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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

第6章 九死一生下

趁他分神之际,黑衣人朝着悬崖一头栽了下去,尤霄再要缠上去的时候,他早已没入死寂的深渊下。

他跳崖了!

尤霄盯着脚下险峻的崖壁,上面隐隐留下了软剑划过的利痕。

又是箭阵!

武偌君冷漠的眼中升起两团炙热的火焰,冷笑的扬起手中的三尺软剑,银带飞舞的瞬间,箭羽被软剑锋芒反震出数丈之外。

好强的内力!尤霄握着银戟的手越发的用力了,难得一见的对手让他好斗的血液不安份的涌动起来。他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值不值得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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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西落,残霞满天,本该是冬日绝美的景色,只是伴上萧索的枯木,渐暗的天空,多少有些悲凉。

眉山脚下,几块极不起眼的乱石之后,是一座新垒好的矮坟,坟前,没有墓碑,只有几只香烛,烛火被冬日的寒风吹得吱吱做响。

“爹,女儿现在不能为您立碑,但是您放心,偌君一定会为您洗刷冤屈,到时再来接您与母亲合葬。”新坟前,跪着一个白衣素缟的女子,满头的青丝未绾未束,脸上悲戚到漠然的表情有些麻木,清冷平淡的话语里,是她在父亲面前立下的誓言。

抽出腰间的凌霄软剑,夺目的银光扎得人眼睛生疼。武偌君擒起一束坠地青丝,软剑划过,墨丝尽断,随风散落在白雪之上,刺目而心惊。

武偌笑冲上前去,抓住姐姐挥剑的手,惊叫道:“姐姐你干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头发是女子的命啊~你怎么可以斩断。”

偌君冷笑,头发是女子的命,只可惜,她已不再做女子,自然不需这拖沓之物,不是吗!?

偌笑想要捡起雪地上的头发,偌君拉住了她的手,直到发丝被劲风吹散的了无踪迹,她才放开偌笑。

从今以往,所有与女子有关的东西都与她无关了。冷然的将软剑别于腰间,武偌君从袖中拿出一方长巾,一边利落的将发丝束起,一边对着偌笑说道:“偌笑,从今天起,我们从母性,我叫商君,你叫商笑,以后我就是你哥哥!”

“哥哥?!”武偌笑瞪着将发丝束起后,变得更加阴冷的姐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姓武?!为什么你要是哥哥。”

因为女子不能保护你!

因为女子不能为爹爹报仇!

因为这世道容不下女子抛头露面!

因为女子不能在男人的世界里让他们信服!

太多的因为,太多的不甘心,是她不能也不远向偌笑说的。

偌笑该是生活在阳光和欢笑中,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爹娘,你们放心吧,偌君会做到的。

至于报仇,是她商君一个人的事情。一日不报父仇,她一日不配再叫武偌君!

拍拍妹妹的头,偌君敷衍的笑道:“皇上在通缉武家后人,我们必须得换一个姓氏。今后还要四处潜逃,我扮做男子方便些。”

偌笑似懂非懂,但是还是听话的回道:“恩,我听姐姐的。”

“叫哥哥。”武偌君起身,紧紧的捉住偌笑的肩膀,交代道:“以后不管人前人后,我都是哥哥,记住了?”

偌君犀利视线吓得偌笑缩缩肩膀,点头回道:“记住了。哥~哥。”

知道自己今天的言行,吓到偌笑了,只是她也是不得已啊!轻叹一声,将妹妹抱在怀里,最后再看一眼那无碑的孤坟,偌君不再回头,离开了这让她心伤心逝的地方。

从今天起,将是她一个人的征途,而她已是他了!!

三天前,她没有机会作准备,让父亲自残于箭雨之下,今日,她又岂会再被困阵中!武偌君催动内力,御剑而动,形成一个保护网,单手抓住她飞跃而来时结下的天蚕玄铁丝,脚下用劲,顺着丝线,武偌君极快的越过城墙,向城外飞掠而去。

该死,他什么时候结下的丝网,自己三百精兵隐于城墙之下,居然无人察觉,他若没有背负武征廷的尸首,身法之快,恐怕他也追不上!眼看着那抹纯黑身影轻盈的消失在茫茫雪夜里,尤霄原本满目轻蔑的俊彦立刻变得乌云满布,轻踏身下的骏马,暗紫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直逼偌君而去。

清浅的冷语,即使黑巾遮住了他的面容,尤霄还是感觉到他的挑衅之意。

垂死之徒,还敢出言不逊。尤霄跃进一步,银戟当头劈下,黑衣人不退反进,软剑径直缠上尤霄的右臂,锋利的侧刃划破紫衫,深深的嵌入手中,尤霄当即翻转银戟,挡住软剑的去势,不然他这条手臂一定不保。

重击之下血气逆行,偌君只觉喉头涌上一股辛辣之气,手中也失了力道,银戟失去控制的掉落下来,重回到尤霄手中。

第六章 九死一生(下)

提足真气掠出百丈除外,偌君身型不复轻盈,几日来不计后果滥用真气,她早已不堪重负,即使右肩渗出的血早已被寒夜凝结成冰,胸腔仍如烈火焚烧一般。压抑着喉间翻涌的血腥味,偌君脚下片刻不敢停滞。可惜即使这样,在天城三十里之外的眉山下,偌君还是被紧追不放的暗紫魅影纠缠上了。

尤霄凌空一跃,在一片枯木残林前,拦下的武偌君。

偌君俯身冲下,剑尖直指尤霄喉间要害,尤霄长戟横于胸间,挡下了偌君致命的一击,却也被她的内力震退数步。一击不中,偌君收回软箭,提起就往眉山顶上奔去。

偌君低喘着后退,只是再往后,是万丈悬崖,她退无可退。

尤霄一步步逼近,他最喜欢猫抓老鼠的游戏,看着对手惊恐绝望的表情,总会让他心情愉悦。尤霄缓缓举起银戟,再一次指向偌君,唇角擒着一抹冷笑,冷酷的说道:“你,无路可走了。”

“那倒不一定。”

二人身虽未动,寒风已和着彼此的杀气,卷起丈于白雪,顷刻间,白色雪暴将二人环伺其中。

对方杀机毕露,偌君知道,自己不能拖,她的内伤已经很严重,背负着父亲,她抵抗不了多久。腾空跃起,气贯与剑,原本如灵蛇一边的软剑瞬间变成一把坚硬无比的长剑,一寸长一寸强,她定不可让男子的银戟近身!

该死,让他逃了!难怪他自寻死路的往崖山跑,难怪他大言不惭,难怪他那双逼人的利眸中满是讽刺。

右臂上,血浸湿了削得残破的布袍,沿着指尖,爬上了泛着寒光的银戟,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岩石之上,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入心。这年的风雪之夜,尤霄记住了那双既漠然清冷,又桀骜笃定的眼,下次,下次再让他遇见,他绝对不会让他再逃掉!

尤霄微怔,这人武功极高,刚才那一招,震得他现在还气血翻腾。他跑什么!

不多想,尤霄紧追其后,再次缠上了她。银戟擦过偌君的肩膀,差点勾下偌君脸上的黑巾。偌君挥出软剑,紧紧缠住银戟,她才险险从戟下逃脱。偌君还来不及喘口气,尤霄忽然放开执戟的手,欺身贴近偌君,对着她前胸运足内力拍下一掌。

今夜的月,不明,苍茫的雪夜下,两人对峙而立。尤霄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是那隐于黑暗中的眼,仿佛黑洞一般,引人探究,却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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