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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师娘娘顺风顺水

32. 第 32 章

中年官员气急败坏,完全忘记了这群人不是自己的手下:“你们这么多人是吃屎的吗?上啊!砍手砍脚!留条命就行!”

他恨恨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重甲卫士,激动地样子像是恨不得自己会武。

这人恶毒至此,出口便是要她生不如死。

马夫早在被问话时,就跑回东宫报信了。

宣止盈侧身避过一刀,寸手击中来人手腕,只闻一声痛呼,手中大刀眨眼间被夺走。

她弯腰躲过新的一击,抬刀去挡,胸口运气滞涩,本该行云流水的一招略显吃力,应对之间显出不敌之色。

中年官员都忘了跑,双腿仿佛粘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只是惊恐的望着即将劈下来的刀。

“铿!”

刀出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中年官员被人揪着领子往后扔,原本的位置有一道挺拔的身影举刀挡住。

那是把极其漂亮的雪色长刀,不到三指宽,通体泛寒光,刀尖上挑,弧度宛若美人的上勾的眼梢。

中年官员回过神来,嘶喊道:“沈濯!杀了她!”

宣止盈翻身后跳,拉开二人距离。

若细看,能察觉到她垂下的手被震得颤抖不止,连刀都握不紧。

不过一招,她就明白了。

沈濯于她宛如奔江之于浮木,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沈濯甩了下刀,做了个起开的手势,重甲卫士步步向后,将他们围在里头。

“周琼。”

沈濯握紧刀,将这两个字揉碎了又吐出来。

刹那间一股极强的卷风平地而起,落叶飞旋。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在场之人的喉咙死死地扼住。

宣止盈不欲与他拼死,咽了咽口水:“沈大人,我愿意随你们去。”

“晚了。”

沈濯冷笑,将手中长刀挽了个花,立时飞踏冲出去。

…………………

应府,书房。

应常怀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最后一丝光被巨山一口吞掉,留下一片漆黑。

用过晚膳,他提着灯去西院,吩咐不许人打扰。

橘黄的灯照在湖面,映出一栋三层楼高的书楼。

尹征帮着他将樟木箱子拖出来,厚厚的灰尘呛得人直咳。

应常怀皱着眉退后。

尹征仿佛习惯了他畏脏的态度,从水桶中打湿帕子,略略擦了擦箱面打开锁。

即使数年不见天日,里头的书页依旧保护的很好,只泛黄了些,没有虫蛀落灰。

尹征随手拿了本,抖了抖递给他。

应常怀看着书页那句‘元和元年记’,没去接:“看过了。”

尹征又往底下翻,清出了三四本他还没看过的,搬到书案上。

应常怀抖了抖袖子,安静地翻阅。

楼内静悄悄的,尹征翻完了一本,忽而想起事来:“大人,您早先让我探查太子前几日的踪迹有了结果。”

应常怀翻页:“怎么说?”

“太子殿下十月初四应画友之邀到郊外作画,内城刚开便出去了,傍晚才回,途中并未路过白歌坊。”

翻书的手指一顿,应常怀垂着眼睛:“可靠吗?”

尹征道:“用的是大小姐留下的人,绝对可靠。”

那太子便在撒谎了。

应常怀心中有了计较:“我知道了。”

尹征拿起本新书,没翻两页又道:“我又一件事不明白,还请公子指教。”

待应常怀看过来,他说:“周姑娘被顾侍郎捉去,您怎么也不着急啊?”

应常怀觉得好笑,将书合上。

“顾秋声以蛊师案案犯的名义抓她,我干嘛着急?”

“可他说周姑娘脚长与犯人一致、周姑娘犯案时间对的上……这些您都早知道了,不也照样与她交往吗?”

他家大人的态度难不成不是代表周姑娘没问题?

尹征困惑不已。

应常怀淡淡道:“我能想到的,顾秋声想不到?”

老师早提醒他刑部与大理寺会有一战,本以为顾秋声会寻他错处不依不饶,不成想对方将矛头瞄准了周琼。

是打算坐实她的罪名,再让她攀咬自己?

应常怀思量片刻才道出真相:“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以这个罪名抓她。”

一旦案犯再次犯案,周琼的罪名可就不攻自破了。

刑部现在笑得有多高兴,到时候哭得就有多伤心。

顾秋声为什么要扯一个必然会被戳破的谎言?

“难不成他能确保真凶不再犯案?”

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划过,快的应常怀抓不住,摸着粗糙的纸页,他也不执着了。

“再说也用不着我出手。”

他将书案上被一叠书压着的信抽出来,尹征接过沿着开口将信细阅,良久才挤出一句:“怎么这么快?”

边境入姚京少说要十日。

应常怀夹着信收好,淡淡道:“谁知道呢,不过是友非敌,该是顾秋声头疼的事了。”

与此同时,刑部后堂中,烛火通明。

中年官员坐在首位,不停地摸着椅子宽大的扶手,得意之色尽显。

刑部郎中赵寅忙恭

在被划破手臂后,宣止盈忍疼气道:“抓人为什么要动刀!”

中年官员背手昂头,冷嗤道:“大奸大恶之徒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使坏?只有废掉你手脚,才能让人安心。”

可要是谁头铁硬是要上,中了蛊的话……

里头关着的杜蘅青就是前车之鉴。

见他们如此胆颤,宣止盈将计就计,高举陶水壶,朝四周沉呵:“这是从杜侍郎体内取出来的蛊,谁若再犯,大不了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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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止盈翻身避过一刀,又被后面的人袭中。

她噗的呕出一大口血来,用刀撑着身体。

宣止盈强咽下喉中腥血,一退再退。

重甲卫士更是畏惧不前,中年官员自动忽略前半句,将她的警告视为威胁,尖声道:“果然!果然就是你!!!快、快快上!”

他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

犯人要跑了顶多被骂一顿,巡检司协助刑部办案,做好了也不见得有赏钱。

中年官员轻蔑道:“太子?太子算什么?万民与一个太子相比,自然是前者重后者轻,莫说你不过一介客,就算你是太子妃,本官也照抓不误!”

他就是要她不好过,上来强攻,束手就擒的机会都不给。

宣止盈心火高涨,提气朝他冲去,原本牢牢守候的重甲卫士被她拼死一搏的气势骇住,不由得后撤,将中年官员露了出来。

几个呼吸间,她就冲到他面前,举起大刀弓身一跃!

中年官员见她打斗间不忘护着手中水壶,眯细了眼,而后惊声道:“她手上有蛊!”

此言一出,众将士纷纷退后,警惕地看向被围困的人。

“我可是太子的座上宾!尔等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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