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真实
“父亲，你这就是笑话了，他一个庸人能够拿我们如何？”
“子华的确是一个庸人，但是你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血瞳！”
“血瞳？不就那个新任的院长么，今天也只不过躲在人群中，连个面都不敢露出来。当初若不是有叹息之戒她早就被陛下砍头了！这个女人不知廉耻，未婚生子，真是丢人……”
“嗯！”小阿斯兰点点头“你今天和二殿下在一起吧，你们都去哪里了？”
“我们？也没有去哪里啊！二殿下最近有些气闷，所以我陪他在城里走了走，逛了一些商铺，等他心情好了些回宫后我就回来了！”布鲁克回答道。
“真的就这些么？”小阿斯兰嘴角轻佻一下“哼，我怎么听说你和二殿下跑到雄鹰拍卖所去闹事了？”
小阿斯兰深深吸口气，平息着心中的怒气，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在他懂事后，血瞳就已经不在首都了，所以他对血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更加不知道这个他口中不知廉耻的女人，正是自己一生真正的所爱！
伸手拍下布鲁克的肩头“你想知道子华和血瞳的事情么？”
“父亲，你肯说么？”
“我以前不说，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因为我嫉妒他的才能，我不想让我的儿子知道，自己的父亲事事都不如他。而现在我肯说，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一个真正的子华，一个比外界传闻中更加可怕子华，也只有让你清楚的了解他的能力，才能让你避祸趋福！”
“父亲！”布鲁克一脸的茫然看着父亲！
小阿斯兰背着手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夜色深深吸口气“我认识子华的时候，比你还要小，大概是二十二岁吧。那时候你爷爷让我去梦罗克管理那里的商铺，顺便和你博尔德爷爷熟络，并借此博得菲菲的好感，顺利和菲菲定亲完婚！”
还有这样的事情？自己从来都没听说过！布鲁克瞪大了眼睛，忘记了脸颊上的痛楚！
“当时你父亲我已经偷偷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就是血瞳。当时有很多的人想要追求她，但是她对所有人都冷若冰霜拒之千里。当时我就知道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不过尽管这样我依然无法忘记她，所以在梦罗克的时候故意和菲菲保持距离。直到有一天在上商业课程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新学员，他叫做子华……”
望着窗外的月色，月亮很圆很大，映衬的四周群星都暗淡起来。月光洒落下来，整个大地都铺上一层淡淡的银霜。
轻轻走过来，讲一件外衣披在了子华身上。
宋子华没有回头，继续看着窗外的夜色“你还没有睡觉啊？”
“你不也没有睡么？”
“我睡不着！”宋子华双手放在窗沿上。
“还在想克伦掌柜的话么？”血瞳猜测到。
“或许克伦掌柜说的是对的！在母树森林之中，我已经决定了重生就应该把以前的事情都放下，但是我现在却拖泥带水的，给你和孩子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宋子华深深吸口气，用力的按着自己的心口，痛啊！
“子华，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你不用自责，我理解你！菲菲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不想忘记她，更不想替代她！而且能够这样在你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会有其他要求的！”血瞳忍不住伸手抱着子华，脸颊贴在子华的肩头。
宋子华贴着血瞳的手。
月亮逐渐落下，东边逐渐泛白！
“父亲，按照你的说法，当今陛下能够坐上王位，都是靠子华的帮助么？”布鲁克不可思议的看着小阿斯兰，神情之中甚至震惊“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宫中，所有人告诉我的都是你，是在你的辅助下，陛下才能冲破重重阻碍，最终登上王位的，怎么可能是他呢？不信，我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小阿斯兰伸手按着布鲁克的肩头“当年先王受到以古德里为首的外戚牵制，而陛下和我更是被外戚势力所打压的举步艰难，若是没有子华一次次的帮助，陛下和我恐怕早就被排挤出去了！而若不是子华设计除去外戚，陛下也不可能登基，而我们根本就没有今天！”
“不可能！外戚势力是被一场大火烧死的，那是一场意外也是天意！”
“那不是意外也不是天意，而是人为的！当年无论是我被打，还是陛下被驱逐，都是子华他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让外戚势力放松警戒，并聚集在一起，以便他一网打尽！这件事情外人不清楚不明白，但是我和陛下却清清楚楚的知道。”
布鲁克呆呆的坐着，今天从父亲口中得知的事情，和自己这些年来陪着二殿下读书所学到的截然不同。自己一直以来都以为陛下是在父亲的辅助下才登上王位，所以陛下才任命父亲为政务大臣，百官之首。而且陛下有什么事情都会和父亲商议，但是今天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虚的，真正扶持陛下登上王位的，原来是那个在宫中和家中很少听到的子华……
“自从先王遇刺之后，子华自己放弃一切离开首都。我奉陛下之命多次安排行刺子华，但都落空了！在子华身边，不止有着学院二十年来培养出来的强者，更有着一名剑皇！”
剑皇？布鲁克瞪大了眼睛！能够剑皇这级别，整个大陆都没几个人，没想到他身边竟然有一个！招惹到了剑皇，别说自己和二殿下，就连父亲和陛下恐怕都在劫难逃啊！
“当初若不是他自己离开，雄鹰商会是不会倒下的。如今他要重整雄鹰商会，我和陛下想尽了办法，使尽了手段都拦不住了！”
小阿斯兰深深吸口气，语重心长“所以，你和二殿下，以前再也不要去招惹这个人了！我和陛下都不是他对手，你们就更不行了！”
“我……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去招惹他们了！”布鲁克此时后背都凉透了。
“那我就放心了！”小阿斯兰松了口气“对了，我还有点很奇怪，你和二殿下不是应该在宫中学习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去招惹他们呢？”
“父亲，是大殿下这些日子老是有意无意的和我们透漏你和陛下的一些谈话，说你们老在讨论那个子华，想要修整他但是却找不到办法。所以我和二殿下就想去替你们羞辱一下他，替你和陛下出出气。这样一来，陛下一定会开心的，说不定还会立二殿下为王储呢！”
小阿斯兰微微皱眉“你是说……我和陛下的谈话，是大殿下告诉你们的？”
“是啊！”布鲁克点头回答道“他经常来看望我和二殿下，经常给我们说你和陛下的烦恼，特别是关于子华的！”
“原来如此！”小阿斯兰似乎明白了，王储，又是为了王储……太太平平的过了几十年，新一轮王族内的争夺又将开始了！
大殿下已经年近三十了，他出生的时候自己陛下和子华的关系还比较好，来往比较多，所以他对子华的了解似乎多一些。而二殿下才二十二，他出生的时候自己陛下和子华已经很生疏了，而且处处都会回避子华，所以二殿下和布鲁克对子华的了解甚少。在加上二人都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很容易就被大殿下利用了！
如果二殿下继续这番招惹子华的话，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而到时候大殿下就是王储的不二选择了！
“父亲，你在想什么呢？”布鲁克问道。
小阿斯兰干笑下“我还真的没看出来，原来大殿下也是这么有心机的人啊！”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布鲁克不解。
“我知道你和二殿下从小一起读书，感情比较好。不过你以后还是和他保持段距离比较好！”
“为什么啊？”
“因为我怕他不是大殿下的对手！”小阿斯兰说道“有我和陛下的这段情，就足以保咱们阿斯兰商会百年了。而你，只要不捣乱就行了！首都已经不太安宁了，你还是去外地的好，到时候我会安排你接手商会的事情，直到王储定下来后，你再回来！”
“父亲……”
“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陪陪你母亲，明天就离开首都！”小阿斯兰不容置辩的说道。这件事既然发生了，看来自己有必要和陛下汇报一下了！
两个月之后，在丝盾学院院长阁楼前，迎来了继位贵客！
“阿罗纳斯导师，这位就是我们的丝盾学院的血瞳院长了！”佛朗西斯导师介绍到“院长，这几位就是从法兰帝国马赛尔学院来的导师！”
自从圣山上和赫伯特圣者提了相互交流的事情后，赫伯特圣者回到法兰帝国后就安排人前来洽谈一些具体事项。因为有着和威尔斯帝国学院二三十年的交流经验，所以事情和快的就洽谈好了。格兰帝国也于一个月前派出了交流的师生，而今天从法兰帝国马赛尔学院来的师生也到了！他们这次来，至少要住上两到三年的时间！
“我代表丝盾学院欢迎各位的到来！”血瞳微微一笑“希望马赛尔学院和我们丝盾学院成为兄弟学院！同时也希望你们在这段时间内过的开心！”
“谢谢血瞳院长！”阿罗纳斯导师微微行礼，环视了一下“对了血瞳院长，不知你们学院的前院长在么？”
“你是说子华么？”
“是的！我们院长赫伯特圣者听闻你们喜得贵子，所以特令我带上一份礼物，表达对你们的恭贺之情！” 阿罗纳斯导师说着取出一份精美的礼盒递给血瞳“我们圣者大人还说了，上次圣山之行，子华前院长的风采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很想和子华前院长再找机会好好地聊聊，不过因为我们圣者的身份，所以无法离开帝国前来这里，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子华前院长能够前往我们法兰帝国，到时候我们圣者定会好好地招待！”
“谢谢赫伯特圣者的盛情，我想子华他一定会去的！”血瞳回答道。
“哦，原来父亲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啊！”布鲁克顿时显得轻松下来，坐到旁边的座椅上“不错，我和二殿下的确是去了雄鹰拍卖所一趟，而且还借着送礼的机会好好地羞辱了他们一番！”
“什么？你……你么你还羞辱了子华？”小阿斯兰突然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儿子“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啊，你们知不知道当众羞辱他的后果是什么啊？就连我和陛下都不敢……”
“父亲，这次有萨兰奇老元帅在，算他们走运，等到下次老元帅不在的时候，我们定会羞辱的他连头都抬不起来！”布鲁克信誓旦旦的说道，仿佛在显示自己的能耐一样。
“你错了，这次有萨兰奇老元帅在，不是子华走运，而是你和殿下走运！如果这次没有萨兰奇老元帅在，你恐怕已经回不来了，而二殿下，恐怕也非死即残了！”小阿斯兰唏嘘的说道。先别说血瞳毫无顾忌，光是两位老帅就不会轻易作罢的“还有，今天子华和你们所说的话并不是绕圈圈，而是在委婉的告诉你们，看在我和陛下与他曾经的交情上，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他不会计较！但是如果下次在如此，恐怕他就不会放过你们了！”
“父亲，我都已经二十五了，二殿下也已经二十三了，我们都已经不小了！而且你们老说那个子华厉害，但是我们却不认为。今天我和二殿下去拍卖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奚落羞辱他，但是他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尽说一下个不着边际的话来绕圈圈，最后还是萨兰奇老元帅出面，我们才作罢回来的！我看他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畏惧权贵的人，是你们高估他了！”
走进书房之中，布鲁克看了一眼走上前“父亲，这么晚了你还找我啊？”
“父亲！”布鲁克不耐烦的打断小阿斯兰“父亲，我就不明白了，他不就是一个小商人么，至于让你和陛下为难成这个样子么？不错，他以前是丝盾学院的院长，雄鹰商会也不比咱们阿斯兰商会差多少，所以才没有人敢招惹他。但那个院长头衔也不过是他捡了个便宜，借着学院导师之间的矛盾白捞的，没啥职权的。更何况现在时过境迁了，他也已经不是丝盾学院的院长了，而且雄鹰商会也才两三个商铺不成气候，你还怕他们做什么啊？”
“我怕？我什么时候怕过他了！”小阿斯兰气恼的甩着衣袖。
“唉！”小阿斯兰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背在身后长长的叹息一声。扪心自问，自己并不是怕他，之所以不愿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提这个人，或许是因为自己嫉妒他吧……
“他都说了些什么？”小阿斯兰问道。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说我多大了，还说曾经抱过我，然后说二殿下满月周岁喜宴他都吃过！最后还说他和你们以前是挚友，说什么和你们同甘共苦同舟共济过，说你们的恩怨的上一辈的，不希望我们着椅背参与进来……”布鲁克将白天子华的话大概的重复一遍“父亲，依我看他这分明是怕了！二殿下是当今陛下的儿子，而我又是你的儿子，妈妈又是公主是陛下的亲妹妹，就算我们两个羞辱了他，他又能够拿我们如何呢？”
看着得意洋洋的儿子，小阿斯兰苦笑了一声，自从这个儿子和二殿下出生以来，都处在朝局稳定，陛下大权在握的安泰日子，所以其他人自然会对殿下和布鲁克恭敬奉承。而他们从小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受过半点委屈的挫折。那像自己和陛下，从小被人排斥，在逆境中成长……
“你说什么？”小阿斯兰气恼的冲到布鲁克面前，高举着右手。
“父亲！”布鲁克下意识的躲闪。
“啪！”响亮的一耳光，怒吼“不许你侮辱她！”
“父亲……”布鲁克捂着红肿的脸，惊骇的看着气愤的父亲。从小到大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这般气愤，仿佛要杀了自己一样。
“父亲，有时候我真的不明你和陛下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个是大权在握的政务大臣，难道连一个小商人治不了么？”布鲁克有些埋怨的说道。
看着年轻气盛的儿子，小阿斯兰微微摇头“你们还小，你们不了子华这个人的厉害！”
“父亲，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子华他还带着翎儿妹子，还有菲菲阿姨，博尔德爷爷经常来咱们家转转的。后来你们来的就很少了，特别是当博尔德爷爷死后，就再也没有来往过。首都中有很多关于子华的传闻，我也向你和妈妈问过关于他的事情，可是你们都只会推搪就算说也是三言两语的，那个时候我就隐隐的觉得你似乎有点怕他。现在他回来了，你和陛下经常躲在偏殿中讨论他的事情，我就觉得你更加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