕迹。

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放晴,元纾揉了揉有些发扁的肚子,简单收拾一番,抬脚准备往两位师兄的院子里去。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