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尚瑶抛个媚笑,有语:“大王,这样好事,我也心中颇为赞同。你大王风雨山寨,苦心经营多年,才个几百号喽啰……再言你也离五旬不远,乘此官军,耽瞧你还有用处……不如就顺其竿爬,脱却山匪盗贼皮,官衣一披,体体面面吃皇粮……省得你我夫妻二人,统着一帮喽啰,整天提心吊胆着遭剿杀……难道我二人就终老山林,不得善终……”
“夫人道得极是,我就悬心,哪天山寨遭官军一锅端,您我夫妻二人,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你近来,睡卧梦中还呓言惊语什么‘快跑,官军来啦’,这不是可不是好兆头嘞!……”
“大王,对招安,但我等现在也不能马上答应?”
“为啥子?”
“这其中缘由有很多,但我寻思有如此三条。”
“二头领,我等也就一句话,你指路,咱前行!”其余三人即一起附和,意志坚决而言了。
“这等端好喽!”栾无忌贼喜,且一声道。复归坐位,又喜形于色对尚瑶言,“听章金子一番说辞,夫人,你觉接受招安如何?”
“哪三条?”
“我不忙回答你。”说着,她抬眼周遭,“堂上――”
这时,韩忠已将章金子的话在心中如筛子一一过滤了一遍,虽不知这招安是真是假,底细不清,也是头回听说。但他对此事且有他自己的一些琢磨……他遂从台上走到台下,找到竺青、杨芝昭、厐浩、童兴霸等四小头目,到堂一角,摆谈起来:
“既然尔等这么抬举我,我就不必客套喽。”韩忠道,“这“招安实际乃敌一方,向对手投降的行止,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投降是利,还是弊?这是我等应心上拿定主意、迈步前必须得看清方向的行止准则,不然误入岐途,悔之晚矣!我也看过几本历史古书,好像投降也有顺风顺水的,得到了朝廷加官封爵的,但也有遭诛杀,下场悲惨的……”
“小的领命,宣!”张师爷一伸喉咙,道:“尔等大小头目,当堂计议招安大事!”
片刻间,头目相互间,打开话闸,厅堂上又声响语稠,哄哄不息。
他微微一笑道:“众兄弟,尔等都是我二头领信得过的人,这招安,意欲何为?”
“二头领,我观四头领在台上说招安,道得是天花乱坠,像是天下第一等好事似的。我就不信!这事多半有尔等玄机……现刻真猜不透?在山寨我等就你行事有主张,光明磊落,关照兄弟犹如亲人……我们敬服你。招安这事新鲜,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我几人说一不二,一心就跟着你……”竺青顿刻,端透心亮肠般直言道。
栾无忌一望,因他二人在私语时节,音声过大,众人有些听得,使张师爷不敢往下吆喝,程序未往下走,一时厅堂上下人等尽静寂下来。他立就醒悟道:“哎,张师爷,咋停了?不要等,下道程序,照本宣科,宣!我给夫人正聊招安的事,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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