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剑仙

“什么？在海域上又不会有什么危险。”文清雅小小地疑惑了一下，挥手打开了鬼域空间。

再临这片阴森的鬼域，没有恶鬼敢于飘荡靠近，两人所在的地方正是首次相遇时的法域墓地，和先前的景象相比，墓地同样十分高大，却没了原来的阴森恐怖，反而多出了清幽和安宁，边角挂着的几只灯笼，还有正面开出的大门，将坟墓成功地转变成了一处别致的洞府。

“清雅，北迷战场的紫龙天阙是我收走的，就在这个金印里，我现在无法动用神念，所以只能靠你帮我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也好找一些高品质的丹药来恢复伤势，这就是我当初说要给你的惊喜。”莫言勉强取出了金印，递给了文清雅，熟知金印太过沉重，带得对方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多亏大道法域及时施展，这才稳住了身形。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莫言如此做法也是为了避免今后的麻烦，起码他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坚守身为男人应有的良知，心中的底线并未让他成为一个蔑视他人情感、谎话连篇的男人，而今亲口讲明了一切，确实没有欺骗眼前这个爱他的女子。

他虽不是女人，但也清楚在鬼域之中，对方是靠着何等毅力撑过来的，有些感情对对方来说是何等得重要！

对男人来说，或许一份感情说放下就放下了，对女人来说，一份感情却可能是久远的一生。

“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我也不知道啊，当初也是为了多个保命的手段，见这件战争法器如此强大，自然想要收取之后留为己用，哪知道会弄出这么大的麻烦？之前跟罗浮修士交手的时候，我都没用使出大印，就是害怕成为众矢之的，不光自己无法保命，还有牵连一大堆人。”莫言有些无奈地说道，得了宝物却无法使用的那种感觉真很郁闷。

“我给你讲讲我具体真实的经历吧……”莫言趁着文清雅炼化金印的时候，淡淡地说道，借助对方精力的分散，将一些该讲的和不该讲的都说了出来，可能是先前的那番话语和行动起了作用，文清雅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瞪他两眼，莫言只当没有看见。

大概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文清雅便将金印上的神识给抹除了，不过却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听着莫言的话语。

“哼，果然是你，知不知道北迷的封禁被破坏后造成了怎样****，你的花心给清雅带来了多大的痛苦，为了一己私欲从来都不考虑事情的后果，如果不是看在清雅的面子上，今天我便出手灭了你。”文清雅手中的大印突然受到了一股大力的牵扯，被人强行给夺走了，文清道自阴暗的鬼域当中缓步行来，脸色阴沉如墨。

作为太苍派的掌教，大乘期的修者，他很清楚文清雅在突破之后会做什么，出于对妹妹的保护心理，他分化出了一个实体分身潜藏在了鬼域当中。

先前，若不是莫言去追他妹妹，估计等他妹妹走远之后，文清道便会暗中出手斩杀了莫言，在他心里，师傅和妹妹高于一切，这也是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地步的最大原因和最强动力，而今莫言和妹妹的关系是和好了，但莫言的行径太恶劣了，显然是想通过话语的诱骗，让妹妹接受花心的事实，身为一个高傲之人，又执掌着太苍的命运，他早就形成了养尊处优、不容拒绝的习惯，怎能忍受妹妹身受不公？

莫言几乎在说完话后便已准备好了承认错误，根据文清雅的具体反应，慨叹自己的鲁莽，忏悔自己的过错，然后用时间慢慢消解当下的芥蒂，毕竟一份感情真若坚实，自然不会因为一时的矛盾而影响其长久的存在，时间能够淡漠一切，也能治愈一切。

若是对方始终不肯轻易原谅，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连这点小小的难关都度不过去，还谈什么以后？生活之中总少不了形形色色的麻烦，莫言可不想成天陷入纠结当中。

“要你管我，我要跟在你身边，监督你的一举一动，看看你是不是在利用花言巧语欺骗我，如果让我发现是真的，哼。”文清雅威胁了一句，莫言听得直冒冷汗，暗叹首轮的麻烦算过了，今后还不知道会有何种状况，仅凭想象有太多的可能，而且有时主观的臆测容易影响理智的判断，感情这事，甜蜜的时候十分美妙，闹矛盾的时候全都是纠结。

“清雅，咱们先去鬼域当中，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惊喜么？”

“你想想，刚才是不是愤怒多于委屈？如果你真的爱我，应该是委屈多于愤怒，我的花花肠子可能多了一点，见到美女就流口水，但对感情方面，我还是很认真的，总不至于在对你了解还不够的情况之下，贪图你的美貌，或是你强大的实力，就选择所谓的爱你吧？你自己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然后再决定是否接着爱我。”莫言尽了最大努力，而后不管结果如何盘坐在地上开始了调息。

很多事情，没有对错，看人看事看立场。

一纸婚约，一份延后了千年的感情，到底能承载多少重量？他对文清雅的感情到底是亲情多点？还是爱情多点？亦或是责任多点？他想弄明白这点，也想弄清出文清雅的想法和感受，毕竟这份感情来得也太快了些，在鬼域中文清雅酝酿和发酵了这份感情，演变成了一份支撑下去的目标和动力，但这并不算是真正的爱情，最多律属对曾经的不舍和难以忘记！

可惜他这么想，并不意味文清雅会如此思考，对方听了他一堆的辩解，目光渐渐暗淡了下来，带着一种的自嘲和心碎，默默转身，而后飞离，根本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再理莫言的挽留。

“真的？”几乎在文清雅哭着冲回来地时候，莫言便停止了生命之力的燃烧，仅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至少损失了数十年的寿命，虽然只是他生命的百分之一，但谁不想多活几年？不过，相比面对文清道时可能受到的重创，这点小小的付出还是很值得的。

文清雅略微思索了一阵，看着眼前的莫言咬了咬娇艳的红唇，似乎在作什么艰难的决断，可惜问题有些太复杂了，她还是个情场新手，本能地感觉莫言说得很有道理，却又有什么地方不对，最后迷迷糊糊地坐在了莫言的身旁，帮忙调息，心中的感觉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少了占有多了关心。

因为，从刚才的举动可以看出莫言很在意她，而她也很在意莫言，在意和关心慢慢地多了，也就变成了爱。

“你不同意，怎么还站得这么近啊？你不是要返回太苍派么？”伤势尽复之后，莫言咕哝了一句，随后很快又在对方杀人般的眼神当中败下阵来。

“你干什么！作践我还不够，还要作践自己！”文清雅看着莫言的疯狂举动，真慌乱了，心中的悲伤还有痛苦都不见了，想要通过大道法域压住莫言生命的燃烧，奈何莫言毫不理会，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压力越大，生命流逝便越迅猛。

“你停下，你先停下，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文清雅没了办法，手足无措地冲了过来，竟慌乱地想要用手扑灭莫言身上的生命之火。

“北迷的封禁是你打开的？你不知道封禁破了多危险么？怪不得我哥哥最近都在忙北迷的事情，十八天罡至宝锁魂阵的存在实在是太重要了……”

“你出鬼域前，知道关于大阵的事情？”

“我不同意你就用生命相逼，哪有这么无赖的，我刚才答应的不算数，是你耍赖在先，怨不得我。”看到莫言甘愿自燃生命之力，文清雅的心里总算平衡了点，甚至还有一点点甜甜的味道，知道莫言是真关心她，不然不会做出眼下的举动，只是言语之中仍有抱怨，尽管没了先前的绝决。

“清雅，你知道的，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啊，我们才刚重见没有多久，曾经的记忆仍然模糊，你对我的感情，更多地源自在鬼域当中所产生的一种执着，过了这么的长时间，我还是当初的我么？你对我，我身边的朋友还有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究竟了解多少？想想刚才，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受不了了，如果你真的爱我会出现这种状况？”平息了生命之火，莫言神魂再次刺痛的起来，说话的时候，满脸痛苦。

“清雅，你若真有胆子，我们就重新再爱一回，从朋友开始，忘掉千年前的那个约定，看看你有多大的魅力，让我莫言为你甘愿抛弃其他感情！”眼见对方就要消失，莫言也着急了，顾不得神魂尚未完全恢复，直接燃烧了自己生命之力，身体化作了一道流光，快速追了上去。