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有这等事!这与师父有何干系?天上又不可能掉馅饼,让我等咬着。”
“我等,就是耍咬得这张‘馅饼’!”
“咬谁得饼?去招安谁?”
“去‘咬’的,是我等去云鸠岭说服栾无忌大头领,下山归附朝廷,得个招安。到时师父、徒儿不就成了有功之臣,官呀禄呀什么的,不就是如‘天上掉馅饼’,啥都齐全了!……”章金子说着,就似真到手般,一阵嘿嘿怪笑,两眼贼光透亮。
“嗨,这着大棋,我等就去下!走,驾车打马,到青城山!”尤黑一撩扎衣襟,抬脚就朝马车处走去。
这些话让尤贼听得有理,心中也爽:是嘛,我与栾无忌又没有真刀真枪,面对面对仗过,章金子能未卜先知?
“师父,我听说江湖人说,朝廷现在奖掖招安律令,凡招安绿林有功人士,得四五百众归顺朝廷、给个九品都头做,一二千人降、给个八品卫千总,收伏上万人、赏个五品宣抚使……反正,降服乱朝廷者,都有嘉赏,得官俸爵祿,享荣华富贵。”
尤黑坐车上,章金子稳驾挥鞭杆,劲儿地催马,走出山林,上得大道。
贼师徒二人吃饱喝足,主意打定,原伤魂落魄情绪,刻间就丢到爪哇国去了。尤黑对着还嘶声哇气吼戏腔的章金子道:“别吼腔了,听我问你,你丁拐帮栾帮首武功如何?”
这也不行,因他晓得,栾在山中,窝在山寨,有了什贼事,就动个嘴皮子,很少出去打杀。可但凡武艺人到了山寨,偏要与来人较量一番。每次狠斗恶杀,的确是栾屡战屡胜,让来者臣服,显扬尽威风,镇慑得弟子……但这能和盘托出给尤?万一尤怕丢面子,不去云鸠岭,又怎能找人手,抓质子?又怎能做得说客,使丁拐帮一干人摇身一变为折冲府役兵武卒……这一整么,自己进入官军的梯子自没了,又何能踏上荣耀光辉的武弁之道?……
“什丁拐、‘龙出雾洞’,那么凶恶?”
章金子是何等人,心有九窍阴机之贼,自然得琢磨如何回答好这两难的问题。两个都是他的师父,抑谁?褒谁?都不好说。言栾好,又怕尤嘴把不住门,见栾把自己给“卖”了;道尤能,还怕栾见尤,话说刹不住车,露了口风,让尤不爽。
从章贼本心讲,仅他观两个师父的本事,真较量起来,栾这头,不说也是盖个尤的,斗胜是七八成在握……能这么说给尤听,不挨顿尤的“鬼徒弟之臭骂才怪……”那“和稀泥”,就回言,“两师父的本领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占不得上风,讨得便宜。”
这次尤到云鸠岭,免不得与栾有比试……我还是这般说,方可使尤听入耳顺心,则两方都不得罪。
章贼便道:“师父,人言说,‘眼前为实,耳听为虚’,你与栾头领,又未交过手,这确实不好作判定……若非得要徒弟说,耽我么认为,师父暗器铁球之技,出神入化,江湖无人能敌!栾头领的‘龙出雾洞’的丁拐,变幻诡奇,绿林望尘莫及!
这句话,如爽气梗直之人,就会直别了当,道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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