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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术少女

第121章 把酒望月

“我算是见识到了……”

“你是幸运的,相信我。”云海帆斜眼望着他,“太多暗流在涌动,太多人分辨不清,他们总以为一切太平,只是因为——瞎。”

她晃了晃酒壶,将壶递给蓝斯澄:“还剩一口,给你好了。”

从葛惠办公室里,云海帆便没有回教室。在熟悉的校园里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到了图书馆。几个月前她还是最糟糕学生而被处处受欺,如今的她却要进军全国大赛。浮生若梦,如是而已。曾经在这里遇见的人都四散分离,唯有她从容平静的目光,从未变过。

曾几何时,她还和蓝斯澄坐在图书馆前的草坪上把酒望月。酒不是好酒,月不是圆月,她却记得刚刚解了封心的蓝斯澄喉咙处还留着向梓因划开的浅淡的疤痕,在白皙胜雪的皮肤上显得异常刺眼。她觉得双目有种被灼伤的痛,仰头饮下一口清酒,度数不高的酒味入喉竟让她微微有些呛到。她背过身去咳嗽,偷偷拭去眼角的一抹泪花。

那时舒若刚被送走,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就这样松了下来,提不起劲的她便提了壶清酒,避开了学校的门卫,挑了个极好的位置,施施然坐下,心道要是有花生米下酒便真真是极好的,只不过那样太过浮夸,就这么慢慢地喝着也好。

为什么会和他说心里话呢……

云海帆站在图书馆前,往事历历。她曾在尘界的小说里读到过“何当把酒西桥上”,却从未想过自己能有一日会与自己的老师把酒言欢……而且还是在未关系确定之前。

应该是酒精的作用吧。

其实在买酒的时候不是没有期待的。

或许……那时就真的喜欢上了。

从蓝斯澄到连澈,从大祭司到王储,几个月里发生的这一切但教云海帆感觉世事沧桑难料,时日不长却生白云苍狗之感。昔日纯情的一幕竟让她有些承受不来,不觉间便已潸然泪下。

“帆姐?”殷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第一时间的惊喜,“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

云海帆快速地眨眼,蒸干了眼角的泪花:“哎,是。有什么……”

她转过身,望着殷许身边人的熟悉面孔,剩下话一时间哽在喉间,只是怔怔地望着,是惊是喜已经道不分明。

“主人。”

秋娴羽缓缓地开口,疏离的称谓让云海帆又是一怔:“为什么会这样,叫我小帆就可以了,或者跟殷许一样喊我帆姐也行。”

“不。”秋娴羽屈身行礼,“之前娴羽一直不懂事,多亏主人包涵,如今娴羽明白了地缚灵成为式神后的地位,自然不敢乱来。”

“起来啦。”云海帆伸手拉住她,“我没这么多规矩的,真的。就喊我帆姐吧,主人什么的会让我有不好的联想的。”

听到这里,殷许猥琐的笑意再也止不住。云海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便将目光转向秋娴羽。秋娴羽抬起头,迟疑地望着云海帆,良久才低声道:“帆姐。”

“哎——”云海帆应得响亮,“你也是回学校做助教的吗?”

“是。”秋娴羽恭敬不减,“除了我之外还有关紫蓁,不过她是地启的所以便回她的学校了。”

“关紫蓁是谁?”殷许插话进来。

“一个美女,素颜美女。”云海帆诡异地笑着,“我这里好像还有一张她的照片。”

“是上回她让你临摹的?”

“没错。”云海帆把相片塞到殷许手里便吃吃地笑了起来,“下周就是秋原祭了,很快就能见到她了吧?也不知道她上回说过的话还作不作数。”

蓝斯澄便是循着酒香而来的。

酒过三巡,云海帆显然没了清醒时的敬意,只是微微偏头打招呼:“蓝老大。”

“这本身也没有多复杂吧?”蓝斯澄微微蹙眉,“不过女人真是天生的阴谋家,她够狠。”

“女人的阴狠只在于对女人而已。”云海帆淡哂,“当然,这得在她们的目标是个男人的前提下,不然……她们的狠不分任何人,尤其是对自己。”

“我的故事没什么好讲的,”蓝斯澄似是很喜欢和云海帆交替对饮的形式,“还是你问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把酒望月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虽然是问询的语意,声音里去没有半分愠怒,反倒添了几分玩味。

“坐。”云海帆难得放得开地邀请蓝斯澄,“如您所见,我在喝酒。”

“贫嘴。”云海帆红着脸接过壶,“哪里比得上你酒窖里的那些。”

“我想听你和舒若的事。”云海帆抱着不安地说。

听到这话,蓝斯澄松了口气:“我母亲去世得早,从小便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和舒家有旧交,若是闲不住了便会去舒家坐坐。一来二去也就和舒若混熟了。”

“所以是早有预谋而非一见钟情了?”云海帆自嘲地一笑转而饮酒,“我果然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为合宿的事,加班。”蓝斯澄不由分说地夺过云海帆手中的酒壶,望着她目光迷离流转中带着微微的惊异,清风拂过她的发,逆光的脸颊晦明不辨,只有那双眼眸皎洁朦胧如月光。蓝斯澄浅浅地笑了起来:“别小气嘛。”

说着,蓝斯澄便对着壶嘴饮下凉酒,动作雅致,仿佛只是执杯而饮,没有丝毫不适。良久,他低低地叹了一句:“好酒。”

“顺你之意。”蓝斯澄一饮而尽,“为你最后的那个字。不过,你会因为男人的瞎而不选择他们吗?”

“不会。”云海帆喃喃地回答,末了又坚定地补上一句,“不会,因为爱情是盲目的。”

“对饮最重的不是酒,而是人。”蓝斯澄挑眉望着她,“一如独酌重的也不是酌,而是对月。”

“你真文艺。”云海帆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岔开话题,“上回对饮我还没听够你的故事,不,不是我问你,就是你告诉我,单纯地讲,讲你愿意讲的。”

说着,她提起酒壶。她喝得随意,**丝到没有拿杯子。平日里一贯克制检点的她鲜有这般随性恣意,也许是克制多了,这难得的时刻竟成了她生活里的一抹鲜亮,回忆起只觉得畅快:“蓝老大在这里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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