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苏念：终忆绝城系列之一

柳默见了，无不称奇，更喜风云草报得天气之变化。

那盆新种的鹤红花已然长成，如今已开始抽枝散叶，清漪已与它换了一个稍大一点儿的盆，看它长势明年或能开得了。

物换星移，瑞雪飘过，算算日子，又该是人间元宵了。

赤雪与青思互相鸣叫招呼，清漪亦对桀风道：“这是要去哪里？”

“闲来无事，到处看看。你们自哪里来？”桀风道。

“慕州。”清漪道，又对桀风道：“最近怎么总不在，也要常回来才好。”

柳默默思一回，道：“人间繁华之处，莫过天子脚下，京城风光，不如就去那里如何？”

“还真没看过京城的元宵呢，那便去看来。”清漪笑道。

算了算行程，道：“青思如今一个时辰已能飞得约三千里了，算算两个时辰左右便能到得，元宵出发亦不会晚。”

“那便待当日出发吧。”柳默点点头道。

到得元宵这日，清漪仍是一身素白衣衫，披了件紫色大氅；柳默亦只着了件寻常家衣，披了他那件银灰色大氅，二人收拾停当，乘了青思，直往京城飞去。

“无事时自会回来的。”桀风道。

“我这里尚有些缩骨丹，你可要吗？”清漪又道。

一株欢颜，早中晚随阳光幻化赤、橙、黄、蓝、紫、青等多种颜色，若遇雨天，则收而不开。

尚种有一株风云草，可预知天气，迎风挺立则天将晴，叶收不展则欲雨。

梅树亦换了盆栽，倒多种了几株，红白皆有，只是亦不能如锦水边那样成林了。

将至青罗峰时，天已微亮，忽见对面白影迎面而来，正是桀风。

“不用。”桀风只道，已乘了赤雪飞出。

“还是这么样！”清漪摇摇头，向他背后大声道：“多加小心！”

不过只有清漪柳默每日食用，其他青罗峰诸人仍如从前，并无须这些东西，又常在山中采些野菜、蘑菇之类，是以也已足够。

有些新的心得时，便亦收入《万花集》中。

从前途经各地见得一些奇花异草亦不能样样皆种得，只选了两三种先种下。

一株月轮，与月同圆同缺。

两人回至青罗峰，仍如从前。

柳默亦找了些《四民月令》、《齐民要术》来读，只是流霜林中空地并不多，所种有限。

“每日只在这青罗峰中闲过，娘子可想去热闹一回吗？”柳默道。

“自然好。”清漪喜道。

因桀风尚为人身，倒也常与他送去，只是他总是不在，常常空跑一回。

清漪倒种得不少花草，四季不断，只是桂树、九香木等就不再种了。

桀风并不搭言，霎时已在远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