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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探花多娇媚

第五百四十章轮得到你吗

这时他才明白,顾长平早在第一时间已经派顾怿去了江南,让他把靖七粮仓里的粮运出大部分去北府。

有了这些准备,他这才大胆的把靖七的事情漏出来。

我已经开始“助纣为虐”了,真他娘的丧心病狂啊!

高朝心一松,“我这不是……”

纪刚摆摆手,“回府好好养两天伤,这几天就别往衙门里跑了。”

“谢老大!”

翰林院。

顾长平上完一节课,回到院子,发现沈长庚坐着等他。

“长平,我这心总觉得放不下,不知道高朝的那些说辞,纲刚会不会相信,谎话掺上七分真,可终有三分是假。”

顾长平讲课讲得口干舌燥,将书放下,拿过他手中的茶水喝了口,“这世上有天衣无缝的事吗?”

沈长庚摇摇头。

“既然没有,那咱们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都会被查到。”

顾长平将茶盅递还到他手上,“不过是拖些时间罢了,但时间对我们却是至关重要。”

沈长庚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现在就盼着顾怿、温卢愈那边能顺顺利利。”

我也盼着。

顾长平在心里说。

温卢愈在江南收粮,用的是黑道的渠道,分成几十条,甚至几百条支线,就像蚂蚁搬家一样,慢慢搬,一点点挪。

他这么做,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靖七那么大的手笔,引发粮价波动,引起锦衣卫注意。

锦衣卫没那么好打发,哪怕盛望还在那个位置上,也必须查一个水落石出,给皇帝交代。

“爷!”

齐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探花郎在国子监外,说要见爷一面。”

顾长平良久不语。

……

正值午休,国子监人来人往。

监生们一眼就认出树荫下站着的是今科探花郎,不由纷纷拿眼神打量他。

靖七对那些好奇的目光浑然不察,伸着脖子往里张望。

片刻后。

齐林匆匆而来,“七爷,我家爷正在辅导学生文章,让七爷先回去。”

那便是不见了!

靖宝寂静半分钟,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如此,我便先走了。”

“七爷慢走!”

齐林一脸的恭敬的目送马车走远,也不明白爷为什么不见七爷,明明七爷事事处处都为他着想,还帮着把高公子拉拢了过来。

靖宝此刻只剩无语和委屈。

他在生气。

不是高朝的事,就是囤粮的事。

靖宝太清楚顾长平这人。

从前在国子监的时候,他们几个犯了错,必要先挨一顿板子或者罚跪,然后他再过来揉一揉。

这一招竟然用在恋爱上,绝了。

直男本色。

一连两天,靖宝蔫蔫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除了上衙,下衙,就缩在自己书房里。

她其实心里很不爽。

如果真有错,他说,她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钝刀子割肉。

这算什么?

靖宝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唰唰唰写三封请帖,约那三人去楼外楼喝茶聚餐。

干什么要闷在府里为那人坐立不安,魂牵梦系?

走!

七爷要自己找乐子去。

……

翌日,休沐。

傍晚时分,靖宝早早等在包房里。

钱三一头一个来,见了靖宝就直嚷嚷:

“这个局你不组,我也要组了,高朝这小子最近几天都闷在府里,说是养伤,鬼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今儿个趁着你们都在,一会得好好问问。”

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靖宝在心里回敬他一句。

徐青山随后而至,一身素色长袍,手臂上还别的一缕白线,这是至亲之人去世后戴的,重孝的要戴三个月。

见着靖宝,他笑道:“这顿我请,不花你的银子。”

“到了楼外楼还要你请,你这是在寒碜谁?”

靖宝白他一眼,亲手替他冲了一壶上好的菊花茶,徐青山心暖的同时,朝钱三一冷冷睨过去。

钱三一立刻转了个身。

看不见,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徐青山一脸惨不忍睹,都是拿俸禄的人了,怎么还抠得要死。

菊花在热水里翻滚的时候,高朝姗姗来迟。

脸上的瘀青虽然淡了,却还是能瞧出一二分来,一进门,这人的目光就死死的盯在靖宝身上,眼神中有几分吃人的狠劲。

靖宝回看过去,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

狐狸精!

高朝在心里骂了句,掀袍一坐,“伙计,上菜。”

菜端上来,所有人都傻眼,竟是从未见过的菜式。

靖宝:“仿的灵隐寺的素菜,青山在孝中,不能大鱼大肉。”

钱三一:靖七这小子就是细心。

徐青山:娘娘腔除了不中意我,别的对我真没话说。

高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王八蛋不会是想连徐青山也拉拢过来吧?

靖宝:“酒是自家酿的米酒,青山你别喝,我给你备了雨前的龙井,你尝尝。”

“喝酒!”

徐青山把茶盅往边上一放:“我三月后又要去边沙,这一别不知何时能见。”

钱三一:“喝,米酒算不得荤。”

高朝:“哪那么多顾忌的,孝在心里,不在表面。靖七,倒酒。”

靖宝:“……凭什么是我?”

高朝:“难不成是我?”

徐青山:“我来!”

高朝一见这人又帮靖七,一股邪火直冲脑顶,“你他妈的给我放下,她的地盘,轮得到你吗?”

“去吧!”

“是!”

高朝回到自个院中,才长长吐出口气。

本来他是不想把靖七囤粮的事情报上去的,但顾长平却说,纪刚这人表面看起来老实亲厚,但老实亲厚的人不会坐到那个位置,还需多留个心眼。

江湖人士,奸商,粮食,现银。

纪刚脚下一顿,脸色有些埋怨道:“你也说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再往上报,难不成我还怀疑探花郎要造反不成。”

他一走,纪刚捂唇轻咳了两声,心腹从屏风后走出来,“老大?”

“你都听见了!”

纪刚冷笑道:“手足情深我是相信的,但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不多,这些读书人,心眼一个比一个多,查仔细点终归没有坏处。”

纪刚盯着这几个字看了许久,又用朱笔将“粮食”二字勾划起来。

他有种隐隐的预感,这里头肯定藏着问题,而且不小。

……

纪刚睨他一眼,“立刻去临安府,把他所说的事情细细再查一遍,尤其是探花郎。”

心腹微惊:“查他做什么?”

高朝一拍额头,痛心疾首的想。

……

“是!”

心腹离去,纪刚提笔沾了点墨水,在纸上写下几个关键字--

“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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