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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探花多娇媚

第五百四十七章要紧那一头

“回皇上,是如珍似宝的意思,我们这一房,就生了我一个男的。”

“还是太过女气!”

靖宝忙挺了挺胸脯,赤红着脸道:

靖宝察言观色道:“臣说的都是闲话,闲话谁都会说;太傅大人说的是要紧话,要紧的话大都不太好听。”

皇帝的眼波动了下,看着靖宝不语。

一旁的王中掀起眼皮,这个探花郎可真真不简单,这话说得既有分寸,又有水准,还很逗趣。

王中被这话惊出一身冷汗,前头还在夸这小子会说话,这会子怎么又犯混了?

侮辱?

棺材板?

那是能在皇帝跟儿前说的正经话吗?

忽的一道锐光看过来,王中忙不迭的垂下头。

李从厚沉默许久,方面无表情道:“靖文若。”

“臣在!”

“你上司苏太傅身子有恙,你在秘书台无事可做,为了不浪费朕给你的俸禄,明日开始你在御书房外头听差。”

“啊,那我不是要站好久!”

靖宝低估一声,见一旁的王中眉毛直直竖起来,忙跪地道:“臣,跪谢天恩。”

李从厚转身,甩袖就走。

王中狠狠的瞪了靖宝一眼,一溜的小跑跟过去。

脚步声渐远,地上的人儿瘫软在地,兀自喘息了半日,才缓缓抬起头。

黑眸中哪有半点天真烂漫之色,有的只有劫后余生的后怕。

这一处拱门,这一条青石路,是她思忖再三后才定下来的守株待兔的地方。

这里离秘书台很近,听内侍们说,皇帝一个月中总会往这里走走,她本打算守一个月的兔子,哪知头一次便中了头彩。

在御书房外当差,是她终极的目标,若没有今早的事,她定会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去获得。

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了。

……

李从厚再次回到御书房,目光落在户部尚书身上。

“边沙钱粮你要保证,北府那边也要预备起来。钱不够,江南,两广这一季的税收让他们提前运到京中,朕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你再跟朕叫穷,就直接回家养老吧。”

户部尚书松出口气的同时,又揪起一颗心。

三个月,怕已经是对北府那边最大的宽限,这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但……

北府那边是个无底洞啊,就算江南、两广,甚至两湖的都收上来,只怕也填不满。

真要他老命了。

“王大人!”

“臣在!”

李从厚看着兵部尚书,冷冷道:“从今日起,各军各营加紧操练和实战学习,若你那头给我掉链子,你要你的人头。”

王子澄一惊,忙大声称:“是!”

“皇上!”

王渊不甘心第一次被点名进御书房,什么屁事都没做成,“当真要等三个月吗, 黄花菜都凉了。”

李从厚满脸郁色。

这个小舅子在国子监都读了些什么书,在御书房说俏皮话,这脑子……一言难尽。

“王大人,若你王家肯带头捐个几万两银子,几万担米,朕此刻就发兵。”

王渊:“……”明抢?

王渊:“皇上,三个月料他昊王也掀不出什么名堂来。”

李从厚“哦”了一声,眯起眼睛,遮住了眼中的一抹失望。

这小子比起他姐姐来,差得何止十万八千里。

“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

御书房里空荡起来,李从厚看了王中一眼,王中忙上前问道:“皇上?”

“通知北府那边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昊王藏粮的地方,想办法一把火烧了。”

“是!”

“慢着!”

李从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北府那边有条暗线,朕一直留着没用。”

王中点点头,“那是皇上仁慈。”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回朕要用一用!”

李从厚冷然道:“通知她,让她设法探出李君羡安在京中的密探。”

“是!”

……

靖宝折回秘书台,秘书台一干人早已从小太监耳中得知了消息,纷纷围上来问他遇到天子的情况。

靖宝一一作答。

众人的道喜不甚诚心,有几位的眼中明显带着不屑和嫉妒,她不作理会,正欲回院子。

一扭头,目光直直对上数丈外的陆晨晓。

陆晨晓鼻子里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这小子不仅善于钻营,还很有些手段,不过替太傅大人解围的那两句话说得甚好。

算他有良心!

……

挨到下衙,御书房再没有新的消息传来,靖宝如往常般出了皇宫。

一到宫外,就见靖府的马车边站着个小九,思忖片刻便冲他一颔首。

“阿砚,累一天,去楼外楼打个牙祭。”

小九:“……”

自己都还什么话没说。

到了楼外楼,高朝已经等在包房。

靖宝一句废话都没有:“皇上要与北府开战,具体原因没打听到,但因为边沙的事情,牵扯了精力,他缓了三个月。明日我会去御书房外头当差,多多少少能打听出些东西来。”

高朝一听这话,两只眼睛瞪得大又圆。

御书房当差?

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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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靖宝见皇帝不语,诚惶诚恐道:“皇上,臣说错话了吗?”

“没有!”

“姓靖,名宝,字文若。”

“一个男人,为何用个宝字?”

靖宝嘿嘿干笑:“回皇上,这算不得图省事,若臣选择那费功夫的,就再无手去做那些轻松的,这不是两头都得不到好吗?”

“你倒是比你上司会说话。”李从厚眼一眯。

李从厚回过神,背着手往前走。

靖宝紧张地拿袖子擦了把汗,正要跟上去,不料皇帝又突然停下来,“若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探花郎会选择如何做?”

“若两头都要紧呢?”

皇帝微微一愣,看向靖宝的目光带着探究。

靖宝被他看得稍稍偏了偏脸,“……皇上,臣都是胡说八道的,当不得真。”

“你叫什么?”

一波未平指边沙,一波又起指北府。

这时她的脑子转得比风火轮还快,沉吟须臾,垂首道:“臣是个笨人,只能捡要紧那一头。”

“回皇上,您可以侮辱我长得女气,但不能侮辱我的名字女气,这名字还是我爹给我取的呢,我爹要是泉下有灵听见,棺材板都压不住。”

“大胆!”

“那就看哪一头臣可以轻松摆平,哪一头得费些功夫,臣一般会选择轻松的,再去弄那些费功夫的。”

皇帝目光如炬,咬字很重:“如此看来,探花郎还是个图省事的人。”

靖宝先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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