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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CP男主手握渣男剧本[快穿]

178. 番外(十) 养的纸片人成精了8……

这个卑劣的小偷窃取了他平顺坦荡的人生,害死了养育他的父母,甚至连他的命也要一并拿去,亲生母亲却叫他们握手言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因为小偷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就忙不迭原谅了。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谢澜不动声色跟上,看到黑色商务车车牌号时有种果然如此的宿命感。

谢澜轻描淡写,颇有种在心上人面前成功耍帅的得意,“抽空。”

“我才不信。”纪重鸾撇嘴, 作势像小时候一样捏捏他的脸, 孰料谢澜刚好偏头,指尖擦着唇瓣划了过去。一触即分,指腹却残留着温热柔软的触感。

空气陡然逼仄暧昧起来。

戴管家:【少爷,您还好吗?】

???:【管家伯伯,我心口好闷。】

戴管家:【你这孩子,不舒服也不知道说,快,改道去医院。】

纪重鸾微微皱眉,比起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他更在意的是,许久未动的主线终于有了变化。

【叮!恭喜玩家触发全新任务[真假少爷]: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明夫人陪同先生在外出差,忽觉腹部坠痛不已,是即将生产的征兆。保险起见,明先生立刻将夫人送往最近的医院,哪怕在他看来条件异常简陋也认了,钱到位,临时调专家就是。】

【正是这场意外,让另一个家庭看到了生的希望。】

【荀女士年轻时遇人不淑,错把渣男当珍宝,当她为他抛下一切私定终身时,却发现他已有妻儿。她心如刀绞,她懊悔莫及,也已经来不及了。】

【长时间奔波压抑的环境影响了腹中胎儿,荀女士不慎早产,生下的孩子先天不足,瘦瘦小小,浑身紫红,想活命唯有精娇细养。那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她心灵最后的寄托,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早夭?】

【苍天垂怜,她遇见了明夫人。这样的人家,一定能治好她的孩子罢……】

【荀女士一咬牙,偷偷掉换了两家的孩子。出于某种心理,她没有替别人抚养孩子的打算,出院后把真正的明家少爷丢在了孤儿院附近。】

【活下来,是那个孩子命好,若死了,便算他无福……】

纪重鸾:“……”

这段回忆看着很长,实际纪重鸾眨眼功夫就看完了,槽多无口,一时间他竟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除了生气还是生气。

通过已解锁的记忆碎片,他虽能猜出关于谢澜的部分身世,却远不及亲眼见到来得震撼。他家的崽何其无辜,荀女士识人不清,犯的错居然要别人家刚出生的幼童买单,生生被改了命。

她生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鸠占鹊巢,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桩隐秘,小小年纪心狠手辣,连雇xiong/鲨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一个七八岁的稚童,真的会产生这样残忍的念头吗?

难道他也有人指点,又或者内里装着成年人的灵魂?

纪重鸾脑子里乱糟糟的,充斥着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他和丽丽米玩的的确是同一款游戏,只不过她们见到的谢澜是成年后的,事业有成,光彩耀目,游戏只字不提他吃过的苦,遭过的罪。

删掉过去的不谈的谢澜是片面的,不完整的。好比一道谜题只知结果,没有推导演算的过程,总是少了几分味道。

而他,直接参与了谢澜的整个成长过程,打出了截然不同的结局。

也幸好他来了,不然谢澜发现真相的时候,该有多难过呢?

光是想一想,纪重鸾的心就疼得揪了起来。

剧情简介的下方,是熟悉的一行小字,【充满正义的玩家啊,得知全部真相的你决定——】

【www.youxs.org,将她的罪恶公之于众!】

【www.youxs.org,并做亲子鉴定】

【鉴于此任务的重要性与特殊性,每条仅供参考,不要求玩家立即决定】

纪重鸾选择不存在的C选项,杀人偿命,真相要公开,亲生父母要认,这是谢澜应得的,但伸张正义的同时,首先要尊重当事人的意愿。

上辈子谢澜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个遍,失望过,愤怒过,爱恨浓烈到极致,如今遇见同样的事,便淡漠下来,注意力更多放在纪重鸾身上。

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脸颊不自觉鼓了起来,看着很生气的样子,谢澜连喊几声才听到回应。

看他如此,谢澜心底仅剩的烦躁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暖意。

“嗯?”纪重鸾侧眸,面容模糊不清,仍能分辨出那双金色的眼睛,光华夺目。

谢澜耐心重复:“车里有什么?”

纪重鸾心说有个不要脸的小畜生,嘴上道,“车开得太快了,我没看清。”

那便是知道了。谢澜心知肚明,却没点破,好容易把那几个倒胃口的家伙赶跑了,不想被这晦气事坏了心情,

“刚刚我看到打头的人头顶有犄角,他的本体是一头牛吗?”

话题跳跃地太快,纪重鸾反应了一会儿,才从恼怒的情绪中抽离,“对。”

谢澜露出一丝浅笑,“那你呢?”

“我……”,纪重鸾对着他说不出谎话,犹豫半晌,不情不愿从嘴里吐出两个字,“麻雀。”

平平无奇,蓝星随处可见,灰不溜秋的小东西。

小时候,纪重鸾时常幻想,为什么他不是一只猫呢?像达莲娜的家族一样,祖上曾是王室贵族的宠物,分化到他们这支,再落魄也能混个贵族当当。

大一点,他又渴望成为食肉动物。帝国的兽种歧视越来越严重,假如他是一头狼或狮子,早早挣钱养家,姐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而现在,纪重鸾在长年累月的压迫中学会了反抗,他要向所有兽证明,一个兽的能力大小与类别无关,机甲不是食肉动物才能驾驶的玩意儿。

这样的他,谢澜会喜欢吗?

纪重鸾看着谢澜的时候,谢澜也注视着他,眼睛比黑曜石还要干净璀璨,“麻雀很可爱。”

纪重鸾耳根一热,说话跟着磕绊起来,“有、有吗?”

谢澜认真点头,“当然。”

……

游戏提供的信息太少,纪重鸾只知道那对夫妻姓明,回到幻枫星反复搜索,翻遍港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找到他们的踪迹。

等来等去,反倒是机甲大赛先一步到了。

比赛共分为海选,区试,星试,五十强,总决赛等五个部分,其中海选由各星球管理者举办,覆盖面积最广,黑幕最多。

幻枫星的赛场定在人烟稀少的沙漠,条件简陋,连观众席都是民众自发搭建的,和豪华的裁判席、奢靡的贵族地主观看区挨在一起,说不出的讽刺。

为了这场五年一见的盛事,纪重鸾很早之前便开始筹划,因为对帝国底层的贫民来说,机甲大赛是通往上层的天梯,必须拼尽全力。

而属于他的这座机甲,是纪重鸾一点点造出来的。倒三角设计,深蓝色金属表面,肩膀略宽,腰部收拢,覆盖着最坚固的金属,线条优美流畅,比例绝佳。

纪重鸾为他起名叫坦丁,在星际语中有勇士的意思。

纪重鸾沉入机甲舱内,精神与主控系统相连,视野瞬间拔高,变得更为开阔,五感与其融为一体。他屈起手指,坦丁也做出相同的动作,丝滑流畅,毫无滞涩。

每轮选手抽签决定次序,是最容易做手脚的地方。

纪重鸾的第一名对手是头棕熊,驾驶的机甲和他的块头一样,都属于重型,表层是明亮的金色,背部镶有飞翼,走起路来仿佛大地都在颤抖,金灿灿一坨,在光下刺的人眼生疼。

坦丁在他面前就像家犬之于大象,体型上完全都碾压了。

甫一照面,棕熊嚣张的声音便通过扬声器传遍全场,“小家伙,你不会就打算用这些破烂跟我打吧?我劝你乖乖认输,还能留点脸面在。”

“不肯吗?”他把对方的沉默当作惧怕,语气愈发嚣张,“那便尝尝爷爷我的厉害!”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纪重鸾眯了眯眼,透过目镜扫描的各项数据快速分析对方弱点,坦丁眼睛和腰腹处的指示灯灯,由白转向刺目的红。

无波无澜的语气激怒了棕熊,他大吼一声,带着能量的拳头旋风一般砸了过来。

坦丁体积小,但胜在速度快,纪重鸾心念一动,机甲轻松跃起,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从侧面滑了过去。

在棕熊的视野里,仿佛一眨眼的功夫,那该死的矮子竟在视野里消失了,背后传来紧迫感,有什么东西正飞速逼近。他反应过来想转身,已然迟了。

坦丁以不容反抗的力道掐住他的双肩,用力抡了起来——

标准的过肩摔。

身体凌空,棕熊的大脑产生刹那空白,惊愕且不知所措。厚重的铠甲与沙地碰撞,震得他眼冒金星,也激发出骨子里的凶悍兽性。

他非但没有爬起,反而顺势抱住坦丁颈部,压上机甲的重量再次挥拳。

纪重鸾唇角微勾,不退反进,迎面直上,一手格挡,金属与金属碰撞,火花四溅,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坦丁余下的手指骨表面迅速被骨刺覆盖,自下而上挥拳,正中对方下颌,硬生生把那坚固的金属表面揍出了裂痕。

再次由劣势转为优势。

观众席先是诡异地安静下来,随后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声,“天呐,兽神在上,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瘦小的家伙输定了!”

“好小子,没错就是这样,给这头蠢笨的熊点颜色看看!”

【机甲损毁度10%】

机械女声传来,棕熊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酸痛的四肢和耳边的轰鸣无一不在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被一个矮子按在地上打。

棕熊恼羞成怒,黝黑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猛地拉动控制杆,再度迎了上去。但无论他如何回击,纪重鸾的招式从始至终只有两套:

闪避,出拳。

动作游刃有余,半点花哨的招数都没用,棕熊第一次体会到铺面而来的羞辱,最终一个分神,被击下台去。

绝对的力量之下,任何生物都本能地感到惧怕,乃至臣服。一战成名,莫过于此。

一场比赛结束,观众席早已炸了锅,最开始面带骄矜的评委宣布纪重鸾获胜后,也聚在一处低声讨论着,反复查看选手资料。

“后生可畏啊!”

“268号选手本体是什么?”

“麻雀??”

“亲爱的,你在开玩笑吗?血脉使然,每个兽族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就像老鼠生下来会打洞。现在你告诉我,一头正值壮年的熊被麻雀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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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重鸾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 嘀嘀咕咕的说, “时间管理大师。”

怎么会有人一边上学一边创业, 还有精力学格斗, 甚至样样拔尖呢?这就是男主专属光环吗?

凭什么?

他的命是养父母拼死换来的,是他自己从死神手里夺来的,与神灵无关。

来人藏在车里,敌暗他明,纪重鸾被扬长而去的黑色商务车喷了一脸尾气,只来得及看清迅速闭合的车窗,还有少年的半边侧影。

纪重鸾丢掉棒球棍, 既惊且喜,“你什么时候学的, 居然连我都瞒着, 不厚道。”

谢澜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 “我饿了。走吧, 去吃饭。”

上辈子他死里逃生, 人活着, 却日日夜夜梦魇缠身,仿佛还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孩子, 直到接触散打才有所缓解。

“什么人?!”

苍白,孱弱。

前世也有过这么一遭。谢澜几经辗转找到亲生父母,父亲眼眶当时就红了,母亲抱着他哭成了泪人,抚摸着他的脸,用最温柔的语气说,“上天保佑,叫我的孩子平安回来了。以后你们兄弟俩要好好相处,妈妈也就满足了。”

谢澜如坠冰窟,那一瞬间他听不到任何声音,耳边只剩下母亲泣血般的哭嚎,积攒了十年的委屈就这样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求人不如求己。

“唔”,纪重鸾莫名松了口气,随后又是一紧,藏着自己才知晓的心事, “去哪儿吃?”

尽管迟了许多,尽管时间地点变了又变,但这位小偷先生总能提前发现他的存在,然后一脸恭顺地拼命给那对夫妻灌迷魂汤药,稳固地位。

纪重鸾尤不死心,伸长脖子盯着商务车顶部可能出现对话框的地方,终于,熟悉的气泡和游戏提示一起来了。

敏锐的五感使他先一步察觉远处那道饱含恶意的视线,立时追了过去,警惕的样子像某种炸了毛的小动物。

“缩头乌龟。”

逃亡的三天比一生还要漫长,谢澜每分每秒都在向神明祈祷, 祈求家人平安, 神明冷眼旁观, 用两条人命告诉他一个血淋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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