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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后门的火锅店

37. 螃蟹配八卦

潘樾正经公差在身,嗅觉可比他灵敏不少,当下就想到,郑记酒楼敢这么明目张胆,又这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回做这事了,难道后面的朱家一点儿也不知道?

多半是默许了他们如此嚣张。

所以他就想着,将收的好处退回去,这回替他们遮掩下来。受了委屈的小食店,日后多关照几分就算了。

乔琬在身后幽幽道:“之前不解为何红绡苑要打探我一小小食店的方子,现在似乎明了了些。既然几位不是红绡苑的人,那便是来找茬的了,若不肯说是哪儿使你们来,便送交官府审罢。诸位说呢?”

恰好就有监市的人巡逻路过,过来问怎了么。

乔琬微微一福,乖巧道:“差爷们好。”细细把方才之事说了。

他上有老下有小,这会子若丢了差事,全家喝风去?

潘樾这边还没吩咐下去,那边一个眼熟的家仆就找上门来了。

一看,是上回来打点过洪家滥竽充数的那位。

阿昌平日总挂着嬉笑的圆圆脸上一派严肃。

潘樾认得他,自然也认得背后的绯袍新贵。

“昌爷,昌爷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呢?”潘樾脸上挂上讨好的笑。

阿昌随意笑笑:“昨天乔小娘子店里发生的事情,潘大人这儿是怎么个说法?”

潘樾眨眨眼,愣着想怎么回答。

阿昌便也耐心等他。

潘樾就有些明朗了,一拍自个这榆木脑袋,将两件事情一串,欸呦,可不是都跟这火锅店的乔小娘子有关么?

他脸色为难起来。

一面是前途坦荡的新贵,一面是炙手可热的世族,潘樾一个头顶两个大。

阿昌见他与自己打起机锋来,不似第一次来时干脆,就知道他小子指定查出什么了。

阿昌笑道:“不为难潘大人,只要您告知其中关窍,后事不牵扯上您。”

对方竟这样深明大义,潘樾思忖后,忙不迭地将背后之人和盘托出,又好心提醒:“徐司业风姿俊雅,又年轻有为,将来定前途无量!来,我带昌爷去看看那几人,您当心脚下。这年头天干物燥,家中门户又常燃火烛,需得小心啊。”

阿昌就想笑。

这狡猾的潘樾,变着法地叫他小心惹祸上身!

“谢潘大人好意。”

人证又被阿昌给带了回去。

过了几日,大朝会时有言官弹劾朝奉大夫郑茂学的家奴刁蛮无理,横行街道,霸占民田,行径之恶劣,足足清点了一柱香的工夫。

郑茂学陈情陈得满头大汗,郑家现如今的家主郑和远站在前列,怒其不争地瞪了眼他这堂弟。

官家训斥了郑茂学,勒令他亲自去向被波及的百姓一一登门道歉。

言官又道,郑和远管束不力,亦有过错。

“陛下!”管家还未说话,郑和远已出列,花白的胡子随着话音颤动,声如洪钟,“臣治家无能,愿和郑朝奉共同反省,日后定当约束族人,不再犯此错误。”

接着,便接二连三有他的门众出列陈情,为其说话。

陛下面色和悦地请起了郑和远,并赞道:“郑卿之为人,谦虚端肃、高风亮节。”

徐璟静静听着。

朝散后,徐璟与李祭酒、杨俨结伴同行。

待将出皇城门,有一小内侍匆匆小跑而来,道是官家请徐司业前去陪同手谈。

徐璟辞别李祭酒与杨俨,在杨俨略带艳羡的目光中,由小内侍带路前往。

小内侍将徐璟带至文德殿外,请其在此等候:“徐司业在此稍候。”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出来请他。

进殿后,官家已换了身常袍,随意坐姿,神色轻松,面前果然摆着一盘棋局,已成僵局。

徐璟行礼过后,官家和气道:“景安,随意坐罢。”

徐璟应声走近。

厮杀片刻,局势渐渐明朗,官家弃子笑道:“景安之风格,大开大合,不惯遮掩,亦不给人留面子。太过冒进。”

徐璟微微一笑:“臣方来时,黑白二子僵持不下,陛下身在局中,担忧牵一发而动全身,故瞻前顾后,忧虑重重。臣孑然一身,旁观知唯有不破不立,怀破釜

“小娘子生意好,恐怕有人眼红。”有明白人替她说的。

乔琬报备过,又晓之以情:“今日若不是诸位洞察是非、差爷们来得及时,此等脏水就要泼在个洗心革面的郎君身上,叫人心寒。”

这时候,又有郑记的二把手提着好酒好菜上门,请他吃饭,言谈间似有息事宁人之意。

耿平酒意上头,但还没完全失了神智,含含糊糊地先搪塞过去了,等醒酒后,琢磨这事,越发觉得棘手了,竟不敢自个儿做决定,告诉了上峰潘樾。

阿余和詹汪都点点头,腰杆也硬起来了,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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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汪最近的勤快和老实大伙有目共睹,都是街坊邻居,少不得有一块长大的,自然盼着对方变好。

念起旧情来,有人就拍拍他的肩膀,无言。

小娘子,还是孤身一人的小娘子,食客更同情了,觉得她受了天大委屈。

目送走闹事者,趁众人还没散,乔琬为自家打起广告来:“今日多谢各位帮小店仗义执言,今日来吃火锅的给各位一应打八折。”

负责盘问这桩纠纷的耿平是这片的小头儿,不过不是公职,只是混口饭吃的编外人员。

事实上,监市的差吏里面多得是他这样的小喽啰,所以当他摸到背后的郑记时,就开始畏缩了。

詹汪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维护的感觉,热泪盈眶。

乔琬再幽幽一叹,神情凄婉:“实想不起小店得罪过什么人,竟是冲着小店的方子来的。奴一介孤女,流落至此,若再没了这安身立命的本钱......”

他不是想攀附权贵。

只是人到中年胆子小了许多,又不像耿平他们无官一身轻。

监市的差役肃着脸点头,将人拽起:“交由我们就好,还得请这位小娘子和郎君也和我们走一遭。”

流程中的事,也去做个见证,免得这些人胡乱攀咬。

也有马后炮:“我开始就不信,詹郎君对家里娘子百依百顺,体贴得很!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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