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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大人今天又在造谣

2. 早朝

用八个字总结,那就是:肆行无忌恶贯满盈。

昭国天子病弱,朝中诸事多由薛相薛兴怀把持,但这薛相却是个佞臣,结党营私不说,还推行苛政,独断专行,搞得昭国上下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直到半年前定远侯受召回京,这才有所收敛。

而原身‘箫闲’,是薛相的忠实走狗,身为言官,干的却是为薛相铲除异己,杀人灭口的事。

箫闲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抬脚回府。

算了,还是先不想这些了,当务之急是要先弄清自己的情况,免得哪天他不小心演露馅了……

院里乌泱泱围了一群人,还在吵,见他回来,人群倏然安静下来,又瞬间炸开:“咦,大人怎么回来了?”“定远侯呢?”

也不知道这‘箫闲’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这么随意地把与薛相往来的密函扔在卧房里,生怕别人看不见,让自己死慢了。

箫闲幽幽叹了口气,一股脑把满床‘罪证’扫去了炭盆。

算了,今日事今日避,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昏沉的梦中,箫闲看到自己被架上了断头台,台下张灯结彩,百姓的高呼声不绝于耳,一声比一声高,“杀得好!早就该杀了这狗官——”

刽子手应声挥刀,血溅三尺。

箫闲猛然惊醒,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后背额头上全是冷汗,单薄的里衣被浸湿了一大片,他心有余悸地盘着脑袋,深吸一口气。

还好,只是个梦!

呼……党派之争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免得被溅一身血,不管如何,要快点想个办法,先脱离薛相才行。

咚咚——

房门被叩响,隔了几息,陈忠沉厚的声音响起来,“大人,您醒了吗?”

箫闲按了按眉心,“什么事?”

陈忠道:“时辰不早了,该准备去上早朝了。”

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朝中虽由薛相掌权,但有定远侯威慑,从五品以上的官员每两日需要上一次早朝,与陛下商议国事。

箫闲闭着眼,迷迷糊糊被伺候着换上官袍,又迷迷糊糊被送上马车,这才挑起帷幔扫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

啧,这也太早了。

有薛相从中作梗,这早朝不过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罢了,即便有人上奏,奏的也只是些鸡零狗碎的小事。

哪处县府里抓了个小贼也要上奏吗?

你们是懂敷衍的。

箫闲站在列队里听着殿前奏报,偷偷摸摸打了个呵欠,也不知道具体扯了多久,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他茫然抬眼,就看见满朝文武正齐刷刷地看过来。

什……什么情况?

金台上,年轻的帝王也投下目光,“箫卿,今日可有事要奏?”

箫闲被问得有点懵,一时没转过弯来,愣了几秒才出列下拜,“臣无事启奏。”

满朝文武皆是一脸震惊,怎么,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箫大人竟然没弹劾定远侯?真是稀奇。

搞什么鬼,早朝还有规定必须上奏吗?

箫闲表面一脸淡然,实则一头雾水地跪在大殿中,好在帝王只是随口一问,轻颔了下首便道:“既然箫卿无事,那便退朝吧。”

……

箫闲纳闷地跟着众臣退出大殿,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大臣们到底看他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听他做个报告总结?

没走几步,背后忽然有声音打断了思绪,“箫大人,留步。”

他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气喘吁吁跑来的小太监,等着下文,“大人,薛相请您在此稍候片刻。”

在这里等?

箫闲扫了眼宽阔敞亮的宫道,努力挤出一抹假笑,“知道了,劳烦公公跑一趟。”

这寒冬腊月天,宫道上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

别是想冻死他吧?

而且,薛相这时候找他做什么?

退朝出宫的百官越行越少,寒风肆无忌惮,呼啸着往衣襟里吹,箫闲站在风里等了半个多时辰,始终不见薛相身影。

该不会被放鸽子了吧?

他敛了敛衣袖,仰头望着不远处的太极殿。

宫檐下,云霭独自一人,缓步走下白玉台阶,依旧是手炉不离手,身上的狐裘洁白似雪,垂在发间的白绫尾梢被风吹动,扬起又落下。

即便无人引路,动作也丝毫没有视线受阻的滞涩感。

他……真看不见吗?

“这么冷的天,箫大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箫闲微怔,再回神时云霭已经走近,他忙躬身行礼,“见过侯爷。”

“免了吧。”

“谢侯爷。”他直起身,视线在那白绫上停了两秒,“侯爷的……侯爷怎么知道站在这里的是下官?”

云霭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低笑一声。

这笑笑得箫闲有些头痛,但他又实在介怀,于是斗胆盯着云霭。

察觉到停留在身上的火热视线,云霭笑意敛了几分。

气氛凝滞的属实有些可怕。

箫闲抿了下唇,“侯爷若不想说就算了。”

面前的人依旧不吭声。

就在他断定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云霭忽然抬起手搭在他额头上。

一时药香熏神。

触碰只持续了一息便离开了,箫闲眯了眯眼睛,看着那只从眼前抽离的手,那手指节泛着青白,冷得像冰。

他一瞬不瞬看着云霭,云霭微微垂着头,似乎也在看他。

“呵……”一声冷笑落下,风轻云淡的声音继而响起,“箫大人怕不是病得不轻。”

箫闲抿了下唇,没底气地反驳,“我没病。”

“是吗?”云霭嗓音极轻,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就带过了,“这几日注意保暖,若是冻了伤口,是要留下痛根的。”

话题转得太快,箫闲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里一沉,暖意便在掌心散开。那是只雕饰着梅花纹的玉手炉,

箫闲脑袋被吵得嗡嗡作响,连忙摆手,“已经走了,去忙你们的吧。”

人群立刻就散了,只剩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往他手里塞了个汤婆子,“大人不是说卯时回吗?怎得这么晚才回来?”

夜已深,箫府主屋却是灯火通明。

箫闲坐在床上神思恍惚,回到房间后,他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些笔墨信件,东拼西凑连蒙带猜,总算弄清楚了一部分自己的事情。

“您又忘记了?”陈忠听得头大如斗,“这斗篷是陛下亲赐、定远侯常穿的那件,恐怕盛京没人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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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箫府管家,陈忠。

箫闲‘嗯’了声,含糊其词,“出了点意外。”

“一件斗篷而已,不至于吧。”箫闲抬了下眸,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更何况,只要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这斗篷是定远侯的?”

箫闲眉头紧蹙,后知后觉品出味来了,他就说这仇人怎会这么好心,原来是想挑拨离间。

啐,这些玩阴谋的,心真脏!

阴谋诡计么的,箫闲自知不擅长,他摆摆手,遣走陈忠,“天色不早了,本大人就先去休息了,今晚不必守夜,也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箫闲随意回了句,“定远侯给的。”

“什么?”陈忠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他给您斗篷做什么?此事若传进相爷耳中,怕要惹来猜忌。”

也难怪会被常九叫做‘狗官’。

一点没冤枉他。

陈忠默了两秒,“那可太多了。”

“嗯?”

“意外?庄岩身手了得,大人没受伤吧?”陈忠一惊,连忙将箫闲打量了一番,看着看着,他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诶?老奴怎么记得您出门穿的是件穹灰披风,怎么变斗篷了?而且这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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