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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探花多娇媚

第七百一十七章那眼里是心疼

“徐青山,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呢,谁在大庭广众之下,嚷嚷着你们一个都不许回去,谁嚷嚷的啊?”

钱三一把书一扔,冷笑道:“大将军说话,须得一言九鼎,可不能自个打自个的脸。”

这话笔直的戳中徐青山的心窝,脸当即沉下来。

徐青山翻身下马,把缰绳往小厮手里一扔,麦子迎上来,压低声道:“爷,灵堂有两个客人等着。”

“谁?”

“一个是苏太傅,还有一个……”

徐青山喉结上下滚动几下,起身点香,插香,烧纸……然后在另一侧的蒲团上坐下。

闭眼将刚刚苏太傅讲的兵法,又细细的回味了一遍。

等到每一个字都悟透,一抬头,钱三一已经靠着墙壁睡得鼻子冒泡。

这人眼底,一圈青黑色。

徐青山的眼神忽然变得柔下来,不再像刚刚那样硬茬茬,他站起身,从里屋抱来一床薄毯,轻轻盖在钱三一身上。

“爷……”

“嘘!”

麦子吓了一跳,轻轻把食盒放下后,走到外头去守着。

徐青山打开食盒,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若他此刻能抬起头,会发现钱三一的眼睛,不知何时眯开了一条缝,正在看着他狼吞虎咽。

那条缝里含着的,是心疼。

……

靖府里。

阿蛮心疼地看着自家爷:“爷,今儿晚上早些睡吧,别再熬了。”

靖宝放下手中的书,“钱三一院里没什么动静吧?”

“没有!”

“那就好啊!”

那就意味着,徐青山没把人赶出来,留他在灵堂呆着。

靖宝松了口气,任由阿蛮替她散发更衣,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走近,她忙披上外衣。

“去看看是谁?”

阿蛮掀帘探头,“是高公子。”

话刚落,高朝把阿蛮往边上一掀,直冲进来,“靖七,刚刚我床头边多了封信,你快看看。”

靖宝心头咯噔一下,“谁的?”

高朝:“我估摸着是二爷扔下的。”

一听是盛二,靖宝赶紧把信抖开。

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今日,锦衣卫派出两拨人,一拨去临安,一拨去扬州,需留心。

靖宝呼吸一窒,抬起头,正对上高朝向她看来的目光。

两人的眼中,尽是惊惧。

屋里一时沉寂下来。

高朝思忖许久,才开口道:“临安我能猜到,只怕还是运粮的事情,扬州府就猜不透了。”

靖宝一时也猜不透。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锦衣卫一举一动都有深意,绝不可能随随便便行事。

为什么是扬州呢?

靖宝的脑子忽的闪过什么,“会不会是温大哥,扬州曾经是他的地盘?”

高朝脑子里轰的炸了一下,“北边缺粮,温卢愈又开始动作,难不成被锦衣卫盯上了?”

靖宝:“很有可能,温大哥这会人在临安,但他的老巢在扬州。”

高朝:“那就肯定是他了!”

靖宝急了,“得赶紧通知他。”

高朝当机立断,“快,你写信,我让小九亲自送去。”

靖宝:“不行,小七,小九,阿砚谁都不能出城,都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得找别的人。”

高朝:“你只管先写信,送信的人,我来想办法。”

靖宝:“让温大哥直接逃去北府吧!”

“不管逃哪里,反正就一个字:跑!”

高朝心头火急火燎。

找谁送信呢?

不仅得靠得住,还要脚程快?还不被人疑心?

谁呢,谁呢,谁呢?

脑子里突然迸出一个名字--

陆怀奇!

……

半个时辰后,生意冷清的温堂里,走进来两个锦衣公子。

这两人要了一个最好的汤池,再次坦诚相见。

为了说话方便,两人还只能挨得很近。

高朝看看那人身下,再看看自己,鼻子里吁出一道冷气后,才压着声开口:

“你在临安府的差事,应该还有尾巴没收吧?”

“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写信给小七。”

“前事不提,明儿派你家小厮去趟临安府,帮我送封信。”

“你他娘的算哪根……”

“这信靖七写的。”

“……”

“送给温卢愈,他被锦衣卫盯上了,得让他赶紧逃。”

“……”

“记住,立刻出发,最快的速度,必须抢在锦衣卫抓人之前。”

“……”

“去临安府的理由要合情合理,不能让任何人起疑心。”

“……”

“当然,你要是亲自跑这一趟,最好。”

“姓高的,你……”

“姓高的只是负责传话,有什么牢骚冲你家小七说去,跟我说不着。”

“……”

“一根绳上的蚂蚱,陆小爷,你就赶紧从了吧!”

“……”

“还有,一会账你结,高爷爷最近穷疯了,没银子。”

“……”

陆怀奇冷哼一声,忽的从水里爬起来,扔下一句:“谁约的,谁结账。”

“喂,你去哪里?”

“替高爷爷办事!”

陆小爷迈着两条大长腿,坦坦“蛋蛋”的走出去。

高朝往池子边一靠,眉心舒展的同时,长长的松出口气。

高朝哪里知道,这口气松得实在有些早,事情根本不是他和靖宝推测的那样。

麦子抬眼看了看主子的脸色,“是钱公子。”

徐青山脚步骤然停住,道:“他们两人来做什么?”

“陪你守灵。”

“我不需要人陪。”

两个棺椁,一个读书人,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夜色渐深。

“太傅大人是奉皇命,来给爷讲兵法;至于钱公子……说是来陪爷守灵。”

徐青山听了,静默片刻,“把太傅大人请进书房,沐浴更衣后我去听他讲课。”

……

亥时一刻,徐青山踏月而来。

钱三一掀了掀眼皮,继续低头看书。

徐青山在他面前蹲下,目光炯炯,“你来做什么?”

“不用管!”

麦子一怔:“是!”

钱三一只当没看到,厚着脸皮道:“那个……你离我远点,一股糙汉子味道,我怕熏。”

实际上是怕挨揍,那人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被人冷落在灵堂的钱三一,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愠色。

他换上孝服,盘腿坐在蒲团上,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得有滋有味。

麦子见他丝毫没提起另一人,忙问道:“那钱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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