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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之下赏花记

29. 29

我瞧着师父,轻轻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

而我与明棠师兄,又在黑夜里去查看那些病人的病情。

我们吃了一些具有毒性且较强的药来防,别的大夫也该是,只是我们来到这里,也已经过去三日了,对于这种病,却还是都束手无策。

“我们是大夫,你们染了病与身上的疼痛,我们至少也能了解一些,只是还是得按我们要做的来,与你们发生冲突,我们也是不想。”明棠师兄说。

也许是明棠师兄身上提着的一把剑,逼他们留在了原地。

我还是将药给了他们。

我握紧手中匕首,而那人是忽然之间冒头,她在我面前摔下,而再起来时,她的脸也该两面都是伤痕。

“你……”

这林间路,还有几个病人倒在一边。

我一只手伸向她的肩,想瞧清楚她究竟是……

她双手抓住我的腕边。

“惊蛰……救救……咳,我……”

“咳咳……”

她的咳声小了下去,然而她不闭双眼,便一下下与眼皮争斗。

我环顾左右,就将她抱上身,带到我们的木屋里头去。

师父瞧过后,就让我给她煮了一锅药水。

我瞧着她吞下那碗药汤时的神情,仿佛喝完了,便真就救命了似的,我只是觉得酸楚,我已与师父师兄调制过几次,只是那些药材放在一起,大多都是会少了大半功效,究竟什么药材才能调和?

我们亦百思不得其解。

风摇的衣裳被撕裂了,那道口子一直下到胸口处,她发丝的凌乱与面上的泥土,或是因为身上的病。

只是她脸上有红印子,脖颈处也是。

“有人追赶你吗?”我说。

“我……咳咳咳……”

或是得等她咳完了,她的话才能让人听得清。

“是……”

“咳……”

这该是一份难言之隐。

“是我父母,他们逼我……做娼妓。”

这倒是……

我之前也是听说过的,这样的事。

“这里……都是病人了,还能……”

“是……咳咳,是病……但有重有轻,况且还有……王上的人。”

是,听说了王上派了人来,只是我来了这里,也差不多快十日了,怎么没见过?

“是能换得药材,还是钱财?”

“钱……钱财。”

“这里还有卖药材的地方吗?”

“是……咳咳,是黎家,王上让黎家主管这件事……”

我猛然起身。

外头调着药的师父也微微转过头来。

“怎么……”

是我的举动让她受惊。

“不,无事。”

我再坐到那条横木上。

“黎……黎家,怎么看不见黎家人?”

“黎家人怎么会到这里头来,咳咳咳,是……咳 ,是黎家的仆人,说了他们的药,可救治这种病症。”

“我怎么没瞧见?”

“不,不在这边,是那一面,要穿过那些房屋街道的,在那一小座……咳咳,高山上,他们找好了打手,就在那间木屋里头卖,我……我前几日,为了挣药钱替人跑腿,还去过一次。”

“是这样。”我说。

“我……咳咳咳,灿惊蛰,我……”

我再瞧向她,“风摇,根治这种病症,我们暂时还不能,但既有可以根治的,说不准……”

“我……我是说,我可以留在你们这里吗?”

“你……放心,我不会……不用住在屋里,就是……咳咳咳,就是外边就好,而且,我可以替你们……替你们做事,我……我保证……”

想来这会儿,她也是不能回去了,她昏过去,脸色变得潮红。

“师父,你瞧瞧,或是我在里头的烈药装得多了。”

“无碍。”师父进屋查看过后道,“她的身子骨好,比一般人强出很多,可以受住,我再调出一碗药就好。”

“师父,既是那一面,有可根治的药,不如我去瞧瞧,说不准我们也能按例调配,那能受治的人,也就多了。”

“惊蛰,那是……”

“你怎么想?”

“我知道是黎家。”我说,似乎我的背部在颤抖,“可若是他们有药,可治病救人,是最好不过的事。”

“嗯。”师父说。

“那也明日再动身吧,叫上你师兄一起,两个人稳妥一些,你也能避就避,不可与人起大冲突。”

“我明白。”

“只是,像风摇说的,如今这里,疾病冲天,没染上的人,也是要唯恐避之不及,他们不会真到里头来,黎家的仆人,不会认得我。”

“再说,我明白当年,为了救我出走,您和万花坊的老板,都花了力气,而我能出城,甚至是国,至少,他们是不会将我,放在眼里的,可不点点

要推着车往前时,我还是回头,瞧了风摇一眼,我见她一面脸贴在地面上,嘴是张着合着,或是有什么想与我说。

我还是过去。

我在方才过来时瞧见了,这林间,是不止住着一个村庄的人的,只是该是这些村庄的人都染了病,没染病的,也该拖家带口的逃了,人们更多聚集在那些房屋与街道之间。

师父查看医书,是从午时到入夜都没再动过了。

此刻她是咳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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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说。

“你……你是谁?”

“咳咳,我也才知道,该是找谁……报恩……咳咳咳。”

“我……灿惊蛰。”我说,“我们或会在前头一片地方留下,你若有事,可来寻我。”

许多大夫,也留在这一片,想来人们也不会再往前头的深林走了,师父找定了一片地方,是一面高土坡做掩。

师父盯着医书开始琢磨,我又与明棠师兄从附近的林中,寻来木块搭建了一个小屋。

“不,你……你得说……”

她抓上我的手腕。

我探过师父的额头后,便动身再往林中去,我该再瞧瞧病人的病症,而明棠师兄,是在午后与几个同师父交好的人去了山崖边采药。

这夜色已经暗下,我是得防着一些的。

“我……”

“咳咳咳……”

我将她扶起,“我行医几载,从不为病人留下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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