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咋了？”我问。
“教育局来通知了。以前都是先收学生一年的书费，现在不让了，让把钱都退给学生。钱早都花没了，我可咋办。”她说。
“是你花的吗？”我问。
回病房，那胖猪也来了。见我就给我烟抽，还和我一个劲儿的乐。我就看他别扭。有狗逼欢喜事儿啊！？乐你妈个逼呀乐！？我心里说话。
芽儿在半月后回来了，回来先把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还把衣服都给我洗了。我见她回来我就和她笑。她说：“少冲我笑，你也不是人。”
“对，我不是人。”我说。
“这事儿处理不好还咋干？”她说。
“那就当老师，不干校长了。”我说。
“你说的轻巧。多少人想干还干不上呢。”
我没说话。我感觉到了，芽儿不是以前那单纯的芽儿了。我们现在不在一条路上走了，越走离的越远。我们还是没在一个屋子睡。
我回到农村老家和我妈说我和芽儿过不了了，我妈那惊恐的眼神我一直忘不了。我妈劝我，人这一辈子说过去就过去，说老就老，别走那一步，有孩子就好了。我爸什么也不说，只在边上诶诶地叹气。
“你是牲口。”她说。
“对，我是牲口。”我说。
这是她最后一回和我吵架。第二天我们没有去离婚，开始冷战。以后她就很少正常时间回家，有时候还醉醺醺的回来。我坚持不住了，我就做熟饭等她。她回来了吃了一惊。我知道她吃过饭了，我还是叫她吃饭，她也就吃了点。吃着饭还和我说话了。她说：
“艾文，我真发愁。”
“不是挣不挣的事儿。第一，你没拿我当你老婆看。第二，我怀疑你是和我过够了。”芽儿说。
我找到凤梨妈的病房了，她妈很虚弱，脸色蜡黄。雪梨告诉她妈我来了。她妈就哭。我坐在她头前，她就拉着我手哭。雪梨也哭，她们哭我也跟着哭。也没说 什么话，哭了半天就回家了。第二天前晌，我留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把我所有的积蓄（不算那两百万）——两万来块钱都送医院去了。是我和雪梨一起出去吃晌午饭的时候给她的。一 开始她不要，我说：“你姐为我命都不要，我为你姐这算个屁呀？！”说完我就掉眼泪。雪梨也掉眼泪。
“牲口，吃饭。”她说。
“汪。”我说。
她一下就火了，“艾文，你拿我当人看不？你咋不和我商量？”
我没和她过够，她屈冤枉我。我就非要说：“我是过够了。”
“不过了。”
她没收拾衣服，进卧室把我关外边了。
表面看起来是没事了，事实上心里还是有了疙瘩的。又有一件事使我们俩大吵了一回。
她单位盖集资房，很便宜。她就和我要我的钱。我说没了。她就追问哪里去了。我说：“你可别生气。你知道凤梨吧？给她妈治病了。”我说。
“不是，一直这样。轮我头上倒霉了。”她说。
“那就不管，爱咋咋的！”我说。
和你商量？有哪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男人掏钱给他以前女人的妈治病？和你商量还不是吵架吗？我心里说的。
“我再挣。”我说。我知道我不对，我态度很好。
她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