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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探花多娇媚

第八百二十三章三二一

“……”

高朝愤愤的扔下酒盅,骂道:“烂泥胡不上墙,瞧你出息的!”

“……”

“能让二爷爬屋顶喝酒,应该不会是小事。”

顾长平看着她:“需要我帮忙吗?”

盛二唇动了几下,到底没说话,只是垂下了眼睛。

钱三一一惊,忙站起来。

顾长平走过去,朝高朝看一眼,高朝立刻乖乖的让出位置。

“说,出了什么事?”

顾长平掀衣坐下:“夜间等在盛府门口的那个女人是谁?”

钱三一沉默好一会,才开口:“把巢轻舟勾走的那个人,来求二爷帮忙,还说巢轻舟心里一直有二爷。”

“慢着。”

高朝睁大眼睛:“巢轻舟不就是那个杀手吗?”

钱三一:“也是二爷的前未婚夫。”

“卧操!”

高朝惊叹一声,“二爷够可以啊,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和男子订婚,我都没那个胆量!”

钱三一:“……”

顾长平:“……”

顾长平没理会高朝:“要二爷帮什么忙?”

钱三一:“巢轻舟在索命门做杀手,我们那单生意黄了,幕后金主出钱要杀他。”

顾长平手肘撑着桌面,握拳抵住额头。

怪不得那丫头一言不发。

且不说她被巢家堡收留,又与巢轻舟青梅竹马一场,只说巢轻舟放她一马的这份人情,就足够她左右为难。

“钱三一!”

他缓缓开口:“高朝问你话,你不答,是因为你不想她回头,却又害怕自己劝不住?”

钱三一眼睛中闪过光。

知他者,先生也。

“你心里一定在想,知我者,先生也!”

顾长平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果你能找出她沉默之下的原因,她一定也会想,知我者,三一也!”

钱三一心口狠狠一跳。

顾长平拍拍他的肩,转身踏入这夜色中。

他穿一件灰衫,夜灯不甚明亮,钱三一却能清楚地看到,他沉沉叹了口气。

“美人!”

钱三一咬咬牙,“我总算知道你对他痴心这么些年的真正原因了。”

高朝冷哼一声。

那不废话吗,我多傲气的人!

“这酒还喝吗?”高朝问。

“不喝了!”

钱三一:“我得找她去。”

“那个三一啊!”

高朝摸了摸鼻子,“做兄弟的有几句肺腑之言,想不想听一听?”

“你说!”

“和先生的不一样!”

“说!”

“二爷这个人吧,我算看出来了,是个狠人。”

高朝清了清喉咙:“不仅狠,还豁得出去,你想啊,和一个男人订婚,需要多大勇气。”

钱三一:“美人,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你不用和我说,我心里都门儿清,这样的人说到底,和顾长平是一路的。”

高朝叹气:“顾长平我吃不住,同样的,二爷你也吃不住,万一将来他真要心里有你,让你和他订婚,钱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你的前程还要不要?”

“高朝!”

“你闭嘴,听我把话说完。”

高朝咬咬牙:“我虽然鼓励你追求幸福,但不鼓励你一条道儿走到黑,实在不行,咱们找个女人喜欢得了……喂,你这王八蛋往哪里看呢,有没有听我说话。”

钱三一手往他身后一指。

高朝扭过头,“啊”的一声叫起来,恨道:“我说二爷,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鬼吗?”

“你闭嘴!”

钱三一冲高朝一声吼。

高朝:“……”

这就是刚刚拉着他的小手,说自己很难过的狗畜生?

钱三一走到盛二跟前,“怎么来了?”

盛二指了指地上的两坛酒,“上好的竹叶青,想不想尝一尝。”

这口气,前所未有。

钱三一心头一荡,“正想去盛府讨杯酒喝呢,你倒来了!”

盛二点头,“那巧了。”

钱三一引路:“二爷,过来来坐!”

高朝眼睁睁看着二人在他面前走过,在他眼皮子底下坐下。

我成了多余的?

这明明是我的府邸,我的院子!

高朝幽幽看了钱三一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苦笑,也踏入夜色中。

……

坛子一打开,香气四溢。

钱三一闻着就有些醉了。

更让他醉的是,面前的这个人。

“二爷,这酒怎么喝?”

“随心喝!”

盛二的眉眼是舒缓的,不像从前那么冷若冰霜,钱三一忐忑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她从来没有这么平心静气的,和他说过这么多的话!

“洛京府去过吗?”盛二问。

钱三一摇摇头。

“是个好地方,最有名的吃食是水席,最有名的花是牡丹。”

盛二:“巢家堡在洛京府的西北面,富丽堂皇不说,还很大,我小时候常常在里面走迷了路。”

钱三一回了她一个笑。

如此说来,那巢轻舟也算个世家子弟。

“堡主对我很好,一方面是和盛老大的交情,另一方面也是银子给的足够多。”

盛二自嘲一笑:“那老家伙忙了一辈子,什么都没捞着,就光捞着银子了。”

钱三一压了一会呼吸,说了两个字:“好事!”

“可饶是这样,我还宁愿跟在盛老大身边,哪怕苦点,累点,危险点。”

这话寥寥几个字,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无穷多。

钱三一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

他仿佛看到一个幼小单薄的孤女,在那处富丽堂皇的城堡里,小心,彷徨,还有无措。

顾长平等许久,见她没有要说的打算,轻轻摇了摇头。

这丫头从小寄人篱下,事事都习惯自己扛着,太过要强。

“……”

“王八蛋,你想急死谁?”

水榭。

盛二从屋檐上落下来,手里拎了个酒壶。

话也少,人也闷,只会干活,不会叫苦,姑娘家这性子得吃亏啊!这世道,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记着,你是有哥的人!”

天地都落在这沉沉的黑暗之中,她一下子惶恐起来。

“钱三一,你和二爷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他娘的说啊!”

“……”

“姓钱的,你说不说?”

良久,脚下一点,她又跃上了屋顶,灌下一口烈酒,慢慢躺下来。

无星无月。

“她也不说,你也不说,你们这是约好的?”

“先生?”

……

高府别院。

盛二看着他背影,眸色比夜还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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