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纨绔第1章我不是君子
唔,等等,我是不是眼花了?
沈默拼命的揉搓自已的眼睛,他好象看到萧寡妇的右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也可能是自已眼花了……
襄州往北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雪地上吱呀吱呀的缓缓行进,插在车厢顶上的那面刺绣“沈”字的小蓝旗被寒风刮得猎猎作响。
车夫老卫裹着羊皮袄,缩在车辕上,懒洋洋的挥动鞭子,不时的拿起放在车辕上的酒葫芦,美美的灌上一口烈酒驱寒。
车厢内坐着一老一少,老者面容瘦削,颌下三缕长须,两鬓已现白发,此人正是沈氏在沧县的田庄大总管柳铮柳五爷。
沈默没有半点犹豫,跪在萧寡妇身旁,给她做人工呼吸,这是在大学军训时学的应急救护措施,他学得挺马虎的,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管不管用他不知道,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
站在一旁的柳五爷和老卫好象大白天看到鬼一般,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充满是怪异、不屑与愤怒表情,沈六少这是虫子上脑,还死人都不放过呐,真是够丧心病狂的,可怜的萧寡妇,死了都未能保住清白。
少年十七八岁,身披白色的裘皮大衣,裹着一张锦被卷缩在一则,五官颇为清秀,只是脸上有几处青淤,一双大眼睛里倒是明亮,却少了年青人应有的活力与飞扬,反倒象阅尽了人生的老人,充满了沧桑与落寞,更多的是难以用文字描述的茫然。
他是沈氏第三房家主沈复的宝贝儿子沈默,族中年青一辈排行第六,只因争吵,用扳砖把二房的堂哥沈腾给开瓢了,迫于几房的压力,沈复不得不把宝贝儿子狠揍一顿,然后送去沈氏在沧县的田庄思过自新。
按沈默的审美观,萧寡妇绝对是万中挑一,倾城倾国的大美女,不对,说是最顶级的祸国殃民也不夸张,可惜了。
萧寡妇身上穿的是普普通通的碎花蓝棉袄,左臂、左肩窝、右胸都有明显的血迹,血已凝固,因失血过多,俏丽的面庞显得很苍白。
听老卫讲述,死者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女杀手小寡妇,小寡妇姓萧,萧小同音,因地方方言或口音略有差异,久而久之,萧也就念成了小。
北风呼号,雪花飞扬,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沧县是襄州最北最穷的小县,很多世族阀在沧县都购置有一些田产,族中犯事的都躲去那里避难,又或被流放,思过自新,即便日后能够回来,也已失去竟争族长或进入家族权力中枢的资格,只能一辈子混吃等死。
“当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也不错。”一直低头沉思的沈默突然唇角一翘,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古怪笑容。
“江湖仇杀,致命伤在右胸那一剑。”
萧寡妇在杀手界的名气相当大,不仅仅只是因为她貌美如花,心狠如蛇蝎,主要是她嫁了三个老公,而且这三个老公都是当世相当厉害的杀手,第三任老公侯八更是杀手界十大杀手排行榜中排名第八,非常厉害,萧寡妇想不出名都难。
不过,萧寡妇的命很不好,或者说,萧寡妇的命太硬了,三个牛笔哄哄的老公都先后死于非命,萧寡妇自然也多了一个克夫的煞星绰号,她再是长得花容月貌,美艳不可方物,但也让男人都敬而远之。
沈默在听老卫讲说的时候也在打量雪地上的女尸,轮廓秀美,五官精致,即便是死了,仍给人一种冷艳的妖异美感。
“五爷,前面道上躺了个女人。”车夫老卫的声音突然传来,马车也停了下来。
柳五爷下车,好奇心驱使下,沈默也跟着下车。
沈默抽了一下鼻子,蹲下身子,伸指搭在萧寡妇的颈脖子,触手一片冰冷,但柔软滑腻,没有感觉到脉搏的跳动,似乎刚断气没多久吧?
不对,老卫刚才可是说了,死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尸体应该冰僵了,怎么可能还这么柔软?可能还有救……
柳五爷和沈默站在尸体旁边,车夫老卫已经快速检查了一遍,确认躺在官道的女人已经死去,并作出大概的判断。
沈默有点好奇的打量车夫老卫,他看得出来,老卫表面上只是沈家的一个车夫,但绝对身怀武功,而柳五爷柳管事也很不简单。
柳铮柳五爷仍如老僧入定般盘坐不动,眼睛闭着,只是面颊的肌肉微微抽了一下,你丫不就是大纨绔么?提起你沈六少的赫赫威名,襄州方圆百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无不吓得花容失色,也算得上是牛人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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