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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冒充的丈夫

11 他还活着吗?

我甚至怀疑他正俯身在我身旁,只是我看不到,这种猜想让我汗毛直竖。

他已经不想装了。

“你是什么?!”

或者说你从来没有离开过。

我说不出自己听到门外的回答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我发现我一点也不惊讶。

原来我早就猜到了。

我最在乎的是:“明承在哪?你告诉我,被你冒充的人在哪里?”

……他还活着吗?

他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这回外面沉默了很久,大概有数分钟。

而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太阳落山了。

黑夜降临。

黑暗驱赶光明,如同化不开的油墨一样涌入室内,奔涌着将我湮没。

我现在对黑暗尤为恐惧,连忙去把室内的灯光主开关打开。

光明重新回到室内,仅限室内。

“我就是明承。”外面的“人”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知道你不是!”我不想再跟这不知名的东西有任何纠缠,我只想知道明承的死活。

或许是我的反驳太过干脆让他生气了,他说话的语气失去了笑意。

“我就是明承,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我是你的新婚丈夫,给我开门阿臻,你不是很爱我吗?乖……让我进去,我可以陪你共进晚餐,餐后我会陪你画画陪你看电视,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给我开门。”

“不,”我察觉到他等的不耐烦了,警惕地后退,好在地上摆放的玻璃碗还完好无损,它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不要进来,我不爱你……”

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我的话猛地一顿。

因为我惊恐地发现地上的玻璃碗发出嗡嗡嗡的震响,碗里的水竟然开始形成旋涡,而门外“人”的声音如同森然鬼魅。

“你忘了吗,你对我说过好几次你爱我,我回家晚了,你还会很担心,你给我拿食物,给我清理衣物,夜晚的时候我们肌肤相亲,你在我的怀里时……”

“住口!”我简直要控制不住的崩溃,他说的这些在我和爱人之间是甜蜜的,但现在我只觉得恐怖。

和不是人的东西同床共枕,亲密接触,我觉得浑身被触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冒出鸡皮疙瘩。

这一声厉声呵斥之后,空气安静了许久。

“……我要杀了挑拨离间的人。”

“我要杀了给你出馊主意的人。”

“你也拦不住我进入房门。”

我倏地睁大双眼,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阴沉诡厉,带着浓重的杀意和的怒火。

“同一个方法对我不会见效两次,你最多还有一个小时。”

我缓缓地后退两步,最后快速转身向后跑去。

而他在我的身后含着笑说:“按照那个老人说的,找出人偶吧,希望你成功阿臻……”

金神侍告诉我,现在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早期形态,此时的他会受到种种束缚被迫遵守一些人类世界的规则,如果我能够发现这其中的一两个,或许就有一线生机,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黑南迦。

只要它还在我的家里,那他迟早会进入这个房子,唯一可能阻止他的办法就是找出黑南迦将他再送走一次。

我必须在这一个小时里找到它。

这套房子一共有三层楼,一楼二楼一共有十二个房间,最顶层是一个庞大的阁楼。

我努力翻找了一楼所有的房间,客厅、书房、衣帽间、两个卧室和两个洗手间。

时间用去了40多分钟,我一无所获。

仿佛焦虑症发作的病人,我将能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扔到地上,把每一个抽屉里的东西全倒出来,让衣柜中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最后十分钟,门口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知道他这是故意让着我,或许也是正在取笑我。

一个猎物临死前的挣扎,多么可怜,多么无力。

我放弃了。

最后几分钟,我躲进了顶层的阁楼。

这套房子占地500平,阁楼有400多平,因为没有通电,我向深处看去,只见目之所及皆是幽深黑暗,在黑夜中仿佛是没有尽头的。

楼下传来了玻璃碎响,随后是开门的声音。

“躲好了吗?”

“我来找你了。”

人心隔肚皮,我虽然看不懂明承的心,但是我最熟悉他的人,或许在某一天,某一个时间,我就已经意识到他不是明承了。

我的枕边人,我的丈夫,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被替换了。

我死死盯着房门,“或许你可以向我证明你能够凭钥匙打开房门进入家中。”

“那真遗憾,我进不去呀,你在里面……摆放了一点小东西不是吗?”他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但是这轻飘飘的声音却能够清晰地透过厚重的红枣木门,仿佛他正站在我的身后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出来的。

因为就在刚才,我听出他的脚步声是向着我来的,他向前走了一步,距离我更近了。

“你果然回来了……”

只是今天我终于要正视真相了。

我将脸埋在手中,深呼吸了几口,此时外面的天色开始暗了下来,我所身处的空间也开始变得昏暗,像是一个关于噩梦的话剧即将拉开帘幕。

这是一个谎言,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但我还是要撕破表面的和平:“我知道你带了,你每天都会将钥匙放在手提包中。”

我面前的房门传出了两声指关节敲击房门的声音:“那阿臻让我进门吗?”

咚咚两声短响在室内回荡。

他明明知道我已经明白了一切,但却还是这样问我,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就像猫吃掉老鼠之前肆意地玩弄。

我将脸抬起来,语气居然可以说得上平静:“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外面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同样是淡然的,我甚至听到他轻笑了一声,“真让人难过,我没有带钥匙。”

“为什么冒充我家人?!”

我一口气喊出了忍了很久的疑问,因为情绪激动尾音都是有些颤抖的,但实际上这不是我最重视的。

外面的“人”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安静中我又听到了男士皮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声音不疾不徐仿佛闲庭漫步,又像是餐后拉着我去花园时轻巧闲适的脚步。

而我听到这个声音却连连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房门。

接下来的时间它将在将在这个房子中大张旗鼓的上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收场,大概率永远也不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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