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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缘

23. 闻钟入境

朗月转身看她,绚烂的红光早已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那些光扑朔迷离着照在对方的脸上。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眸子在映上火光后会这般坚毅,他忽然觉得,现在此刻才算是真正的认识了她。

朗月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不是说,今晚来这里躲雨是个明智之举么?”

“你还有空和我扯这个?”萧喜闪了闪目光。

外面的雨声依旧不止,破旧的屋顶上还会时不时地滴落几声清脆的水滴下来。静谧的夜色里,除了从神庙外传来的有节奏的浮珠跃动般的雨声,就不再有其他动静了,所有的东西都显得格外平和。

萧喜已经听着雨声打起了瞌睡,头一颠一晃的,显然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而朗月则选择对此视而不见,他坐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听着柴火“咔嚓咔嚓”的动静,凝眸打坐。

“她果然不是一般人。之前以为她只是个普通无赖。居然错看她了。”朗月在心中喃喃自语。

“那么你就快起式。”朗月道。

“可是我只会用纸符啊,这么强势的火,我的纸符怕是抵不过。火是能烧纸的,说不准还会被反噬!”萧喜有些迟疑,同时也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朗月不以为然地淡笑,他很喜欢看这人出糗。他讨趣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笑了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算了算了,你厉害!我要是今晚交代在这儿了,我也要从地府里爬出来找你!”

萧喜一边不忘拌嘴,一边从怀里掏出纸符。她虽然满嘴不乐意,却是身不由己,因为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是坐以待毙。她看着纸符,因为前些时间她被淋湿地厉害,那些纸符也都湿哒哒的,好在还没被水浸烂,还可以用一用的。

萧喜将无数小纸人排列在身前,形成一条长队。她念叨符咒,那些小家伙们立刻就“活”了起来,她们飘浮到空中听从指挥。

萧喜站在纸人身后,作出防御的动作,那些纸人也和她做出一样的动作。很快,身前就汇聚成了一道金光闪闪的屏障。

萧喜感知到手上的热度越来越明显,知道那些火要来了。

忽然,门外的木板被炸飞,一团烈焰从门外扑来,像极了一只红眼的野兽,毫无理性,全然霸道。

“喂,无名氏!你不会真的就让我一个人扛着吧,我的纸人真的快不行了!”

萧喜头也不回地大声呐喊着,她的额前被汗水浸湿,棕黑色的瞳孔被艳丽的火光占据。她别无他法,只能伸着手臂,做出抵御的姿态,同时,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前的小纸人们一步步走向灰烬。

“混......”还没等“混账”两字完全出口,她就愣住了。

她感知到一股清凉从背后袭来,随之顺着她的背脊输送到她的双臂,她的手掌不再因那熊熊烈火的炽热而节节退缩。这种突如其来的舒坦,不仅仅给予了身体上的慰藉,还赋予了是心灵上的明朗。

一声咆哮伴着水涛声从天而降。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从斜后方的天空迫降——萧喜思及想道。

萧喜抬头看,一条漂亮的水龙盘旋在她的头顶,水丝缠绕着龙身。这不是一条真正的龙,是一个用无穷水性汇聚而成的能源聚点。旁人只道这场景极为震撼,恨不得眼睛都不愿眨半下。可是,萧喜却知道,这是水龙术。

这不再只是年少时期师父口头所传授予她的知识。

很多年前......

她是亲眼见过的。

六年前——她那时候约莫是十二岁吧,是个小姑娘如花似玉的美好年华,不过,这天道

起初,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雨能够停下。

后来,也没有谁知道雨珠子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波动。

“那么大的雨,就算停了,这泥草地的,肯定还是潮湿的。这火,怎么可能燃得起来?!”萧喜将眉毛拧成一团,在心中错愕道。

“来不及了,我们被困得太死了。”萧喜扯住月白色的衣袍。

萧喜无法辨别那动静的方向和距离,只是望着庙门微愣,她看到的还有一片艳色红的光笼罩在门外,撑满了视野。这架势,貌似是要将他们活活囚禁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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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忽然外头传来一声轰鸣,随即就是接连不断的爆破声席卷而来,慌神间貌似还能听到几声若隐若现的钟声。

这不是好的感觉......

她装腔作势着扎起了马步,装作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有两把刷子。不过,别人知不知道没人清楚,只是朗月心里比谁都透彻。他见萧喜这般模样,那晚暴雨对她的印象居然也因此变得记忆犹新起来,朗月略有尴尬地移开目光,决心不再看这个没脸没皮的人装模作样。

“离......离离我们,有有多......多近?”萧喜只觉得额头冷汗直冒,甚至开始口吃了起来。

“就在......现在。”

“什么?!”萧喜大呼,还没等回神,就已经看到了庙门外有一串火光跳窜而来。

不过,换作以前,朗月看到八字胡“矮老头儿”这副神色时,完全料地出来她是如何之猥琐。现在的萧喜忽然换了一副面孔,朗月倒觉得这人模样顺眼了太多。

萧喜一起来,先是拿袖子擦了擦嘴角莹亮的哈喇子,然后还懵逼地大叫了一声:“什么什么东西!居然敢吓老子!”

“你会不会驭火咒?”朗月冷静道。

“会的吧......这不是五行术里面的基础吗?我师父第一次教我就是这些。”

“雨已经停了,”朗月整肃好精神,又道,“有东西在着火,离我们......越来越近。”

萧喜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听到有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在耳旁炸开。这体验感对她来说,和听寻常街巷里的人家过年放鞭炮没什么区别。

朗月立刻警觉地站起来,而远处的萧喜便是慢了一拍才茫然地起来,她还是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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