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没用的系统
“不要偷看。”
知道的这么清楚,肯定平日没少偷看。
裴时往外边挪了挪,仔细看了下自己有没有压着阿初,但嫌弃离的太远,一点儿一点儿的又挪了回去。
干他们这行的,看似高尚,内里的辛酸也只有自己知晓,过着颠倒黑白的日子,白天睡觉,晚上守着滴漏,每到点,还要敲着锣,去街上报时。
在开阳府城,打更人不止他们两,一晚上有四个人,另外两个负责前半夜,他们两个负责下半夜。
打更人路过一家客栈,拿着梆的手一挥,一声清脆的锣声响起,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刻在脑海里的话。
【只有……】
“只有二十三日。”裴时慵懒着替系统回答。
系统陷入自我怀疑,他查看了下亲密值,失声道:【魔鬼啊你,这才过了七日,你咋就完成一半了?】
裴时抬了下眸,唇角不可查觉的上扬。
原来,这系统并不是时时刻刻盯着他,但为什么能自动记录亲密值这种东西?
系统的存在,是裴时认知里无法理解的东西,说话的感觉像是没有生命的物体,却又给他是个人的错觉。
这大半年下来,裴时似乎渐渐明白了系统的目的,可这身后是谁在推动,为什么想他活下去,又为什么要让他跟阿初绑定在一起。
带着深深的疑惑,裴时逐渐沉入梦乡。
“店家,还有空屋子吗?”
小二擦着桌子,边挥着手说:“没了没了,早没了,昨儿晚上就没了。”
“店家,麻烦了,给个柴房也行。”
小二停下手里的活计,扭头看向一身洗的发白长衫的书生,衣袖上打满了补丁,面黄肌瘦,脸上的骨头都突了出来,肩上扛着深蓝色的包袱。
“你先等着,我去问问掌柜的。”
每年府城来这样的穷书生也不少,住不起好的房间,就蹭个柴房,有的身上那点银钱甚至连饭都吃不上几次,更不用说柴房了,直接找个破庙,住几宿得了。
小二来到掌柜面前,指了一下那穷书生,不一会儿,掌柜的过来。
“这位郎君,你若不急的话,柴房先让那些小厮们简单洒扫一下,怎么说睡觉也得有地方,木板床还是要放的。”
穷书生谦逊的弯腰行礼,感激着看向掌柜,“多谢掌柜的,柴房在下自己来打扫就行。”
“那怎么能行?”掌柜摆手,“这开店做生意的,让客人动手打扫房间,那这不是砸自家招牌嘛。”
阿初站在楼上,见证了楼下发生的这事,看着铺子里人满为患,不禁懂了几分原因。
“相公,这掌柜的是个做大生意的人啊。”
“确实。”
“嘿,这不是刘兄吗?”
楼下一道熟悉,带着几分笑意和惊讶的声音十分洪亮,在大堂里异常明显,在楼上并排站的四位下意识同时望下去。
柳娘看清人,诧异说:“那不是曹郎君吗?我以为他跟着曹老爷和曹夫人一同离开府城了。”
“他怎么来了?”阿初好奇问着,看了眼裴时。
他们这几个人里面,曹有贤熟悉的也就裴时了,这大老远跑到这儿,目的不言而喻,不过……
“相公,楼下那郎君,曹郎君好像认识,那你呢?”
“认识。”
裴时回答着阿初,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看着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曹有贤拉着那刘郎君,热情的找了张桌子坐下,叫来小二,眯眼笑着:“小二,来壶好茶,在来点儿点心。”
“好嘞,两位客观稍等。”
小二一走,曹有贤开始狂轰起来,“刘兄,没想到啊,昔日一别,整整三年啊,居然再次在这府城相聚,真是难得的缘分啊。”
“曹秀才说笑了,我就一童生,哪敢儿跟您有缘分。”
那一声锣响,似是激荡着人的肺腑,阿初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
裴时一言不发,拉着刚从噩梦中惊醒的阿初重新躺下,温柔的把人抱在怀里,头蹭了蹭阿初汗湿的发丝,喉结震动了下,一个悠扬平缓的曲调从裴时那传来。
【或者是你两睡觉的时候压着她心脏了,让阿初透不过气来,这才导致了梦魇。】
系统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于是条条框框的教训起裴时来,什么你要注意睡姿,不要天天扒拉阿初那么紧,不要把人压着了,裴时轻“啧”一声,系统住了声。
【抱歉,宿主,系统检查完阿初全身,后脑勺的伤口处逐渐痊愈,并无大碍,梦魇原因可能是,阿初最近压力大?】
喧闹的开阳府到了深夜,也陷入了寂静当中,街道上空无一人,悬在铺子门外的灯笼也熄了下去,两个并排走的打更人一人拿着锣,一人拿着梆,其中一人打着深深的哈切。
阿初害怕的抱紧裴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几分真实。
缓缓闭上眼,耳边是裴时好听的嗓音哼出来的奇怪的调,却莫名让人心安,鼻翼间的气息,也是令人放下心房的。
系统被裴时接连的问题打的暂时懵圈了下,反应过来后,一道只有裴时可见的蓝光在阿初身体上浮现,最终聚集在头部。
裴时:“……”
【心情不好?】
裴时:“……”
都这么久了,却没有半点儿要好的迹象。
他在心中喊着被他遗忘许久的系统,“系统,阿初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梦魇?是因为头上的那个伤吗?我今天换药的时候发现几乎快痊愈了。”
裴时细微的动作全部落入系统眼中,他决定给裴时烧一把火。
【宿主,友情提示,离一月期限,只有……】
良久,系统幽幽道:【梦魇是人睡眠时发生一过性脑缺血引起的,有一部分原因是睡姿不正确引起,也有可能是因为压力较大、过度疲累、作息不正常、失眠、焦虑等。】
“说人话。”
直到浅浅的呼吸声传到裴时的耳朵里,他再次睁开眼,双眸溢满了担忧的情绪,阿初自从上次出事后,就天天陷入了梦魇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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