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情人

李队长说：“你俩够幸运的。”

到了检查站后，我和小沫搂着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小沫还都很虚弱，只能是坐在屋檐下晒太阳。我们手拉着手，一刻也不放开，就连吃饭的时候还是拉着的。小沫用左手拿着个勺子吃着鸡蛋糕，突然闭上眼睛又是开始哭。哭得我们几个男人一愣。李队长说：“经历过死亡的人基本上神经都不太正常。”

解放军抬起头说：“你醒啦！”

脑袋有点发麻，我伸手摸摸脑门儿。这一摸，一下想起来小沫的死活来。我问：“几，几天了？”

解放军拿着一块布，使劲蹭着皮鞋。看那动作好像要蹭出火花一般。说：“三天了，我给你整点儿饭去。”

第三天的时候，小沫和我的精神才算恢复了七七八八。小沫开始坐在屋檐下洗衣服。我在不远处拿个小板凳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脸蛋儿看着她笑着。我发现这动作无比的幼稚，也许只有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才做得出来。接下来，她更显得幼稚了，撩起带泡沫的水朝我泼了过来。她穿着迷彩服，在这蓝天下笑呀笑呀，露着洁白的牙齿。我陶醉其中。

我问小沫，她怎么就出现在八指小明身后的。她说她去巡防，是小狐仙儿告诉她的，接着艾静从胡同跑了出来，摔了个大跟头。她意识到出事了，跑过去就看见小明正举着锤子要砸人。我说：“千算万算，把你算漏了。”

郭强，这个人我记住了。早晚弄死他。

为了感谢检查站的救命之恩，我承诺给检查站整一辆三菱越野。李队长一听乐得屁颠屁颠的。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我代表野生动物谢谢你。”

我说：“妈的！那些东西要吃了我。”

我们开车走了，检查站的队员们向我们用力挥舞着手臂。我从窗户里伸出一只胳膊挥了两下后疾驰而去。小沫一直拿着我的电话看着信号，一直到了那个加油站才算是有了。她站在路边给家里报了平安后走了过来。那个加油站的女生笑着对我说：“我就知道你能追回你的女朋友，你比那个男人帅多了。”接着看看小沫说：“你女朋友也好看。加油！”

我呵呵地一笑，没有说话。

开车到家的时候，小惠带着小北、美丽、小狐仙儿、艾静、小明和利民都在楼下等着我俩，我一下车就和利民、小明抱在了一起。小沫和几个女人也抱成了一团。我对大家说：“你们真好。”

利民笑着说：“人即将死其言也善啊！”

我看向女人堆，一下就看见了灼灼的几双眼睛都看着我。接着美丽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而我的眼睛却看着别的女人。小惠拉了拉小北，转身走向了汽车，进去后开车走了。接着小沫咬咬嘴唇，也转身奔跑着走了。最后是小狐仙儿眼巴巴地看着我。这滋味儿真的很难受。

我要是皇上就好了，一个个都收编了。当时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一点儿不掺假，不瞎掰。

他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了身就要往外走。我赶忙伸出一只手说：“等等就放军叔叔，还有个人等着我们去救呢。”我着急，不得不补充说：“是个美人儿，大美人儿！”

解放军一听刚忙回来了，瞪着眼珠子看着我说：“别，别急，细说。”

我说：“小沫，以后咱们要好好活着。”

她说：“艾文，你差点为我死了。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

我说：“小沫，你也瘦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打量了一下四周，在一个简陋的屋子里，墙角有一个衣架，上边有迷彩服。我一下想起了亲爱的人民解放军来。接着我看见一个蹲着打皮鞋油的解放军同志，我挣扎着坐起来，对他说：“我他妈的还活着。”

这是一个防盗猎的检查站，有四个队员。每人一把半自动步枪，一个破213吉普。整天开着车乱窜是他们的活计。据说走一圈回来就要七八天。足见他们负责的范围有多大。我告诉司机老鲁，先去我被救的地方，然后一直向西。

我在车上一直吃吃喝喝着。算起来我离开已经七天了。不知道小沫还在不在那里等着我。我最怕的就是她等不及出去瞎溜达，那就凶多吉少了。如果只是饿，估计还饿不死。

老鲁赶忙把水壶递了过来，我先哆嗦着给小沫喝了一口。然后拿过俩馒头给了小沫，我看着她狼吞虎咽，一直告诉她慢点慢点。吃完后她还要，老鲁说不给了，吃多了容易撑死。小沫抱着我哭着说：“艾文，我还要，你让他再给我一个吧。”

这时候李队长说：“回检查站再说吧。”

我从车上拎下了汽油和水加到了车里。李队长开着我的车，我和小沫坐在里面抱着哭了一路。我对小沫说：“你知道吗？对亏你没跟着我走，我差点儿就被狼给吃了。”

小沫说：“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想你。我眼睛都看蓝了。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回来。”

四个队员也都开始摘帽子。这时候小沫活了，她咳嗽了一声。我赶忙捧着她的脸，看着她说：“小沫，你活着？”

她慢慢睁开眼睛说：“艾文，我饿了。”接着她哭着说：“我抓了个耗子生吃了。你说会不会得鼠疫？”

我说：“我挺正常的啊！”

他说：“你的正常更是不正常。”她又指指小沫说：“她才正常。”

我说：“等会儿再吃，先适应适应再吃。”

她摸着我的脑袋说：“艾文，你瘦了。”

213吉普在草地上蹦蹦跳跳地奔跑着，总算在这个傍晚赶到了那个地方。我远远看到小沫靠在轮胎上，她一动不动。当我走近的时候，发现她满嘴的血，都干了。我心说，坏了坏了坏了。心脏开始受不了有些发堵，脑袋嗡地一声。我跪在她面前，扶着她的肩膀慢慢把她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